除此之外,裘雨芳還曾經借用自己的這項“異能”,幫尚術尋到他忘了儲存在哪裡的寶貝茶葉,僅僅是口頭向她形容一下香味,就能很快地就判斷出目標的位置。
這樣的異能實數神奇,但它好像除了神奇之外也沒有什麽大用途。
可如今,她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對裘雨芳有著一定了解的肖雲鋒和尚術兩人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她話語裡的意思,面色凝重。
兩人還未開口問話,一直沉默著的追焰率先代替他們發了聲。
只見他忽地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放,發出了一聲“噔”的脆響。
隨後才面色複雜地向吳玉兒問道:“師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問話時,追焰死死的盯著桌面,好似他已經無臉面對大家一樣,不敢對上任何人的任何眼神。
吳玉兒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看出她的底細,此時眼看著同門出身的追焰也不再站在自己這邊,隻心灰意冷地咬緊牙齒,用力握著自己的小拳頭。
想要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已經錯失了良機,早在她聽到對方說出那一番話語時,她就不該表現地驚訝,如果剛才她能立即回擊過去,哪怕是回擊的不太漂亮,也不至於……
“是不是真的?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再三追問下,吳玉兒猛然站起身來,她抬手掩著面,雙眼已不知不覺變得朦朧,頭也不回地朝屋外快步跑去。
追焰面色沉重的站起來,朝眾人一一鞠躬。
最後又深深躬在肖雲鋒身前,語氣自責道:“肖少俠,怪我沒盡到大師兄的責任,沒有引導好她,我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給您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算了。”
輕輕歎了口氣,肖雲鋒隻好擺了擺手,催促他快去追上吳玉兒。
別說追焰沒想到,連他也沒想到曾經那個純樸、善良,見人就害羞的吳玉,怎會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她的種種轉變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無疑是極具誘惑力的,可這一切的變化看在肖雲鋒眼裡,又是另一種感覺。
他是和吳玉有過幾年的相處的,雖然不多,但也在記憶裡漸漸定了型。
如今見她樣貌更精致了,本領也更強了,肖雲鋒自然替她開心,可吳玉兒的舉止也變得不同了,就連……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裘雨芳所說的話,肖雲鋒深知這幾句話背後代表著什麽,倘若真是這樣的話,由裡到外都大變模樣了的吳玉兒還會是他們自己人嗎?
“師傅……我是不是不該直接把話說出來……”
弱弱看著肖雲鋒,裘雨芳完全就是個做錯事後一臉誠心、充滿悔意的小孩子。
那忽閃忽閃的眼睛肖雲鋒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他卻聽得出,聽得出裘雨芳微弱到幾乎無法追尋到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正在悄悄告訴自己,她是真的知道錯了。
抬手摸摸她的頭,肖雲鋒輕聲道:“沒事,你只是做了你認為對的事罷了。等你以後變得更強、更厲害,比我都厲害,到那時你想說什麽都可以隨便說了。”
好好的一頓飯,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
這其中固然有裘雨芳的錯,可知道內情的肖雲鋒又怎會開口責怪她呢?
比起這些,他更在意王虎如今的境遇究竟是怎樣。
吳玉兒已經走偏,甚至可以說是墮落,正逐漸走向邪惡。
而王虎也和吳玉兒一樣,都是生活在混亂、蠻荒的螭骨嶺大集體下,比起吳玉兒,他又會如何?
會向馮黑子一樣完全忘了本心,忘了生命的意義,為了變強不惜一切代價嗎?
緩緩閉上雙眼,肖雲鋒感覺自己很無力。
他也想像自己母親一樣,既強大又聰慧,無論是什麽樣的難題都可以遊刃有余,可他真的做不到,尤其是感情方面……更是讓他倍感苦澀。
眼看著自己身處的場面毫無征兆地變得無比尷尬,止如雲和郝瀾相視一眼,起身走到了肖雲鋒身後。
“肖雲鋒。”微微猶豫了一下,止如雲還是開口輕聲問道,“你這次回來能在不驚城裡呆多久?氣勁宗裡的師兄、師妹們都挺想念你的,尤其是邵良師兄,他隔三差五的就來我們那打聽你的消息。”
“他說他快要成婚了,想找你當見證人。”
時隔一年,止如雲的變化也是顯而易見。
雖然她再次見到肖雲鋒時,還是會臉紅、羞澀,忍不住心跳加速,可如今的她已經遠比當初的自己要優秀許多,同時也更加勇敢、直白。
聽她提起邵良,肖雲鋒驀然睜開眼睛。
想起那個跑腿跑到累癱在地上的身影,臉上滿是懷念的說道:“邵良師兄要成婚了?這麽快,真的假的?”
“騙你做什麽。 ”郝瀾輕聲一笑,打趣道,“他說他好不容易才存夠老婆本,已經不想再等了,所以下定決心要先成家再立業了。”
果然是邵良的作風,明明很靠譜,卻又總是這麽不靠譜。
臉上笑了笑,肖雲鋒問道:“他夫人也是氣勁宗的嗎?”
郝瀾繼續應到:“是啊,是和我們一屆的師妹,說起來你應該也認識,當時大家一起參加了百門試煉的。”
肖雲鋒眉間一挑,頗為意外道:“那還真不錯。”
“是挺好的……”
再次應了聲,郝瀾心裡不知不覺有些苦澀。
那天的那個夜晚,她曾正式邀請過自己的師妹們和她站在同一戰線,希望她們可以為了自己的未來拚搏一把,做出更勇敢的事來。
可最終,經過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勸說後,依舊只有止如雲一人因為肖雲鋒的原因支持了自己。
之後的無數個夜晚,郝瀾也曾向自己反問:這樣值得嗎?
她很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有了這種想法,她不比止如雲高尚,也不比止如雲果敢。
相反地,她可能還要比止如雲更加膽小一些,至少在某些方面上她是這麽認為的。
如今才過了一年時間,和她同一屆的師妹已經要成家了,郝瀾嘴上說著不羨慕,心裡還說著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她也想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結實臂彎,可以在她無法繼續堅強下去的時候,展現出自己的無助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