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著,重拾自信地胡泉對自己手中的丈許大刀十分滿意。
神色忽然一頓,怪笑著看向眾人。
低沉又沙啞地聲音從他口中再次冒出:“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沒人在意他的聲音是為何而變得低沉又沙啞,就像此時此刻的胡泉根本不在乎程飛這個沒用的傀儡一樣。
這一刻,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把丈許高的大刀上!
它高高抬起,刀尖直指蒼穹!
又迅疾落下,如一道驚天霹靂!
丈許長的大刀攜著數丈長的濃厚黑霧,這一道刀芒勢大力沉,大有要一舉將邵良的新家一刀兩斷的凶猛勢頭。
二女握緊了劍,轉扣為握。
裘雨芳崩緊了臉,不苟言笑。
當刀芒從天而降,她們三人皆是做好了蓄勢待發地準備,只等得一個時機,一個足以將對方重創的機會!
就在刀芒將至,眼看著就要斬在房屋的第一片瓦磚。
長久默不作聲地程飛猛然從內屋門前踏入了院中!
長劍往胸前一橫,又在刹那間將其環繞手掌飛轉一圈,這一幕眾人無比地熟悉,卻只能來得及用余光瞟上一眼,根本無暇細看。
程飛,果然出手了!
“氣!勁!千!重!”
四個字,四個響徹無比的大字!
此時此刻,眾人根本不清楚這是不是它的完整名字,只知道他們的眼前升起了一面巨盾,一面簡直比邵良家的小院還要大上一分的超級巨盾!
轟地一聲!
胡泉的刀重重砍上了程飛的盾!
其一往無前地凶猛使得程飛雙腿猛地一沉,也使得整個小院猛地一顫,屋內頓時丁零當啷地掉落下許多零小碎件。
但這一刻,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都無比清楚:胡泉這一刀,到此為止了!
無需任何人提醒,也無需任何人帶頭。
止如雲、郝瀾和裘雨芳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步邁出,下一刻就見到三人皆是身影一閃,僅僅是剛剛踏出第二步就直接來到了胡泉身前!
“流底襲影!”
“踏月長吟!”
“化雨千逢閃!”
隨著三個不同站位地女人使出了自己的絕招,三道各具魅力地女性聲音也在這一刻一同響徹夜空!
……
百米之外,幾十名觀測到邪氣彌漫地氣勁宗武客越走越慢。
花長老帶著一眾弟子遙遙望去,漸漸停下了腳步。
他所帶著的弟子都只有氣定期的實力,此時遠處正發生著什麽,他們還無法像自己這般可以感覺個清楚。
有人一臉不解地猜測道:“前面莫非是發生了大戰?”
聞言,花長老點點頭,又搖搖頭。
隨後抬手張開五指,重重吐出一個字:“等。”
便再也不說什麽了。
……
同樣百十米外的另一邊,幾十名察覺到氣息異常的不驚城執法組人員也突然停下了腳步。
余方左雙臂一展,直接將眾人攔在自己身後。
他不說話,隻死死盯著前方。
眾人也不問話,同樣死死盯著前方。
隨後毫無征兆地,余方左直接奔向了最遠處的一座還在亮燈的房屋。
邊跑邊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吼道:“撤離附近左右人!快!”
……
邵良家中。
邵良緊緊抱著楊婉躲在了屋裡的最角落。
她哭著,他安慰著。
兩人如同生離死別般,懷中還抓著裘雨芳和肖雲鋒二人從漣漪樓中為他們挑選的婚服。
“邵良。”哽咽著,楊婉輕喚了邵良一聲。
邵良應了一聲,將她抱地更緊了。
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愧疚,也有著說不出的自責。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暖,楊婉忽然破涕為笑。
她昂著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邵良。
嘴角一咧,有氣無力道:“對不起,我老是笑話你膽小,說你沒骨氣,其實你還是很有擔當,很靠得住地。”
不知她怎得突然說這些,邵良隻好同樣朝她一笑。
隨後又將兩人懷中的婚服猛地一扯,也不管是衣服還是裙子,直接一股腦兒地蓋在了楊婉的頭上。
還未等楊婉有所反應,他又一頭扎進蓋住了楊婉的婚服中,將其用力一掀。
雙眼直直盯著眼前的淚人兒,深情道:“我掀了你的紅蓋頭,以後你就是我邵良的夫人了。”
永恆,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兩人神情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貼近了彼此的腦袋,久久不曾分離。
……
院中。
劍鳴不斷、轟聲震天!
三女剛一出手就發現此時此刻的胡泉竟然是可以被她們所傷的,頓時一招又一招的武學招式拚了命的甩出來,恨不得把這一輩子的招式都一次性用完!
由於胡泉的身形已經高大到了離譜的程度,且此時他的身下,確切的說是他的雙臂下又有著一面巨盾死死抵著他。
一時間,胡泉不僅沒有辦法向幾人還手,就連走、跑、跳這樣的基礎行為也變得極為約束。
更別提如今的他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體,剛剛還想要踢上她們一腳,卻直接導致自己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差點兒跪在她們面前!
怒吼著,胡泉不斷拿刀擊打著身下的巨盾!
一會兒用刀刃砍,一會兒用刀柄砸,再到後來乾脆用雙手不停向下捶著,卻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撼動巨盾分毫!
面色凶狠又慌張著,胡泉大喝到:“程飛,你快給我把盾撤了,竟然敢倒戈,敢背叛主人,難道你想形神俱滅嗎!”
早在他們剛成為化血刀的仆從之時,化血刀就明確告訴他們要忠誠於他,不然一旦觸怒了化血刀,讓化血刀再也不覺得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們這些做仆從的就要被化血刀徹底煉化,真正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聽了這樣的話,程飛依舊面無表情地硬撐著肩上的巨盾。
其雙手撐托天之姿,高舉在頭顱兩邊,口中正極為罕見地不時噴吐出一些紅黑色的液體,不是黑霧也不是邪氣,而是真真切切的血!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是誰,好不容易想起自己苦苦堅守著的那一塊微不足道地最深處,究竟是什麽……
區區一個邪道!
區區一個形神俱滅!
連最基礎的真情都不懂得的低等存在,憑什麽讓他摒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