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句話的是肖海洋,他與韓易一起做了一次任務,順便看了一場日出後,心中那些不安定的要素平靜了。
小會議室裡,他們各自看了看,誰都無法做決斷性的可能,最後又將問題拋給了徐長郡。
徐長郡沒有透視眼,不知道電話那頭幾人等著他回答,半晌後,唐朝海忍不住道:“問你呢,徐表弟。”
自從聽慣了李猜叫徐表弟,唐朝海和肖海洋也時常這麽叫他。
“我?”電話這頭的徐長郡說,“你們不出聲,我怎麽知道你們是在問我……等我思量幾秒啊!”
眾人寄托於徐長郡再能說出點什麽建設性的消息,側耳傾聽,只聽見電話那頭桌面敲打了兩聲,然後他的聲音就像卡碟的機器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他說:“我個人覺得……跟蕭老找的人……沒有關系,我覺得……可能是蕭老周圍的什麽人……那三點……”
韓易突然出聲,“徐長郡,你要是吐字再結巴,我就給你一次難能可貴的重新上崗機會。”
“哥,等下啊,我喝口水。”
監控室裡的徐長郡皺著眉頭看著李猜,用嘴型低語,“嫂子,你看他,你能稍微寫快一點不?”
?李猜攤手表示很無奈。
她手寫字當然慢了,於是李猜將主意打到了監控視頻的電腦上。
徐長郡原本沒料到韓易會這麽早就回來,下班後準備給陶正成報備一聲,帶李猜出去吃飯。只是兩人剛碰頭,徐長郡就接到韓易的電話,讓他去監控室裡去輪班,余下的人開會。
隨後他電話就一直沒有掛斷,李猜自然也聽到了韓易他們開會的內容。
李猜也沒想回避,收集資料的同時她心中有一個疑問,“為什麽蕭東河一定要讓韓易做他的保鏢?!”
盡管徐長郡自誇他哥非常能乾,但這絕對不是起決斷性的條件。
她蝸居在韓易這地方,對安瑞國際安保做了一些了解,知道門衛許大叔說話不是吹牛,安瑞國際中的“國際”二字的確抗得住“挺牛”這種說法。正因為挺牛掰,所以蕭東河應該找總部人員做保鏢,而不是千裡來請韓易。
徐長郡非常快地給李猜調出了打字頁面,李猜這下手速上來了,徐長郡也就不結巴了,同時徐長郡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必須敲打”的認知。
“還是問問蕭老,李助理是否知道這件事情,他待在京都是不是為了替蕭老遮掩行蹤,畢竟貼身助理也可以反過來看,助理在哪裡,老板就在哪裡。
我們應該將整件事情連在一起看,比如說陶隊出車禍這件事情,檢查車輛必須將車的刹車片以及發動機等車況檢查清楚。既然車輛是報廢車輛,那麽這個車從哪裡來的,怎麽來的?是送反場時被偷的還是被人故意弄出來賣的?”
聽到這裡,肖海洋又問了,“有什麽區別嗎?”
徐長郡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刻化身為了他哥,於是扯出一抹笑意,得瑟地說,“當然有啦,車輛留在現場或者車的本身出了狀況,陶隊這場事故就不算是肇事人逃逸,他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替自己開脫,最後賠償點損失也就能不了了之。”
“還能這樣?”費然說,“撞了人跑了就是肇事逃逸,怎麽能有這樣的說法?”
沉默許久的陶正成開了口,“徐長郡說的沒錯,有這樣的情況,如果是刹車有問題,那麽真就不算肇事逃逸,只能算做意外。
” 韓易讓費然將此情況記錄下來,因為他們要對這條線進行跟蹤。
一開始,他們沒有將這件事想得很大,也就以為是一件事故,誰會想到將一場車禍當成殺人案件來分析,而彭城高速巡警隊的人也隻將車進行了報廢車輛查證,具體進一步的解剖,他們沒有。
“還有其他想法沒有?”韓易問徐長郡。
“有,”徐長郡表示,“這依然是我的猜想,你們隨便聽聽就算了。”
監控室裡的徐長郡示意李猜——這能隨便說嗎?要是說得不好,他哥又要炸毛了。
李猜很快打出字——沒問題,推理的過程首先是猜想,當真以為福爾摩斯一大堆的證據嗎,他當然是想推測在論證再重新推測。
“蕭老要找的這個人一定與他有很密切關系,而且非常了解他,畢竟能對蕭老周圍人生日日期了如指掌的人掐指可數,所以我說,李助理便是你們……不是,是我們要懷疑的對象……”
李猜絕對不是公報私仇, 但能給他找些麻煩的確也能讓自己心裡爽一把。
唐朝海突然打斷了徐長郡,“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那個人知道過生日的人和蕭老有關系,才這樣的呢?”
韓易出聲道,“不太可能,反向說不通,這人是針對蕭老,了解蕭東河的關系網絡。”
費然問,“有沒有可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上個禮拜,蕭老公司旗下的股票跌了很多。”
“沒有可能,”韓易說,“就這件問題我已經與李助理溝通過了,他說是在可控制的范圍內,即使有什麽問題也不用蕭老出面,有經營層還有股東。”
一條新的線索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那麽這個人不是蕭老的商業合作夥伴。
這時,李猜不經意間打出了一句話,“可什麽人對蕭老了如指掌又特別針對他……這個人或多是蕭老身邊的人物,如果不是,那麽他用了大量的時間來調查蕭老,有精力來做這件事情算不簡單――製造車禍要有魄力與膽識,還要有錢力……這個人要不是背後有勢力、要不就是很厲害。這個人應該是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人看著很精明能乾,頭髮一定是短發,但他很衝動也很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韓易突然敲敲桌面,給徐長郡警告,“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你以為自己是心理側寫師了,那麽能乾怎麽不去考警校,不要自己隨意臆想影響了大家的判斷。”
徐長郡不顧他哥警告,繼續說完,“……可什麽原因能引起‘那人’這麽的偏執,原因……我覺得蕭老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