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作息時間規律,秉承早睡早起身體好的原則休息,所以他沒有過多糾結竊聽器的事情。
何況麻雀飛過都有一個影子,如果有人想暗地裡做什麽手腳想得到什麽,遲早有一天會露餡。
韓易覺得自己死裡逃生後一切都能否極泰來,安然自若地應付。
一大早,徐長郡還在睡夢中門就劈裡啪啦地作響了,等徐長郡慢吞吞地打開門後,韓易已經在門口恭候他多時了。
“昨晚偷牛去了嗎?你這身體還要不要,你……”
“哥,別教訓我,我用功去了,熬了一宿。”
徐長郡眼窩下青黑,跟韓易說話也沒睜開眼睛,靠著牆邊都能一秒入睡。
韓易諷刺道:“真沒見過你這種刷連連看都能一宿不睡覺的人,你是練習眼睛的速度還是手的速度?”
徐長郡已經神遊天外,沒聽見韓易說什麽。
……他昨夜都沒練,寫了一晚上的報告。
周末,安瑞照常放假,只是出門還得報告――寫一個假條。
這算是形式主義,但安瑞所有員工需要這種形式,管理嚴格但還是需要人性化,所以大家自覺自主意識很高。何況職責守則上的條款寫明了後果,屆時就是連帶性質的問題了。
等徐長郡二度回魂,看見他哥已經幫他把衣服都找好了,他暗自歎息一口氣,這就是別人家的“好孩子”,心細如發絲,但徐長郡不吃這套。
“韓大爺,周末,我照顧你幾個月了,能不能放假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韓易說:“準確來說我隻昏迷了兩個月,你隻照顧了我一個月,後面不算,所以你對不起幾個月的“幾”字,用詞請恰當。”
……徐長郡覺得“見鬼”一詞很恰當。
倆人頂著夏日的大太陽,去了超市,在開門的時候與一眾大爺、大媽一同擠了進去,徐長郡頗為無奈問,“哥,按照你的尿性咱們應該不是來超市買菜?”
“不,菜還是去菜市場買。”
徐長郡:“……”那我們來幹嘛?
韓易不慌不忙地說:“來給姨母姨父買些用的。”
原來是要去他家,難怪這麽早叫他。
“哥哥,你別買,不然,我媽要讓我把工資卡給你管了,”徐長郡帶著哀求的眼神道,“求你了,求你。”
韓易眉頭突然一皺,很認真地想了想,“給我也好,”他一點都不含糊說,“我可以幫你把錢存著,你自己買車、買房、娶媳婦,不用啃老。”
徐長郡當場原地愣了許久,福臨心至地說,“……哥,你知道為什麽你看起來比我老很多嗎?”
“嗯?”
“因為你閑事、屁事管得多。”昨天后勤部說他“不該管”真是說得有道理。
徐長郡本來想諷刺他哥的,可沒想到韓易當即表示,管得多鍛煉人的耐心,和處事能力,是磨練心性的好方法。
“……”
忽然,徐長郡背脊一涼,他感覺自己好像即將要遭殃了。
逛完超市,韓易帶著徐長郡馬不停蹄地去菜市場買菜。
徐長郡無法理解他哥每次上門“自帶口糧”的想法,家裡長輩也每次表示不用這樣,但他還是不聽,後來也就只能由著他了。
——不買不上門。
徐長郡回到家打開門後,嗷了一嗓子,“媽,你真正親的親兒子回來了。”
廚房傳來聲音,“回來就回來,嗷什麽嗷。”
“姨媽,
”韓易也跟著喊了一聲,“我來看你們了。” 一聽韓易的聲音,徐母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拉著他坐上沙發,笑意盈盈地看著韓易,“怎麽這麽久沒來了,我問小郡,說你出國了。”
“嗯,出國了,才回來呢。”
徐長郡總算明白,他哥為啥一大早去超市,買些進口食品回來了。
“姨父呢?”
“去活動室下棋了,小郡給你爸打電話,說你哥回來了。”
一刻鍾後,徐父樂呵呵地回來了。
徐母繼續做飯,徐長郡去補覺,而徐父下棋的戰場轉到了家裡。
“你們誰贏了?”吃飯時,徐長郡問道。
“姨父寶刀未老。”
徐父正在得意之時,徐母說,“別得意,韓易那是讓你的。”
“沒呢,”韓易解釋,“棋藝我真不精通,還是以前看姨父下我才會學的。”
餐桌徐母與徐父不約而同地夾了一塊土豆、一塊排骨往韓易碗裡放,“吃菜,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徐長郡不樂意說:“媽,你看看我,我才是真正的瘦了。”他哥比以前胖了些,還白了。
徐母無視了自己兒子,等飯吃了一半時,突然從凳子上跳起來,“遭了,老徐,現在幾點了?是不是已經開始了?你沒吃,你們吃。”
隨後,一桌人就看見徐母迅速撤離飯桌,跑到客廳,打開電視電源……調到頻道,整個動作風馳電摯,徐長郡都看呆了。
“爸,我媽看什麽呢?飯都不吃了。”
徐父說:“我們吃我們的,她最近追一個電視劇都瘋魔了,叫那什麽《將軍救駕》。”
徐長郡正準備埋頭吃飯時, 就見他哥韓易端著碗也轉移了地方,跑到了客廳,還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姨媽,這裡面演的什麽將軍?有沒有將軍被賜毒酒那一幕?”
徐母眼睛綻放神采,感覺終於找到了知,“有有,劇情我就不透露給你了,你回去自己網上找找看。”
徐長郡覺得他哥大獻殷勤有點過了,以前也沒見陪著看電視啊,這是不是在現身教育他多陪陪老人。
於是他看了看徐父,眼神表示“爸,我下次陪你”也端著碗去了左邊挨著坐。
餐桌上的徐父不覺得自己被冷落,一個人樂得自在——可以悄咪咪地去喝一杯自己泡的枸杞酒。
自顧自飲,感覺還是很愜意的。
……將軍回到京都,因為功高震主被皇帝賜酒紫光月夜,至此後醉生夢死,生亦如死。
當初回蕩在腦子裡不真切的聲音在他醒來後的每一天漸漸清晰,但是他仍然不明白“紫光月夜”代表著什麽,總覺得這詞的背後有什麽。
韓易坐在徐母身邊,應了“嗯,我會去補前面”。
隨後他陪著她徐母沒錯過任何一個劇情,直到下午才獨自離開。
他也沒有回安瑞,而是去了汽車客運站,買了一張去枇杷縣的車票。
縣城裡有一處他家的老房子,盡管現在沒人住,但時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回去看看,畢竟自己上初中以前都在這裡。
上次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了……怎麽屋頂漏水了。
電話又響了,韓易眉頭一皺真是……
流年不利……
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