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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開元盛世》第六百二十五章 安祿山必敗
天寶十一年五月初五,安祿山出薊城南門,點驗全軍之後,喊出“清君側,保大唐”的口號,正式舉旗造反!
 據說,當時在校場之上的將士一片大嘩。
 安祿山早有預料,直接下令,將河東節度使留守楊光,押上了點將台,一刀梟首,以此祭旗!
 並揚言——有異議,膽敢煽動幽州軍士者,猶如此人,禍及三族!
 暴戾,狠毒,一舉壓製了所有幽州兵將!
 安祿山直接下令,大軍開拔,直趨向南!
 據裴士淹傳遞來的情報,隨行兵將,足足十萬之巨!
 李老三聽了之後,幽幽一聲長歎。
 縱然謝三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每一次見面都要強調一下安祿山必反無疑,但是他李老三多多少少的心中還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一請安祿山……二請安祿山……三請安祿山……不至……
 非但不至,等來的消息,卻是他扯旗造反!
 這讓對安祿山一直推食解衣的李老三,由衷地感到一種失望。
 早有準備,卻有幻想,幻想破滅,無限惆悵,
 惆悵過後……
 大唐天子李老三,在這一刻抖擻精神,仿佛又變成了開元十三年封禪泰山的那位意氣風發的開元天子,再也不複天寶年間對政務的慵懶,雙眼之中,精光連閃,看向了謝三郎。
 怎麽辦?
 “出兵平叛,別無選擇!”
 謝三郎一如既往的強硬!
 李老三即便重新振奮了精神,卻也不得不苦笑,平叛肯定是要平叛的,但是,剛才不也說了嗎?安祿山麾下將士十余萬,咱打得過嗎?
 謝直一見,這哪行啊,仗還沒打呢,怎麽就心虛了?這麽說的話……當務之急,不是如何討論如何評判,而是給李老三樹立信心。
 謝三郎馬上化身為戰國時的縱橫家,開口就是給李老三加油打氣!
 “安祿山必敗!”
 李老三頓時眼前一亮。
 怎麽說?
 “原因有三!
 第一個原因,名不正言不順!這叫出師無名!”
 所謂“清君側,保大唐”,重點在“清君側”三個字上。
 “清”誰?
 清理的,就是君王身邊的奸臣。
 不過,“奸臣”大唐朝堂之上,還真沒有……
 “奸臣”這東西,得滿足兩個條件,才能被稱為“奸臣”。
 第一個條件,奸。
 得有那種禍亂天下的實際舉措,而且還得形成朝野共識,這事兒,就是他的鍋,才能定義為“奸”。
 第二個條件,臣。
 這個臣,不是說你有資格上金殿參加大朝會,隨便一個八品九品的小官兒,就能被稱呼為“臣”,得是那種權傾朝野的高官,最起碼也得是朝堂之上一方響當當的大佬才行,要不然的話,在“清君側”這個體系之中,根本沒有資格被稱呼為“臣”。
 這麽一說,以大唐朝堂現在的情況,別說“奸臣”了,就是那種“權傾朝野”的“臣”,也沒有啊……
 大唐朝堂現在的具體情況……
 李林甫,剛剛罷相,被貶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雖然如今還滯留在長安城中,但是那也是看在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的份上,沒有催著他出京赴任,硬要說他是“臣”,不合適……
 王鉷,更慘,從“天子面前的紅人”,直接化身為階下囚,還拉著他家兄弟王焊一起,哥倆兒一塊兒在大理寺啃涼饅頭呢……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
 楊國忠?
 他配嗎!?
 別看他借著楊貴妃的枕頭風一路青雲直上,也不過是一個幸進之輩,覥著臉在禦史台就任了禦史中丞,朝野之上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楊國忠,不過是借著楊貴妃這個裙帶關系,突然躥升起來的一個外戚,他想當“臣”,還差點意思……
 想要在朝堂之上成為一方大佬,得培植自家的黨羽,什麽人衝鋒陷陣,什麽人搖旗呐喊,什麽人乾點髒活累活,什麽人能夠毫不猶豫地聽話……這些人都沒有,光杆司令一個,當什麽朝廷大佬?
 事實上,楊國忠這些年,淨跟王鉷明爭暗鬥了,哪有時間和精力去培養自己的黨羽?
 至於以後,在人家謝三郎的眼皮子底下,相當大佬……也費勁……
 客觀的說,楊國忠此人,最多也就是有成為“奸臣”的潛質,現在,他還沒戲!
 這麽說來,能夠在當下的日子中,面前算得上權傾朝野的,恐怕只有謝三郎一人而已,畢竟人家威震金鑾殿,又是罷相李林甫,又是羈押王鉷兄弟的,連帶著李老三都得給他面子……
 但是,“臣”有了,“奸”呢?
 禍亂天下?
 快別鬧了!
 從開元二十三年開始,人家謝三郎就駐節揚州,足足一十八年就沒出淮南那一畝三分地,為朝廷改革演法,每年萬萬貫的進獻,幫著大唐穩定海疆,組建揚州艦隊,徹底肅清大唐近海海盜,升任淮南節度使,保境安民……這樣的大臣,剛剛回到朝廷中樞,上哪兒“奸”去?
 當然,人家謝三郎一直以來,名聲就算不得好,辦案的時候六親不認、略顯酷毒,但是,那也是針對作奸犯科的朝臣百姓,從來不會誣陷他人。
 縱觀謝三郎入仕之後的所作所為,唯一能夠讓他背上“睚眥必報”名聲的,主要還是上針對洛陽老楊家……
 但是,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開元二十三年,楊玄璬卷入了洛陽糧案,被謝三郎借力打力地將洛陽老楊家連根拔起……要說人家“奸”,但是怎麽不說,反而在十八年後舊事重提,早幹啥去了?
 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老楊家自己的不是,楊玄璬不但借重洛陽含嘉倉漁利,還妄圖煽動洛陽漕幫的余孽鬧事,不收拾他收拾誰!?沒看見老楊家自家的閨女楊貴妃、侄子楊國忠都不說話嗎?你安祿山蹦躂個什麽!?
 估計安祿山也知道自己這邊不佔理兒……
 畢竟,自古以來的“清君側”,都會提出一個明確的目標,然後再羅列個十大罪狀八大罪狀的,忽悠全天下都以為這“奸臣”是亂臣賊子,屬於人人得而誅之的那一種……
 這一回,安祿山造反,雖然嚷嚷出“清君側”的口號,但是楞是找不到“清”的目標,如果勉強給定為謝三郎的話,又羅列不出十大罪狀……
 這不是出師無名是什麽?
 就連李老三也不得不點頭承認,安祿山這個出師無名,是肯定的。
 當然,安祿山造反,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
 還是因為謝三郎!
 他們兩個的恩怨就不用多說了,那都是恨不得今天就把對方弄死的那種,如今謝三郎驟然回到闊別十八年的大唐中樞,直接威震朝堂,連李林甫這種獨掌大唐相權一十八年的大唐獨相,都被他直接轟出了政事堂,絕對震撼人心。
 而安祿山,出兵塞外,戰況未定,難免要回到長安來交代交代。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安祿山在塞外真的有什麽問題,難免被謝三郎抓住機會一擊必殺。
 也就是說,他不反,必死!
 所以,安祿山悍然謀反……
 但是,這種理由沒法直接說出來啊……真要是說出來,幽州兵將一聽,啥?我們拚了命跟著你造反,就是因為你跟汜水侯的私人恩怨?就這,還要讓我拚命?請問,您哪位!?
 說白了,一句話,你安祿山與汜水侯謝三郎的私人恩怨,不管怎樣,都不是你造反的理由!
 所以,安祿山謀反,不但師出無名,還屬於因私廢公!
 “安祿山必敗的第二個原因,以一隅抗天下,必敗無疑!”
 別看安祿山麾下足有十多萬人,且不管這個數目的真假,就算是真的十萬,這個數目,相對於整個大唐來說,還真不夠看。
 大唐軍製,雖然逐漸脫離了立國之初的府兵製,在向募兵製轉變,但是這個轉變注定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至少現在還沒有完全完成這種轉變。
 大唐軍旅,主要是三部分,以天子十二衛為首的長安駐軍,邊軍,以及地方駐軍。
 邊軍呢,雖然在開元年間被分為了十大節度,不過大體上可以劃分為四個軍事集團,以幽州、河東為首的東北軍事集團,以隴右、河西為首的西北軍事集團,以劍南為首的西南軍事集團,以及以北庭都護府為首的西域軍事集團。
 就全大唐來說,軍事實力比較強橫的,自然是這四個邊軍軍事集團,以及長安駐軍。
 至於地方駐軍,由於太過散亂,很難形成集中的軍事實力。
 在所有的軍事集團之中,當然以安祿山統領的邊軍東北軍事集團的實力最強,但是,也沒有強到能夠吊打全大唐所有軍事集團的程度。
 “以臣看來,安祿山在薊城之外點驗全軍之後,直接揮兵南下,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乃是無奈之舉!
 他如果舉旗造反之後,坐守范陽,陛下只要下令,揀選中原地方駐軍之中的精銳,訓練出來一支精兵,然後北上范陽,再讓隴右軍支應一支偏師出來,就足以合圍范陽,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戰局可能反覆一二,也能早晚滅殺此獠!
 所以,安祿山隻得提兵南下。
 對於安祿山來說,他現在隻想速戰速決!
 利用麾下騎兵的機動性,一路南下,直撲洛陽,然後破潼關攻長安!
 一旦被他在短時間之內攻破長安城,他這一次造反,也算是有個結果了……
 也正是因為他這個速戰速決的戰略,就形成了他必敗無疑的第三個原因,後路不穩!”
 什麽叫後路不穩?
 這還用多說嗎?幽州、河東兩鎮一共才多少兵將,經歷了出兵塞外之後,又能剩下多少,安祿山南下,一次性率領兵甲十萬,留守老巢范陽的,還能有多少?
 李老三聽到這裡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只聽謝三郎繼續說道:
 “只要派出一支精銳人馬,奔襲范陽,自可一鼓而定!
 到了那個時候,安祿山進退不得!
 進,咱們守住潼關,甚至守住洛陽城,就可以死死頂住安祿山的兵鋒。
 退,范陽城失守!
 一旦如此,安祿山除了敗亡,哪裡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李老三聽了,連連點頭叫好。
 最開始的時候,聽到安祿山提兵十萬舉旗造反,他還有點心虛……
 現在聽了謝三郎這麽一分析,頓時信心爆棚。
 什麽十萬不十萬的,嚇唬誰呢!?
 我直接抄了你的後路!
 “既然如此,何不派人前往隴右,令其點兵出擊,直撲范陽城!”
 謝直聽了,不由得暗自一聲歎息,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輕輕搖了搖頭。
 “不可。”
 李老三就是一愣。
 “這是為何!?”
 謝直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他還是堅持安祿山出塞作戰大敗虧輸,這才是他不同意大規模調動隴右兵的根本原因。
 安祿山二月份受命,出塞作戰,現在佔據的最後結果,依舊不明。
 贏了,還好說。
 輸了,那就麻煩了……
 安祿山出塞,乃是因為塞外胡人不穩,李老三命他提兵出戰,就是要給塞外胡人一點教訓,如果輸了,那豈不就是沒教訓成?而且不但沒有教訓了胡人,反而被胡人教訓了一番……胡人一看,哎呀,大唐邊軍原來這麽慫呢?這是從哪裡來的兵將?幽州是吧,上哪看看去……
 謝直擔心,不僅大唐知道安祿山的後路不穩,恐怕胡人也會知道幽州防線空虛,說不定現在已經派人去騷擾了……
 如果這個時候讓隴右兵大規模集結直撲范陽,豈不是隴右防線也不穩了?
 胡人如果在幽州、河東佔不到便宜,難道就不會轉向隴右?
 最後,謝直對李老三說道:
 “安祿山謀反,罪該萬死!
 但是,這終究是我大唐內部事務……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因為安祿山而擾亂了整個北方邊防,一旦如此,胡人出入大唐邊疆來去自由,且不說大唐臉面何在,隻說邊疆百姓,就要受到多少無妄之災?
 更關鍵的是,如果讓胡人成功地襲擊了隴右一地,更容易切斷大唐腹地與西域北庭都護府之間的聯系, 西域被就在萬裡之遙,如果斷絕了和大唐的聯系,上萬裡疆域恐怕再也難屬大唐……
 故此,對隴右兵馬的使用,還須慎重……”
 李老三聽了,也隻得無奈點頭。
 謝三郎的理由,什麽邊疆百姓,李老三根本不在意,但是關於北庭都護府他卻不得不考慮,正如謝三郎所說,隴右正好是大唐腹地和西域之間的必經之路,一旦讓塞外胡人騷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出現最糟糕的情況,即便他乃是堂堂的開元天子,也承擔不起上萬裡疆域丟失的罵名!
 這麽一說,隴右兵馬,還真是不得輕動了,就算要動用,也只能在有限的情況下出動一支偏師而已,還是要以邊疆防禦為主。
 如果是這樣的話……
 “又何來精兵突襲范陽?”
 謝三郎聽了,傲然一笑。
 “陛下,難道忘了淮南的揚州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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