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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開元盛世》第五百八十九章 當初、如今
  楊國忠實在是看不明白了。
  他是真看不懂謝三郎到底要幹什麽!
  縱觀整個大朝會,全是人家謝三郎一個人的表演。
  上懟天子,下懟群臣,不忘李林甫的同時,還捎帶著告了王鉷兄弟一個謀反……
  強橫是真強橫,可是看著……怎麽就這麽亂呢?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底要幹什麽啊?
  尤其最後,告了王銲謀反,卻把自家和安祿山的恩怨掰扯了個清楚……
  這都挨得著嗎?
  楊國忠心中實在迷糊,到了最後,乾脆一咬牙,從頭兒捋!
  大朝會開始之前……
  滿朝文武全懾於謝三郎的威名,不敢交頭接耳大聲喧嘩……
  天子面前的紅人王鉷,怕自己站在禦史台方陣前方,擋了謝三郎的視線,引發人家不快,硬生生地跑到尚書省的隊伍之中躲個清靜……
  天子李老三上朝之時,視線都在謝三郎的臉上停頓了幾個彈指的時間……
  這些事,跟人家謝三郎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非要說有的話,恐怕謝三郎威名顯赫,不由得大唐朝堂不謹慎對待。
  楊國忠也顧不得羨慕嫉妒恨人家謝三郎在大唐朝堂的威勢,仔細回想謝三郎第一次開口說話,或者更準確的說,第一次“主動”開口……
  想起來了!
  呵斥安慶宗!
  那是安慶宗以幽州、河東節度使府進奏院留守的身份,回報了安祿山出塞作戰的軍情之後,替安祿山提出來了一個要求——請隴右軍出塞,配合幽州軍包圍契丹王帳,好畢其功於一役。
  謝三郎直接出言呵斥。
  這才有了後來的上懟天子、下懟朝臣,中間還沒忘了大唐首相李林甫。
  在這個時候,王鉷,作為天子面前的紅人,又是李林甫的政治盟友,不得不站出來,以禦史大夫的身份,與謝三郎言語了一二。
  隨後就是登聞鼓響,任海川上殿狀告王銲謀反,在這個過程之中,謝三郎第二次主動開口,提及了邢縡藏身於王銲的府邸,隨後任海川任老道,以駙馬都尉王繇與王銲、王準叔侄的恩怨,直接給了王鉷最後一擊,引得天子李老三勃然大怒,將王鉷斥責出金殿。
  到了最後,才有了謝三郎的再次開口,提起了他與安祿山恩怨的起源……
  複盤了謝三郎在今天這一場大朝會表現,楊國忠已經若有所思。
  縱觀整個大朝會,謝三郎主動開口,只有三次。
  第一次,呵斥安慶宗,重點就是是否要讓隴右軍出塞。
  第二次,介紹邢縡和王銲之間的關系,說明長安武庫大火一案的偵破,正好卡在了邢縡的身上,然後這位“關鍵人物”卻藏身在王銲的府邸之中。
  第三主動開口,卻是在介紹他和安祿山這樣恩怨的起源。
  三次“主動”,看似關系不大,實則不然。
  第二次主動開口,提及邢縡,自然不用多說了,那就是謝三郎受命偵查長安武庫大火一案的相關事宜……
  說實話,到了現在,楊國忠也算是看出來了,在今天之前,人家謝直早早為王鉷準備好了“任老道的登聞鼓”,就算王鉷沒有主動跳出來為天子和李林甫擋災,謝三郎也不會放過他,要不然如何捉拿邢縡?只不過王鉷也確實是倒霉,正好撞在槍口之上,一來二去,機緣巧合,被“集火”之後,簡直慘不堪言……
  這個暫且不說,隻說謝三郎的三次“主動”,重點卻是在“第三次”。
  仔細想來,人家謝三郎明著是說他與安祿山之間的恩怨,實際裡是在向滿朝文武介紹開元二十三年安祿山到洛陽受審的起因。
  更具體一點,就是在提醒天子和李林甫,以及不明就裡的滿朝文武——都別忘了安祿山為啥會到洛陽受審,別忘了他開元二十二年那一次出征塞外,是如何讓數萬唐軍葬身邊疆!
  說這個幹啥?
  楊國忠猛然一震,一句話脫口而出。
  “謝中丞,您是說,東平王此次出塞,會……敗!?”
  經過楊國忠這麽一提醒,滿朝文武都是人精,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人家謝三郎是在說自家和安祿山的恩怨嗎?
  是,也不是!
  人家真正的意思,是在用開元二十二年一場塞外失利,在影射安祿山的此次出塞作戰。
  滿朝文武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嘛,開元二十二年,是安祿山帶兵出戰,如今天寶十一年,也是安祿山帶兵出塞,那一次大敗虧輸,數萬邊軍精銳埋骨塞外,那麽這一次呢?
  滿朝文武越想越覺得害怕!
  謝三郎剛才怎麽說的來著?
  他說安祿山之所以在開元二十二年大敗虧輸,是因為,立身不正,貪功冒進,最後因為貪生怕死,最終大敗虧輸。
  仔細想想,如今的這一場戰鬥,豈不是與開元二十二年那一場出塞如出一轍?
  立身不正!
  當初,是張守珪受了安祿山做乾兒子,有心抬舉他,才“力排眾議”,讓安祿山帶兵出征,他安祿山自己也知道這件事,自然知道,如果沒有張守珪這個當時的幽州節帥力挺,就以自家的身份地位,難以統領大唐邊軍的數萬驕兵悍將,這才一心要一戰功成,好給自己,給張守珪一個交代。
  如今,也是如此。
  只不過,張守珪的角色,換成了天子李老三。
  賜宅東平郡王府!
  下旨政事堂,命令李林甫帶著滿朝文武前去恭賀喬遷!
  大朝會上,安祿山辭行,又下旨滿朝文武前去長樂驛相送!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必當初張守珪收了安祿山做乾兒子更能收買人心?
  這一份恩寵,大唐立國百年,無人能及!
  那麽,安祿山又該如何?
  難道不應該趕緊取得一場大勝,好以此來回報天子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安祿山的心態,和當初開元二十二年又有何區別?
  四個字,急於求成!
  貪功冒進!
  開元二十二年那一場出塞作戰,安祿山就是在急於求成的心態之下,率領邊軍一路疾行,連斥候都來不及派出去,就直奔草原深處,結果一頭扎進了胡人的包圍圈之中。
  如今,也是如此!
  雖說安祿山此次出征,倒是不一定連斥候都不會派,也不見得還會鑽進什麽胡人的包圍圈,但是他依舊是一路疾行,三天五百裡的行軍速度,甚至比開元二十二年那一次的行軍速度更快……
  即便現在暫時還不知道結果,但是想到開元二十二年的那一場戰鬥,滿朝文武都面面相覷,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測難以說出口……
  貪生怕死!
  開元二十二年那一場出塞作戰,驟然被圍之下,安祿山的反應實在是太讓人無語。
  見事不好,轉頭就跑!
  還令自己身邊的曳落河砍殺擋路的唐軍軍士!
  幾萬唐軍的士氣,瞬間崩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安祿山這個唐軍主帥臨陣脫逃!
  如今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安祿山率軍直撲契丹王帳,如果一切順遂還好說,一旦事有不協,誰有敢保證他不會故態萌發?
  一旦戰局不利,安祿山再給來一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那麽,跟著他出塞直奔契丹王帳的數萬唐軍,豈不是要跟開元二十二年那一批唐軍一樣喪身塞外!?
  想到這裡滿朝文武的臉,都黑了。
  再看李老三,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謝三郎卻根本不管這個,聽了楊國忠的問話,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直言不諱。
  “此戰,必敗!”
  這個說話,就有人不樂意了。
  安慶宗。
  “謝中丞此言何意!?
  家父縱然在開元二十二年有過敗績,也是非戰之過,被胡人早早偵查出我大軍動向,隨即在草原上設伏,故而才有那一場戰敗……
  就算家父在那一場戰鬥中,表現的不盡如人意又能如何?
  難道一戰失利,便要每戰失利不成!?
  哪位將軍又能保證終生不敗!?
  難道戰敗一次就不能知恥而後勇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還有將軍願意為我大唐出戰嗎?”
  安慶宗也是真急眼了,急赤白臉的一頓嚷嚷,
  謝三郎卻根本不願和他在這件事情上掰扯,直接一擺手。
  “為將者,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通人和……
  其他暫且不論,隻說天文一道……
  二月初離京,三月中出征,一路疾行之下,抵達契丹王帳,正是三月底四月初……”
  謝直轉身,正面相對安慶宗,頗有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隨後問道:
  “我聽說你也就在幽州邊鎮,知道不知道草原上的天時,隻分雨季旱季?
  現在我來問你。
  草原上的雨季,是從什麽時間開始?”
  一句話,問得安慶宗臉色大變!
  “說話!”
  謝直卻不給他發呆的機會,頓時一聲厲喝,聲震金殿。
  安慶宗被嚇了一大跳,抬頭,正好碰上謝三郎陰冷的目光,心神激蕩之下,順口就回答了謝直剛才的問題。
  “草原上的雨季,正是這個時候……”
  此言一出,金殿嘩然。
  滿朝文武都不是傻子,就算沒有親自領軍作戰過,卻也多多少少知道點軍務上的事情。
  三天疾行五百裡,這個速度,已經對大唐軍士的體力,提出了相當嚴苛的考驗。
  如果再碰上連綿不絕的大雨……
  在草原上那種沒處藏沒處躲的地方,又當如何?
  恐怕要耗盡了唐軍的最後一絲力氣!
  如果這樣的話,還如何突襲契丹王帳!?
  在滿朝文武的嘩然之中,謝三郎恨恨開口。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安慶宗!
  你最好盼著今年草原上的雨季能晚一點來!
  這樣的話,說不定此戰還有一線生機。
  如若不然,下次見面,必定是在審理安祿山喪師辱國的公堂之上!”
  一語出口,無人能駁!
  如果今年草原上的雨季如期而至,那麽安祿山統領的幽州軍、河東軍,絕對情況堪憂,如果再考慮上安祿山本身“貪生怕死”的屬性,說不定這貨一見戰局不利,又會轉身逃跑……最後的結果,恐怕又是一次大敗虧輸!
  到了那個時候,安祿山喪命塞外也到還是罷了,如果他回到幽州方鎮的話,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朝廷派出去捉拿他的好手!
  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安祿山被押解回京受審!
  覆巢之下無完卵!
  既然安祿山這個東平郡王都成了階下囚,那麽安慶宗這個東平郡王世子,幽州、河東方鎮進奏院留守,安慶宗,豈不也要一同受審?
  而在如今的朝堂之上,能夠審理東平郡王的,除了謝三郎,還能有誰!?
  所以,謝三郎當朝放出來這麽一句狠話,還真沒有人能夠跟他爭辯一二。
  不過,縱然沒有人能夠去爭搶這個審理安祿山的資格,卻也有人說話了。
  “此戰結果……會敗……恐怕也不盡然吧……”
  李林甫。
  塞外胡人不穩,安祿山提兵出塞,李林甫這個大唐首相,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今在金殿大朝會上,被謝三郎指著鼻子罵“此戰必敗”、“喪師辱國”,如果是真的,除了安祿山之外,他這個大唐首相也難辭其咎,所以,即便他不願意和謝三郎正面衝突,卻也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李林甫這個大唐首相,這麽多年也不是白幹了,多少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對軍務這一塊並不熟悉,如果就安祿山如今的表現跟謝三郎正面相爭,那純粹是自取其辱……
  因此,他換了一個角度……
  “如果東平王此戰必敗,又何必寫信讓世子奏請隴右軍出塞?
  以李某來看……
  東平王對此戰還是有把握的……”
  滿朝文武一聽,也覺得有理,如果安祿山那邊的戰局不利,早就應該想著怎麽從草原上全身而退呢,哪裡還有精力琢磨什麽隴右軍,又哪裡會寫信奏請隴右軍出塞作戰,還揚言要包圍契丹王帳、一戰為大唐邊疆打出來十年的太平?
  大家想到這裡,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心中難免升騰起來一種期待,也許謝三郎說得是錯的……呢?
  想到這裡,滿朝文武都難免偷眼去看謝三郎。
  卻不料,謝三郎根本不在意這些目光,反而嗤之以鼻,對李林甫說道:
  “李相……
  軍務之事,你不懂,我信。
  難道,人心……你也不懂嗎?”
  言語之中,自帶一種蔑視, 尤其在“人心”二字之上加上了重音,讓滿朝文武之中很多人都臉色大變。
  楊國忠更是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人心!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那事情就壞了!
  安祿山奏請隴右軍出塞,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麽圍攻契丹王帳,而是為了推卸責任!
  朝廷如果同意不隴右出兵……
  我奏請隴右出兵,朝廷不許,結果我這邊輸了,你說算誰的!?如果把戰敗全部算到我安祿山的頭上,我不服!
  如果同意隴右軍出塞作戰,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安祿山如今可能已經和胡人接戰了,而且戰局不利,奏請隴右軍出塞,完全就是為了吸引胡人的注意力,好為幽州軍這邊減輕壓力,說不定在胡人主力轉向隴右軍的時候,安祿山好有機會帶著幽州軍逃跑!
  人心……
  這就是沒憋好屁!
  怎麽辦!?
  不僅僅楊國忠想到了這一點,有了謝三郎提點的這兩個字“人心”,滿朝文武之中,不少人也反應了過來,就連李林甫聽了這兩個字,都一時無言……
  怎麽辦?
  同樣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謝三郎的身上。
  謝直剛要開口。
  卻不想,金殿之外,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開口一句話,就是石破天驚。
  “反了!真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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