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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開元盛世》第五百五十九章 罵楊
淮南鐵騎駐馬待命。

  旗分左右,一匹黑馬,越眾而出。

  馬,是普通的戰馬,雖然在普通百姓家難得一見,但是在軍中,隨處可見,說句誇張一點的,跟淮南鐵騎的眾多黑衣黑馬的騎士相比,這匹黑馬不過中等而已,三千淮南軍中,比這匹黑馬還要神駿的,不知道有多少。

  人,卻不一般。

  面色微黑,雙眼微眯!

  正是名揚四海的汜水侯謝三郎!

  經年不見,謝直的變化並不大,除了年歲增長,看起來更加穩重之外,只在左側臉頰之上多了一條淺淺的傷疤,那是他初到揚州,親自帶領緝私營,攻破最大鹽梟窩點,才留下的傷痕,刀疤雖淺,卻給謝直更平添了一股讓人難以直視的凌厲。

  淮南鐵騎被阻攔在長樂驛,謝直本來就有點不高興,一張黑臉,變得更黑了,結果聽了前面淮南軍的傳報,聽明白原來是楊國忠等楊家五府在外,謝直思量了半天,這才決定出來見見這位楊家的頭面人物。

  一見楊國忠,謝直眯著眼睛剛想開口,卻突然一眼看到了自家弟子。

  原來,高明在楊國忠跑了之後,從長樂驛門口,緊趕慢趕地追了過來,現如今正站在路邊,正擠眉弄眼地一個勁兒師父甩眼神兒呢……

  謝直順著高明的眼色一看,在楊國忠身邊兒,有一個奴仆鼻青臉腫的,正滿臉憤恨的看著高明。

  目光再次掠過高明胸口的酒漬,謝直頓時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劍南節度使節度使,禦史中丞,楊國忠,見過謝中丞。”

  頓時把臉一沉。

  “禦史中丞?哼!楊國忠,你也配!?”

  一句話,差點把楊國忠罵哭了,你跟高明還真是親爺倆,怎麽說話都他麽一樣啊!?

  楊國忠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早就聽說這個謝三郎不太待見老楊家,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我楊國忠可沒得罪過你汜水侯,結果這第一次見面兒,張嘴就直接罵街,就是因為我楊國忠姓楊不成?想到這裡,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謝中丞,此言何意?”

  謝之冷冷一笑。

  “謝某人月前得到天子命令,三天之內點起三千淮南鐵甲,一路奔行,晝夜不停,一月有余,足足跑了三千裡,這才來到了長安城外。

  這一路之上,途徑的州縣,都提前為我淮南鐵騎清平道路,生怕耽誤了謝某人調兵回京。

  怎麽到了長安城外,偏偏有人膽敢阻攔我淮南軍入城!?

  楊國忠,你說你是禦史中丞?

  好,我問你一句——大軍出行,無故阻攔,該當何罪?”

  楊國忠一聽臉色就變了。

  二月初四的時候,天子在朝堂上大發雷霆,調汜水侯謝三郎回京破案的同時,也讓他帶三千淮南鐵甲回京,肅清長安地面。

  且不說破案不破案這件事兒,天子給謝直的命令,可是調兵的命令!

  按唐律,大軍出行,所有州府縣市,必須提供相應的支持,支持不足,都要論罪!

  更不用說無故阻攔了!

  一旦發現有人膽敢無故阻攔大軍前行,大軍有權直接擊殺,並根據實際情況,有權繼續追究攔路者的相關責任!

  好巧不巧,謝直率領淮南鐵騎回京在即,正好碰著楊家奴仆擁塞了一路,擋了大軍前行的道路,別說謝直麾下的鐵騎,用帶著刀鞘的橫刀,打傷了幾個楊家奴仆,就是他放馬衝擊,不管殺了多少人,那也是理所當然。

  說實話,楊國忠剛才見了謝三郎,還真沒反應出來,他這個禦史中丞的職位,本來就來路不正,要不是楊玉環在李老三耳朵邊上沒完沒了地吹枕頭風,還真當不上,自然,不如那些正途出身的禦史對律法的熟悉,有的規矩,提起來,有印象,但是沒有人提醒的時候,還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這禦史中丞乾的,也別怪人家謝三郎師徒倆看不上,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在人家“大唐辦案第一能人”的面前,腰杆子,硬不起來。

  現如今,謝三郎指著鼻子問他,“無故阻攔大軍前行,該當何罪”,楊國忠還真無言以對。

  謝直也沒打算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他。

  “給你百息時間!

  百息過後,還敢阻擋,謝某便有理由懷疑,某些人居心叵測,故意阻攔我淮南軍進京!

  到時候,別怪我謝三郎不客氣。”

  說完之後,根本不給楊國忠反應的時間,直接下令。

  “牛佐,計數!”

  多年不見的有牛佐,瞪大銅鈴一般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楊國忠,口中大聲計數。

  “一!二!三!……”

  楊國忠一見謝三郎要動真格的,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大聲下令。

  “讓開!都給我讓開!”

  楊家奴仆都驚了。

  他們的長安城中橫行霸道這麽多年,什麽時候都是別人給他們讓路,從來沒有他們給別人讓路的時候,今天碰上淮南軍,二話沒說,就被打倒了一片,這已經是他們投身楊家為奴以來,乾過最憋屈的一件事兒了,本來想著楊國忠親自到場,無論如何也要能給他們出這口氣。結果誰能想到?人家不但不給楊國忠面子,還直接破口大罵,罵過之後,楊國忠連嘴兒都不回,直接下令讓路。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不知道,今天這個虧,算是吃定了。

  不想吃虧也沒轍啊,真打不過這群黑衣軍漢!

  另外,一個個數字從牛佐了嘴裡出來,再配合上他那雙如同銅鈴一般的大眼、在楊家奴仆隊伍中不斷巡視,就如同閻王索命符一樣,看著,也著實地嚇人!

  得了,讓路就讓路吧,什麽吃虧佔便宜的,保命要緊!

  楊家奴仆顧不得其他,亂糟糟的往道路兩邊兒躲藏。

  但是,人好說,車駕可不好讓啊……

  今天是楊家五府出遊踏青的日子,楊國忠和楊琦的家眷,再加上韓國夫人那三個國朝一品夫人的車架,粗略一算,這就七八輛,這車駕怎麽趕到路邊兒上去?

  慌亂之中,有馬夫著急,一下子把車趕到了路邊兒……

  嘭!

  一隻車輪,落入水溝!

  隨即就是一聲嬌呼!

  怎一個“亂”字了得!

  更有車駕之中傳來破口大罵之聲,“你們瘋了不成!?想死啊!?亂什麽,我看看是誰,到底敢如何!?這裡是長安城,我老楊家還真怕不了誰!”

  說話間,就有一人鑽出了車駕,火焰紋,黃花鈿,墜馬髻,膚白貌美,卻是一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楊國忠見狀,頓時臉色一變,就要撥馬回去。

  這個時候,謝直突然又開口了。

  “說實話,謝某從頭到尾就看不起你們老楊家這幫人!

  車架之中是誰?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想必就是他們三個之中的一個吧?哼,還敢罵街!?

  楊家姐妹,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還是這個德行!?

  想當初我謝三郎第一次名揚天下的時候,就是破獲了一個與家仆通奸謀害親夫的案子……巧了,那惡毒的女人,也姓楊,旁人都稱呼他楊二姐,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跟這三位一品夫人好像都是堂姐妹吧?

  當初我在河南縣八字牆上,曾經以瘦金體連寫三份訴狀,將楊家女眷不知廉恥宣揚於天下!

  如今一看,也是我謝三郎有先見之明了,楊家女兒,果然,如此。”

  楊國忠聽了,頓時臉色一黑。

  “謝三郎!我敬你是國朝三品汜水侯,你又身負皇命,不願與你多事,你當我楊國忠就怕了你謝三郎不成!?

  你如果再敢辱及我楊家女眷的清譽,我楊國忠勢必不與你善罷甘休!”

  謝直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難得!你們老楊家還真出了一個能頂梁柱的男人,敢跟我當面這麽說話了?”

  謝直也不知道是誇了楊國忠一句還是損了他一句,嘿嘿一笑,卻略過了他,目光轉向他的身後,冷冷一笑。

  “我看看你身後那是誰?哈……楊琦!

  哼!當時洛陽糧案,你爹楊老三也卷了進去,滿門抄斬,念在你楊琦年幼,流放三千裡,終身不得回鄉。

  現在,貴妃得寵,你們老楊家雞犬升天,我聽說你楊琦還當了個鴻臚寺少卿?

  這麽說來,還是我謝三郎當初心慈手軟了!早就應該給你們老楊家來個斷子絕孫!

  哪裡容得你們現在在我眼前囂張。”

  謝直冷著臉一頓罵,那楊琦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了自家斷頭台上的父親,還是想起來自家被他氣得吐血的哥哥楊銛,又或者……想起來刺配三千裡的時候那一路苦難,紅著臉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謝直,一言不發。

  謝直在他冰冷的眼神之中安之若素,全然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轉向。

  “再看看這個是誰?哦,楊洄,鹹宜公主的駙馬都尉!你躲個什麽!?

  我聽說當初楊玉環楊九姐入宮,就是你在背後推動的?

  楊洄,我也納了悶兒了,弘農楊氏千年華族,怎麽就出你這種沒出息的玩意兒?站起來也是五尺有余的一條漢子,先靠鹹宜公主,後靠武惠妃,惠妃娘娘身隕之後,竟然想著把楊玉環送入宮城……你這一輩子不靠女人,活不下去是不是?”

  楊洄這次跟著楊家五府出遊,本來沒啥存在感,碰上了淮南鐵騎,尤其是謝三郎出面之後,他就一直想轍往後躲,躲來躲去,終究沒躲開,還是讓謝直一眼逮住了。

  逮住了……認倒霉,說啥,裝聽不見……為啥?還能為啥,惹不起唄!當初人家還是個河南縣尉的時候,楊洄就惹不起他,現在人家是汜水侯了,楊洄瘋了,惹他去?

  楊洄唾面自乾,謝直仿佛早就料到了,不再理他,最終,又把視線轉回到楊國忠的臉上。

  “看看,這一個個的,就是你老楊家人!

  男的,慫,女的,蠢!

  要不是貴妃如今就宮中伺候天子,你覺得就以你們老楊家這幾塊料,能夠在大唐立足嗎?

  至於你,楊國忠,也不過是個傻子而已!

  且不說靠著裙帶關系上位之類的話了,那是你老楊家的家風,我都懶得再提。

  隻說你如今乃是貴妃推出來的楊家頭面人物,這腦子也不夠使啊……

  知道你不過是蜀中一個混子,沒有讀過幾天書,我也不難為你,就問你一句,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知道什麽意思嗎?

  如今貴妃得寵於天子,你們楊家一門,若求自保,應該更加謹小慎微才是,不信的話,看看書,煌煌青史之上,囂張跋扈的外戚,有哪一家有過好下場?

  你們老楊家還真是反其道而行之,這是要給全天下的大唐人看看,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是吧?

  我聽說,現在囂張到鞭打公主的地步了?”

  說到這裡,謝直在戰馬上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實在是看不懂老楊家這種作死的套路,看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楊國忠,繼續說道:

  “算了,楊國忠,我也懶得再說你們,今日過後,給你們在宮城之中的那位靠山帶句話,好好伺候天子,保持好忠敬之心!

  天寶五載,因為與梅妃爭寵,被天子轟出宮城,還是人家高力士高將軍幫著說了句話,才讓她能夠再次回到宮城。

  經此一事,她就應該好好地陪好天子,把自己那些小心思都好好收一收……

  結果,剛剛過了三年,就故態萌生,天寶九載,又被轟出來一次!

  如果說一回是失誤,那麽,連續兩回,具體是因為什麽,包括她,還有你們所有的這些老楊家人,都應該好好想一想才對!

  結果,貴妃剛剛被接回宮城,你們老楊家的家仆就敢鞭打公主……哼,天子給貴妃臉面,對你們老楊家,就一定是好事嗎?

  記住了,保持好忠敬之心,伺候好天子!

  這才是她保全自己,甚至保全你們楊家一門之道!

  所謂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再有下一回,就不是貴妃娘娘親手做上百道菜,就能把事情抹平了的。”

  楊國忠聽了,不由得臉色大變。

  謝直如何辱罵楊家其他人,他倒是沒有多少感觸,等到最後讓給楊貴妃帶話,尤其提到了貴妃那兩次出宮,算是一下子打到了楊國忠的心中。

  謝直的話,不好聽,卻正是楊國忠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

  他能夠被推出來做楊家的頭面人物,自然也不是一個純粹的笨蛋,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真的是個笨蛋,也知道如今楊家一門的榮辱,都系於貴妃一人,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系於天子對貴妃的寵愛。

  這種寵愛,如何維系?

  除了以色娛人之外,真還就是像謝直說得一樣,保持住忠敬之心,把天子伺候好!

  現在看來,謝直這番話,到還真有點忠言逆耳的意思……

  想到這裡,楊國忠還真有點迷糊了。

  不是說謝三郎死不待見老楊家這幫人嗎?人家那“睚眥必報”的名頭,不就是他沒完沒了對老楊家動手才落下來的?結果今天一見面,人家說話雖然不好聽,怎麽還有點好心的意思?難道是謝三郎看到楊家九姐位列貴妃,然後有意緩和一番?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楊國忠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

  人家謝三郎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阿諛奉承的人,如果因為貴妃的位置就能放過老楊家,那他當初那麽一路折騰,圖啥?可別忘了,開元二十三年,謝直還在洛陽的時候,武惠妃的權勢,可不比如今的楊貴妃差,人家謝三郎怎麽乾的?對著武惠妃唯一女兒鹹宜公主,在出嫁那天“以死開道”!就連武惠妃派出自己宮殿的掌事太監去說和,都被謝三郎直接撅了回去!

  現在,人家謝三郎能因為一個“貴妃”的位置,就對老楊家另眼相看?

  不可能!

  這話,楊國忠自己都不信,可是,他剛才卻為啥要拉著自己絮絮叨叨說這些呢?

  帶著這個疑惑,楊國忠抬頭,看向謝直,只見他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雖然笑容在臉上掛著,雙眼卻已經微微眯了起來。

  楊國忠一見,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汜水侯名揚天下,很多習慣,也廣為人知……

  眯眼發怒,瞪眼殺人!

  這都快成了謝三郎的標簽了!

  他剛才說這些,肯定不是為了楊家好!

  就在此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一百!啟稟節帥,百息已到!”

  臥槽!

  楊國忠一聽,差點哭了,你們師徒兩人太操-蛋了!坑人都是一個套路!不怪人家謝三郎說他是個傻子,相同的套路,竟然連著被套路了兩次!

  到了這時候,楊過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論是開口罵街,還是特意點出楊家如今的隱患,甚至讓他給貴妃娘娘帶話,根本就是拖延時間,讓楊國忠沒有時間組織楊氏家補讓開道路!

  回頭望去,楊家奴仆雖然盡力向兩邊躲避,卻也終究沒有什麽成果,亂糟糟一片,看著比剛才堵得還厲害……

  謝直卻不管他怎麽想的, 厲聲高喊:

  “高明!”

  “師傅,弟子在此。”

  “你現在是國朝的監察禦史,早已脫離了淮南軍,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身上淮南軍人的骨頭,還在不在?”

  “生是淮南軍人,死是淮南軍魂。”高明一聲高喊,聲嘶力竭,喊得熱血沸騰!

  謝之聞言哈哈大笑。

  “提刀上馬!為我淮南軍,開路!”

  高明一聽,二話不說。一路小跑到了謝直身邊,早有淮南軍士讓出戰馬,高明翻身上馬,腰間橫刀,已然出鞘!

  謝直點頭,右手一舉,猛然一揮!

  “殺!”

  高明一馬當先,衝向了楊家家仆隊伍!

  噗。

  一顆頭顱飛起!

  兩邊兒臉上紅腫依然。

  正是楊家的三管家!

  高明一刀下去,已經讓這位嚇跑了長樂驛所有權貴的楊府三管家,身首異處。

  在高明身後,是淮南軍三千鐵甲的齊聲厲喝。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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