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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開元盛世》第六百五十四章 土!高尚1笑謝3郎
  “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怎麽回事!?
  五千胡騎,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怎麽就只有你們四十三人跑了回來?還都是一個小部族的出身……
  說!
  是不是你們與唐軍早有聯絡,這才暗中通知,讓謝三郎於汜水縣城設伏,這才一舉覆滅我軍的前鋒隊伍!?
  說!”
  問話之人,四十左右年紀,清瘦,白面,三綹長髯飄灑胸前,本乃仙風道骨,此時卻毫無飄逸出塵之感,完全聲色俱厲,仿佛要化身天庭雷部眾神一般,猙獰得有些可怕。
  高尚!
  原來幽州節度使府的推官,自從嚴莊失落在長安城之後,他便接替了嚴莊,成為了幽州節度使府的掌書記,成為輔佐安祿山的文官職位最高者,在安祿山造反之後,更是直接隨軍出征,乃是安祿山叛軍之中的“軍師”。
  現在他聽到五千胡騎葬身汜水縣城的消息,頓時勃然大怒。
  與塞外胡人聯絡,一同坑殺數萬出塞的唐軍,正是他親自出面聯絡的。
  待安祿山造反,也正是他一力聯絡胡人,特意統合了大唐塞外的小部族,湊了足足上萬胡騎隨軍出征。
  說句不好聽的話,高尚甚至將這上萬胡騎看做了他在叛軍之中的嫡系人馬……
  現在,還沒等安祿山叛軍跟大唐軍正式開戰呢,一小半,就怎麽沒了……
  高尚能不著急麽!?
  王二蛋聽了高尚的問話之後,嚇得直接就跪倒了臨時大帳之中,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說實話,也不知道是說這哥們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好了……
  說他運氣不好吧,不對。
  他在汜水關外被淮南鐵騎嚇退,在逃亡的路上貪念大起,不顧淮南鐵騎的威脅就在身後,也不管其他胡人輕騎全都跑進了汜水縣城躲避,愣是在雙方的眼皮子底下,把大車幫遺棄的十輛大車給“戰利品”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眼皮子淺薄到讓人無語的貪婪,讓他最終沒有走進汜水縣城……
  一聲轟響,汜水縣城上了天!
  王二蛋縱然嚇得肝膽欲裂,卻終究逃得了性命一條,要不是他貪圖那十輛大車的“實惠”,估計也和那五千胡騎一樣上了天了。
  運氣不好,能在五千人葬身火海的時候,不但自家全須全尾的連傷都沒有,還落下十輛大車麽?
  不過,要是說他運氣好,好像也不合適……
  王二蛋帶著黑山部的青壯,親眼看著整整一座汜水縣城在自己眼前消失,還伴隨著火光、巨響……
  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啊?
  全都認定了,這是“天罰”!
  既然是天罰,還不跑,等啥呢!?
  黑山部進入大唐邊境,一仗沒打,淨跟著溜馬腿了……現在剛剛要接戰,連一個唐人都沒殺,反倒是搭進去七八名黑山部的青壯,緊跟著天罰就來了,這是上天對他們的示警!
  王二蛋想都沒有多想,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趕緊走,回草原!要不然,非把命撂這不可……
  結果,王二蛋帶著黑山部的青壯,直接原路返回就要回歸草原。
  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倒霉就倒霉在那十輛大車上了……
  他雖然不明白“賊不走空”的道理,不過在淮南鐵騎要追擊的情況下,都能停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十輛大車給“戰利品”了,現在淮南鐵騎都回汜水關了,他哪裡舍得放棄掉?
  所以,王二蛋等黑山部族之人,隻得帶著這十輛大車一同撤退。
  但是,這裡面有個細節是難以忽略的,那就是,這些大車,只能走大唐驛路,什麽野外小路之類的,以大車幫大車的建造水平,還真走不了,如果強行要走小路的話,也不是不行,時間不長,就得損壞。
  王二蛋可舍不得。
  怎辦?
  順著大唐驛路走唄,過了幽州邊境就好了,塞外全是草原,都是路,再也不用受所謂驛路的限制了……
  結果,迎面就碰上了安祿山叛軍的主力隊伍……
  得,想走都走不了了!
  還說什麽出塞回草原?雙方剛剛見面,黑山部的全部青壯就被叛軍給捉拿了,少族長爾丹,也就是王二蛋,直接就被帶到了臨時的帥帳之中,這才有了高尚逼問王二蛋那一幕。
  卻說王二蛋跪在地上,趕緊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生怕高尚和安祿山不信,最後還說道:
  “教主,您真得信我啊!天罰,絕對是天罰!”
  教主!?
  不錯!
  高尚除了幽州節度使府掌書記,如今叛軍之軍師之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彌勒教的當代教主!
  他之所以能夠代替安祿山出面聯絡契丹,又在安祿山起兵造反的時候,統合塞外小部族提供青壯隨軍出征、替安祿山湊齊了十萬大軍,正是借重了這一層身份。
  而他之所以將這一萬多胡騎視為自家的嫡系部隊,正是由於提供這些胡騎的小部族,在殘酷的自然環境和令人絕望的現實生活之中,徹底抹平了棱角和希望,竟然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彌勒教所宣揚的“地上佛國”之上。
  說白了,彌勒教的發展,不僅僅針對大唐,還在塞外開花結果了。
  這一次跟著安祿山謀反的這些小部族,不是頭人就是貴人,都是彌勒教的忠實信徒,自然,也要對他這個彌勒教的當代教主奉為神明。
  王二蛋也是如此。
  面對“代表著神明”的當代教主的厲聲喝問,不但知無不答,還不惜連連叩頭以示清白。
  “真的不是勾連了大唐謝三郎?”
  高尚長得本來就有點吊眼角,如今雙眼圓睜,頗有一種狠厲的感覺。
  王二蛋真哭了。
  “教主,真沒有……
  您是知道我們黑山部的,在塞外就是一個小部族,當初要不是您老人家發話,恐怕現在都讓別的部族給吞並了,後來更是您老開口,才讓我們依靠上了雄鷹部族……
  我們全族青壯就一百多人,放羊的人手還不夠呢,連半大的孩子都用上了,哪裡能派人跨越千裡之遙,來到大唐腹地和什麽謝三郎勾連到一起?
  再說,您老人家也認識我,我向來膽子小,連草原都沒有出過,這一次要不是您老人家傳下法旨,我恐怕都不敢走進大唐的邊境線……
  我……”
  “行了!”
  高尚開口,破不耐煩,直接打斷了王二狗的絮絮叨叨,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倒是帥帳之中的史思明開口說了一句公道話。
  “教主,我看,這小子不像胡說……”
  史思明在彌勒教之中,乃是左護法,故此也以“教主”相稱高尚。
  只聽得他給高尚分析
  “謝直麾下淮南鐵騎,不過三千之數,這一次馳援汜水關,來不及征調大軍,就帶著他的三千嫡系人馬過來的……
  再算上汜水關原本的守軍,最多不過五千戰兵……
  五千戰兵,能夠擊潰咱們的前鋒隊伍,有可能,但要是說讓五千胡騎全軍覆沒,最後就跑回來這麽四十三個人,我不信!
  聽這小子說話,應該是謝直早早在汜水縣城之中布下了火藥,等五千前鋒兵馬全部進入之後引燃,這才讓前鋒兵馬全軍覆沒……”
  高尚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依舊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帥帳之中的正座之上,安祿山,終於開口了。
  “應該是火藥,錯不了!
  嘿!
  許咱們炸了長安武庫,就許人家謝三郎炸掉汜水縣城啊……
  早就聽聞淮南火藥獨步天下一說,本以為是謝三郎為了自抬身價才胡說八道出來的言語,卻沒有想到,能有這麽大的威力,整整一座城池啊,說沒就沒了……”
  安祿山一聲長歎之後,滿是感慨,隨後就是愁容滿面。
  “咱們在范陽騎兵,迄今一月有余,還算是順利……
  河北地這些官吏,終究曾經在某家的治下,多少也要聽某家的幾句安排,再加上教中事先的種種布局,總算是讓咱們順利走到了這裡……
  真要是說起來,汜水關一戰,才是咱們和大唐的正式第一戰!
  此戰,不但關乎全軍的士氣,還關乎咱們能不能快速拿下洛陽!
  當初嚴夫子和安某人一起制定策略之時,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只有快速拿下了洛陽城,咱們才能進可攻退可守!
  如今……眼前就是汜水關!
  這是洛陽城的東大門!
  天子派出謝三郎親自在此鎮守!
  說實話,安某雖然不才,還真不怕他謝三郎麾下的那三千鐵甲騎兵,既然是攻城的話,安某早就做好了傷亡慘重的準備,不過是三千淮南騎兵而已,就算是拿人堆,咱們十萬大軍也能堆死他這三千騎兵!
  只不過,現在看到淮南火器如此威力,安某卻突然想到,這十萬兵馬,到底能不能攻破汜水關……”
  說完,安祿山轉過頭來,直視高尚。
  “軍師,何以教我?”
  安祿山,也是彌勒教中人,他在彌勒教中,還是比史思明略高半格的右護法。
  但是,他對高尚的稱呼,一直是官職,最早是先生,後來是推官,最後是軍師,仿佛在一直提醒高尚的身份一樣。
  高尚也好,其他的彌勒教教眾也好,都覺得正常,畢竟這是在軍中,所謂天無二日民無二主,軍中最忌諱的就是令出多門,人家安祿山就是當仁不讓的統帥,自然有其自有的威嚴,硬要他改口向高尚稱呼“教主”仿佛也不合適……
  高尚現在更是沒心思在意這種小細節,他正琢磨怎麽幫安祿山重樹信心呢……
  不過,高尚看出來了,安祿山,有點心虛……
  其實,別說安祿山,就是他高尚,聽到一座縣城,轟隆一下子就沒了,又何嘗不心虛害怕?
  但是,高尚卻不能表現出絲毫來。
  說實話,安祿山這一次謀反,本就是他們彌勒教在其中大力推動的結果。
  左護法史思明,乾脆就給安祿山做了下,一力拚殺在最前線……
  教中軍師嚴莊嚴夫子,為了幫著安祿山下定謀反的決心,不但一路上不聽勸說,還動用了彌勒教在長安城中所有隱藏的力量,一舉炸毀了長安武庫,最後更是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至於他這個教主,不但委身於幽州節度使府這麽多年,還親身出塞幫著安祿山聯絡胡人坑殺唐軍,生怕安祿山勢力稍弱,還將彌勒教在胡人之中的信徒全部集中起來隨軍一起出征……
  折騰了這麽多,不就為了借安祿山之手,建立彌勒教心中的“地上佛國”嗎?
  現在,安祿山有點害怕了,對於高尚來說,無論是身為叛軍的軍師,還是對造反態度最堅定的彌勒教教主,他都必須說服安祿山,為他重塑信心!
  你還別說, 高尚身為彌勒教當代教主,在蠱惑人心這方面,絕對是專業的!
  聽了安祿山的問話,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心虛,反而連自己緊皺的眉頭都松開了,略一沉吟,愣是笑出了聲,初始幾不可聞,後來卻逐漸加大,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仰天大笑。
  都給帥帳之中的人笑傻了。
  安祿山和史思明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來一種猜忌,這教主……不是被汜水縣城炸毀的消息嚇傻了吧?
  到了最後,還是安祿山更為迫切一點,直接開口問道:
  “軍師何故發笑?”
  高尚已經笑而不語,半晌之後,笑聲漸歇,轉頭看向安祿山,臉上的笑容依舊殘留著,這才開口。
  “我笑謝三郎不智!明明是守城利器,卻毫無用處地浪擲了!”
  說完之後,竟然不理安祿山的錯愕,收斂臉上的笑容,正冠,撣袍,叉手,正色向安祿山行了一禮。
  “為節帥賀!”
  安祿山真懵了,賀啥賀啊!?汜水縣城又不是我炸的,再說了,炸死那五千人,全是塞外輕騎,那都是咱們的人!仔細說起來,等於咱們開局不利,這還能恭賀呢?
  安祿山的臉也有點冷了,你不會是變著法寒磣我呢吧?
  “哦?有意思了……但不知,喜從而來?”
  高尚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地說道:
  “如今,正是攻破汜水關的千載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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