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意識開始恢復過來。
但並不是那種完全恢復,而是……好像他的意識並沒有回歸到他的身體裡,而是處於一種漂浮在空中的狀態。
嗡嗡嗡——
一陣奇怪的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時他的視線完全是處於一種模糊的狀態,就如同在他戴了一副被霧氣遮擋的眼鏡一樣,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景物,要想看清楚?沒門……
但是聲音卻可以清楚地傳遞到他的耳朵裡。
男:“生命體征?”
女:“良好。”
這是一男一女之間的對話。
男:“查看一下他的血液流動、心跳頻率,別忘記了魂介的傳輸力度。”
女:“知道,這需要給我幾秒鍾時間。”
男:“我很奇怪,為什麽會有這些人接二連三地進入到我們這裡?”
女:“呵,你覺得我能回答的了這個問題?想必現在我們最為敬重的那一位,肯定已經在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了。我們隻管做好我們的分內工作就行了,不是嗎?”
男:“我只是覺得奇怪……”
女:“哦,數據出來了。一切正常。”
男:“正常嗎?嘶……為什麽我這邊顯示他的魂介好像不太一樣?”
女:“可能是由於生源劍的關系。我這邊已經按照生源劍的正常魂介指標來進行評判了。”
男:“好的,只要沒有問題就成。”
女:“但是這家夥的身體狀況確實有問題。”
男:“怎麽了?”
女:“你看,他這裡顯示有一團魂介正聚集起來,成為了一團阻塞。根據之前對他體內的魂介的一種流動歷史檢測,我發現這團積攢起來的魂介,是他自己搞出來的。這點我們也可以不管。如果他能夠將這團魂介打開,恐怕會形成又一次的魂介進化……”
男:“他不是已經擁有如此可怕的魂介了嗎?”
女:“呵呵,他沒有找到合適的鑰匙,來開啟自己體內的魂介,如果他可以的話,可能我們都抓不住他。”
男:“他好像醒了。”
女:“那就再給他來一針。”
五一的意識在此時,又一次消失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一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
眼皮卻沉重的如灌了鉛一般。
他嘗試了好幾次,這才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難以忍受的刺眼光芒。
他在閉眼、睜眼當中來回了幾次,適應了光亮之後,發現自己正在囚禁在一個擁有一面大玻璃的箱子內。這個箱子,除了最前端設有一面玻璃之前,另外的幾個牆壁,都是由一種白色的金屬物質構成,看起來密不透風。
他感覺到手腕上傳來刺疼。
當他轉過頭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已經插入了一根針,針的後端連著一條透明的軟管,一直通到了困住他的這個箱子外面。
他的血,鮮紅色的血,正在被不斷地抽離出他的身體,在這條軟管之中流動著。
五一回憶起來,在自己蘇醒之前,好像聽到了一男一女之間的對話,自己是不是變成了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的實驗對象?!
話說回來,那些人是什麽人?
為什麽他們說的話自己可以聽懂?
五一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在這個看起來密不透風的箱子裡,空氣倒是很新鮮。這一深吸氣,讓他原本暈暈沉沉的腦袋,頓時好受了不少。
他這才看見,自己正對面,同樣有一個箱子。
透過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見,在那個箱子裡,嘿哈大俠也和自己一樣,被困在其中,只不過和自己不同的是,他並沒有被抽血,只是雙手被繩子吊起來,限制了自由。
五一試圖喚醒自己體內的魂介。
但是這一次,迎接他的並不是蘇醒的魂介,而是體內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啊——”他大喊起來,這種程度的疼痛差點讓他暈過去。
不行……
豆大的汗珠,隨著他胸腔內噗通噗通跳動起來的心臟一起,從他的額頭上滲透出來。
接下去幾次嘗試,讓他知道了一點:
一旦他試圖動用魂介的力量,這種撕裂身體的疼痛就會席卷而來,每一次他都試圖用頑強的意識撐過去,但事實證明,所謂的頑強意識,在真正的疼痛面前,也不過是個屁。
他沒有辦法使用魂介,就代表著他沒有任何力氣,來打破這個禁錮他的箱子,更不用說從這裡逃出去了。
對面的嘿哈大俠一直保持著暈厥的狀態,一動不動。
又是一個絕境。
五一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接二連三的絕境出現。
他迅速冷靜下來,試圖在目前的情況下,找到一條合理的方式,來處理目前這種危險的處境——誰能知道,接下去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會對他做什麽,萬一來一個研究解剖什麽的,他找誰去說理去。
更何況,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所能使用的力量,比他要高出好幾個層次。
這就沒什麽好商量的余地了。
但是除了這個鬼箱子要處理之外,他還必須掙脫目前的枷鎖。
這幾根看起來是普通繩子的東西,實際上比繩子高級多了——只要五一抬起手,或者試圖用蠻力去掙脫它,“繩子”就會相對應的做出合理化的屈伸,五一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見鬼了……
就怕流氓有文化……
在他尋找其他途徑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著一件好像剛剛去參加晚會的黑色晚禮服,頭上還戴著一頂高高的黑色禮帽,配合他臉上的複古眼鏡,活脫脫一個紳士的形象。
五一皺了皺眉頭。
這家夥是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員之一嗎?
這是來幹什麽?
參加對自己實驗之前的慶功宴?
誰知道那個紳士走進來,看見五一之後,一隻手取下了頭頂的黑色禮帽,然後做了個一個彎腰鞠躬的動作,說道:“你好啊,是五一,是嗎?我是來這裡救你的。”
五一心中開始排摸起來。
這特麽到底是誰啊?
自己好像也不認識這樣一個男人啊。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