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出“動手”兩個字的同時,所有人都已經釋放出了體內的魂介。頓時,他們組成的圓圈內,來自於每個人的魂介交織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張可以用肉眼便觀察到的網,罩住了被摧毀的樓層。在城主從煙塵當中跳出來的一瞬間,這張網罩內出現了四處仰起來的魂介。它們就好像是四條遊蛇一般,當敵人出現之後,便揚起了自己的腦袋。
城主的身影已經清晰。
——主要還是因為他動用了力量之後,原本彌漫在他身體四周圍的煙塵,一下子被震蕩了開來。
“你們還真是膽子大……派你們來的主人就沒有告訴你們,我最在意的就是這些心愛的建築了。現在你們把它給破壞了,那麽……要用什麽來還呢?”不得不說,在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城主,懸在了空中,雖然手上仍舊緊握著拐杖,但氣勢,卻在一瞬間改變了。言簡意賅的說,坐在椅子上的城主,和現在漂在空中的城主,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他身體內的那股子氣勢,現在就好像是一頭猛獸,頃刻之間朝四周圍擴散。
伴隨著一陣狂風。
“呵呵,真是狂,果然符合城主的名號!”帶頭的人哼了一聲,雙手已經抬起,他使用這種動作操控著如網罩一般灑過去的魂介,頓時,四道揚起來的魂介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朝城主衝擊而去。
一道魂介變成了繩索的樣子,繞住了城主的脖子。
兩道魂介演變成了兩條金屬的鎖鏈,一下子卡主了城主的左右手腕。
最後一道魂介,躍然而起,在空中通過一種炫酷的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站在空中的人形。它演變出兩隻手臂,魂介在空氣裡猶如流水一般,產生了一種流體狀的流動形態,它抬起了手臂,隨著魂介的流淌,一柄利劍出現在它手中。看得出來,將城主鎖住,然後使用利劍攻擊城主,便是這些人想出來的辦法。
“你們知道,我第二件不爽的事情是什麽嗎?”城主已經被鎖在了原地,他看起來卻仍舊是平穩的表情,就連最基本的神色變化都沒有。
帶頭的人呵呵一笑,只是對其他的隊員說道:“他被我們最為得心應手的困陣給鎖住了,現在的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兄弟們,待我們殺了他,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現在都給我加把勁!”
“好勒!”其他人只聽到了“榮華富貴”,對於他們來說,這四個字,就足以代表所有。
於是,所有人都將體內的力量給釋放了出來,毫無保留。
頓時,在困陣當中的魂介,猶如沸騰了一般,在新鮮力量的注入之後,困陣的完成度已經接近於完美!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強大的力量的作用,開始產生了一種震顫和嗡鳴。
帶頭的人知道,哪怕是大羅神仙,在如此完美的困陣當中,都不可能逃脫的了!至少,在他們行動了上百次、上千次之中,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
就在這一次,他們自信滿滿的困陣,卻在城主的掙脫之下,儼然成為了一種擺設。
——不,甚至可以說,連擺設都不如。
只見城主僅僅是依靠一個最為簡單的動作,就已經將鎖住雙手的魂介給擰斷了。從中斷開的魂介,完全沒有任何可修複的樣子,只是在空氣當中飄舞了一陣子之後便消失了。
所有人都是震驚的樣子。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幕,究竟是幻覺,還是無法接受的事實。
沒有人可以掙脫開困陣。
——至少沒有那麽輕松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動手!動手!”帶頭的顯然有充足的戰鬥經驗,在看見困陣被輕松破除之後,內心的恐懼以及對“榮華富貴”的追求,讓他一下子從慌張的狀態裡緩過神來。他知道,如果現在不動手的話,等到困陣完全被破解了,那等於是宣告了他們的死刑。
在短短幾秒鍾、在城主簡單到不可理喻的動作之下,他們自信滿滿的困陣,就失去了作用,導致他們原本佔據著的主導地位——實際上,從根本來說,主導地位也只是他們一廂情願——就已經變成了“如果不這樣做,那我們就要失敗”的局面了。
為了不至於變成一具屍體,其他人也不得不拿出一股狠勁來。
他們體內所有的魂介,都已經“貢獻”了出來,使得眼前的困陣,一下子翻湧了起來。和先前一次力量的注入相比,這一次,可以說是賭上了他們所有的力量。在困陣內的魂介,立刻如同海水一半沸騰了起來。但饒是如此變化,對於此刻正位於困陣最中央的城主來說,依然不存在任何值得改變神色的意外情況。
他面對著越來越龐大的、由魂介組成的人形,不緊不慢地抬起手,利用手中的拐杖,挑開了纏繞住脖子的繩索。當人影在命令之下,使用手中的利劍朝城主砍下來的時候,後者已經突然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
唰——
鋒利的劍砍了個空, 卻也發出了足夠刺耳的聲音。
“他去哪裡了?!”有人發出驚呼。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可以離開我們的困陣!”
現在,整個困陣都已經變成了一種赤裸裸的擺設。城主用自己的行動表明:這玩意兒,困普通人是可以,但是困我?當然是不可能的。
消失在空中的城主,在下一秒已經突然出現在了帶隊的人面前。
後者想要離開,卻已經發現,自己的脖子被城主的手給卡主了。
一秒,很短暫的時間,但往往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我第二討厭的事情,就是其他人試圖來困住我。第一第二,你們都佔了。你覺得……你們會死的有多慘呢?”城主冷哼一聲,還未等面前的人給出回答,就已經徒手,將他的脖子給掐斷了。城主扔掉了手中的屍體,轉而看向剩余的人:“那麽,你們……會不會逃呢?”
在場的其他人,如今只剩下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