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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夢者小隊》22、時間快要沒了(1)
在五一看來,整個“瘋狂區域”內的景物,都是差不多一個模樣。現在,在吉姆的帶領之下,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遍地生長著小草的地方,綠油油的,倒是和之前的荒土有所不同。但更多的,卻是相同。相同的天空,相同的寂靜無聲,相同的感覺。
  五一有種感覺。
  在整個“瘋狂區域”裡,總是有一種如影隨形的寂靜感。
  這就好像是……自己永遠是一個人,在孤獨的包裹之下不斷前進。
  吉姆走在前面:“這人很古怪,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五一恩了一聲。
  踏過這片綠草地之後,前面出現了一片湖泊。
  這是五一進入到瘋狂區域之後,第一次看見水。
  綠色的草地,平靜的湖泊……這樣的場景,讓五一有種恍惚的感覺:自己難不成還待在夢境世界裡不成?這樣簡單卻又令人向往的布局,一直都是夢境世界裡的人們,在創造屬於自己的夢境區域時,最喜歡用的一種構造——也是最開始、最簡單的構造。
  就差一間木頭房子了。
  五一自嘲著,繼續跟隨著吉姆往前走。
  沒有房子,自然不可能將會面的地址放在這片湖泊的邊上。吉姆走到了湖邊,也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繼續往前,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面前是什麽。他的雙腳落在了湖面之上,就連一點水紋都沒有產生,完全像是行走在一面玻璃上似得。
  吉姆說道:“跟上來。”
  五一走上去,腳上傳來的感覺,確實和地面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逐步行走到了湖面的正中央,在這裡,吉姆率先停了下來。他指了指腳下的湖面,說:“那家夥就在湖面之下。”
  說著,他輕輕往上一躍,整個人在落下的時候,順勢進入到了湖面之中,在五一面前消失了。
  五一對於這種把戲沒有興趣,也跟著吉姆的動作,一下子跳入到了湖面之下。
  這是一種仿佛正在管道裡面穿梭一般的爽快感。五一沒有料到的是,在這個湖面之下,居然有如此龐大的一個空間,在極快的速度下墜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停下來。現在,他正站在一個同樣寬闊的空間內,頭頂存在著一個半透明的“蒼穹”,在“蒼穹”的外部,則是正在流動著的湖水,製造出一連片波光粼粼的水紋,在他的頭頂“漫遊”起來。
  “很不錯的地方,對吧?”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五一原本的注意力。
  他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慢慢走過來的老頭,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個老頭,和守護者之一的竹先生又有所不同。
  竹先生看起來雖然年紀很大了,就連身上都是個皺紋,但是他全身上下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是普通人難以比及的。或許這正是一個守護者應該擁有的氣質。
  但是眼前這個老頭,卻給人一種邋裡邋遢的感覺。除了遍布著皺紋的臉之外,他身上也是穿著一件好像是隨便拿起來就穿上的破舊衣服,腳上還穿著一雙早已經破敗不堪的草鞋,總之從樣子上來看的話,多半都以為這家夥就是一個被逼迫著流浪的人……
  不過五一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老頭完全不修邊幅的樣子——哪怕是在“瘋狂區域”,實際上也是在夢境當中,只需要稍微動用一點魂介進行幫助,就可以做到完全的修飾,但老頭顯然只是想要用這種樣子來見人——而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魂介。
  這股魂介,不強,但是足以讓五一覺得熟悉。
  老頭是什麽人?!
  在這裡要說明一下,雖然守護者——比如說此刻站在五一身邊的吉姆——他本身擁有強大的力量,但這種力量,並不是屬於魂介,或者說屬於五一所知道的魂介范疇,那是一種全新結構的力量,僅僅存在於“瘋狂區域”之中。
  但老頭的力量,卻是實實在在的,來自於五一所熟悉的夢境世界的魂介。
  這足以證明,老頭本身就是屬於夢境世界裡。
  而不是“瘋狂區域”。
  “啊,熟悉的味道。”老頭走到了距離五一只剩下幾步路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使勁地抽動了一下鼻子,然後看著五一說道:“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想到了我原本引以為豪的家。小子,看來你的運氣實在不怎地,和我一樣,現在都會到這個鬼地方來,不是嗎?”
  五一奇怪:“老先生,你是夢境世界的人?”
  老頭哈哈一笑:“你心中不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為何到現在為止都不肯確定呢?”
  五一說:“我們只是因為一次意外, 進入到了這裡,實在沒有料到……”他朝身邊的吉姆看了一眼:“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原本屬於夢境世界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原本以為,在我們之前,唯有【帝王】進入過這裡。”
  老頭啊了一聲:“對,【帝王】,說起那家夥……現在他還是日如中天嗎?”
  五一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正是因為他的死,我們才會出現在這裡。”
  老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顯而易見,他對於五一告訴他自己的這件事情,完全是震驚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知道的【帝王】會這樣死了。不過幾秒鍾的震驚過後,老頭卻是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狠狠的歎了口氣:“死了……死了也好,他這個人,就是因為力量過於強大了,才會導致他的思想……有時候會產生一種偏差。”
  五一問:“這麽說,你認識【帝王】?”
  老頭點點頭:“我認識。不過,我想對於這件事情,你可能不太關心,不是嗎?你此時最想要知道的,應該是如何離開這裡吧?”
  他們兩個之間自從見面之後,進行了幾個回合的交流,讓站在一旁的吉姆有些尷尬。
  “我先上去了。我在上面等。”
  當吉姆離開這裡之後,老頭的雙眼一直落在五一的身上。
  那是一種極度關心,也有懷疑的眼神。
  最終,老頭將雙手背在身後,說:“恐怕,你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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