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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鬥羅開始的赤龍帝》三百六十四.開始
  “喂,桐人,從前面去比較……”
  因為參雜雨滴的強風而繃起臉的優吉歐話才說到一半,夥伴已經輕輕跳到窗戶旁邊的樹枝上,接著就留下沙沙的聲音消失在了風雨之中。
  歎了一口的氣後,優吉歐隨即把打開的窗戶關了起來。
  異常漫長的幾分鍾過去——室內終於響起“咚咚咚”的細微敲門聲。
  一聽見聲響,優吉歐隨即呼一聲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看吧,誰叫你從窗子出去,完美的擦身而過了吧……’,心裡這麽想著的優吉歐從長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橫越房間並且把門打開。
  “太好了,我正在擔……”
  話說到這裡,優吉歐便倏然閉上嘴巴。因為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紅色與茶褐色頭髮,而是被風吹亂的淡茶色頭髮。
  一位既非羅妮耶也不是蒂潔的陌生少女就站在走廊上。她切齊的短發以及灰色初等練士製服都被雨淋濕,滴著水滴的臉頰完全沒有任何血色。讓人想起小鹿的大眼晴因為焦慮而整個撐大,單薄的嘴唇也不停地發抖。
  “那個……請問是優吉歐上級修劍士大人嗎……?”
  少女小聲詢問道。
  “啊……嗯、嗯。你是……?”
  “我……我是芙蕾妮卡初等練士。突、突然冒昧的來訪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你就是芙蕾妮卡嗎……”
  優吉歐再次看了一下這名嬌小的初等練士。看見她不適合當劍士的纖細身體,以及應該比較適合編花冠的小手後,對於溫貝爾竟然欺負這小女孩的怒氣便再次湧上心頭。
  但在優吉歐開口說話之前,在胸前緊握住雙手的芙蕾妮卡發出顫抖的聲音:“那個……我由衷地感謝優吉歐修劍士幫忙處理我和溫貝爾?吉澤克修劍士之間的紛爭。所以……之前的事情我想您都已經知道,我也就不再說明了……但是吉澤克學長他今天晚上,又命令我……做出難以啟齒的服務……
  我、我心想如果要繼續接受這種命令的話,乾……乾脆就離開這座學院,於是便把這個想法告訴蒂潔與羅妮耶,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兩個人便說要直接請求吉澤克學長別再這麽做而離開宿舍……”
  “你說什麽!?”
  優吉歐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問道。他那右眼中青薔薇閃爍著冰晶色的光華。
  “但我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們兩個人回來,所、所以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們兩個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我記得是三點半的鍾聲響完後馬上就出門了。”
  目前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以上。優吉歐屏住呼吸並且凝視著走廊那邊的門。這麽說來,蒂潔她們同樣是在修劍士宿舍的三樓。但是抗議與請求應該花不了這麽多時間才對。
  優吉歐馬上轉頭看了一下依然在風雨襲擊之下的窗戶,不過完全沒有桐人回到房裡來的動靜。在這樣的暴風雨下,往來於初等練士宿舍之間至少也得花上十五分鍾。做出沒辦法再等下去的判斷後,優吉歐便快速地告訴芙蕾妮卡說: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一下究竟發生什麽事,你先在我們房間裡等一等。然後……桐人回來的話,就幫我請他到溫貝爾的房間來一趟。”
  留下以不安的神情點著頭的芙蕾妮卡,優吉歐立刻離開房問。在由木頭拚湊成幾何圖形的地板上,快步經過彎曲的走廊往東前進。他感覺每走一步,胸口就出現更多不安的凝聚體。
  “打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不是我,而是蒂潔與羅妮耶嗎?可惡!”
  右眼的青薔薇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周圍的溫度更是開始直線下降。
  身份相同的練士或者修劍士之間幾乎不會有什麽言詞的顧忌。但初等練士對上級修劍士抗議就又另當別論了。不特別注意用詞遣字的話,就會變成學院規則裡頭的失禮行為。而那個時候修劍士就擁有能夠代替教官行使的「懲罰權」。就像過去桐人將泥塊濺到沃羅上級修劍士的製服上時一樣。
  優吉歐拚命翻動腦海裡的院規頁面。
  上級修劍士行使懲罰權時,僅能由下列三種命令中擇一實行之:
  一、清掃學院用地(面積記載於別項當中)。二、使用木劍之修練(內容記載於別項當中)。三、與修劍士本人之比試(比賽規定記載於別項當中)。另外,所有懲罰皆無法凌駕上級法規。
  這裡的上級法規,指的就是帝國基本法與禁忌目錄了。也就是說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不能減少他人天命的禁忌將優先於懲罰權。假如溫貝爾命令蒂潔與他比試,而且規則不是點到為止而是先擊勝負, 那她們兩個人只要不答應這個條件的話,身體就不會受到傷害。因此就算溫貝爾行使了懲罰權,應該也不用太擔心才對。
  但是深深刺進心臟的不安感卻遲遲無法消失。
  在呈圓形的三樓走廊跑了一會兒,終於來到最東邊那扇緊閉的門前。停下腳步的優吉歐等不及調整呼吸就用右拳粗暴地敲起門來。
  幾秒鍾後,從裡頭傳來溫貝爾含糊的聲音。
  “唉呀唉呀,怎麽這麽慢才來呢,優吉歐上級修劍士。來來,快點進來吧!”
  對方簡直就像知道優吉歐會前來,以及如同好朋友一般的說話方式讓他的焦慮感更加嚴重,於是便一口氣把門打開。
  增設的高級油燈燈心已經被轉緊,使得共用的客廳比優吉歐前幾天來時暗多了。而且裡頭還燒著味道濃厚的東域產焚香,讓房間裡飄著淡淡的煙霧。尤吉歐的臉雖然因為濃烈的氣味而繃了起來,但目光還是迅速往室內掃了一遍。。
  罩著薄長衫的萊歐斯與溫貝爾坐在中央的長椅子上。背對著優吉歐的萊歐斯這時還是把雙腳放在桌面上,然後左手還抓著一隻薄薄的杯子。裡頭那些許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應該是葡萄酒。雖然上級修劍士在宿舍內能夠飲用一定程度的灑,但在非休息日的飲酒並不是什麽值得讚賞的行為。
  坐在對面的溫貝爾似乎也已經喝了一些酒。他微紅的臉上先露出弛緩的笑容,然後抬頭看著優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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