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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龍套好愉快》一千三百四十八、佛心客來1個(四)
再次有意識,寧黛是被不知名鳥兒的啾啾聲吵著了。

只是意識回籠時,她感覺整個人都很不好受,特別是喉嚨那位置。

鈍痛、乾澀。

她試著咽下口水緩解那份乾澀感,結果卻痛的她幾近撅過去。

這種痛感,簡直比感受過的最厲害的扁桃體發炎,還要難受上好幾百倍。

甚至連哀叫兩聲都做不到。

寧黛一邊抬手摸向頸部位置,一邊昏頭昏腦的睜開眼睛。

睜開眼,入目一片朦朧模糊,然而沒等視焦清晰,她已經因為喉嚨處的疼痛刺的再次閉上了眼。

而手上的觸感,則是一團紗布的感覺。

脖子上纏了紗布?

寧黛茫然。

不過茫然的同時,她沒忘記感受了下自身的情況。

身上確實感受不到任何內力。

腦海意識裡也沒有愛國的一丁點存在感。

此外,就是哪兒哪兒都疼的感覺。

但以脖子最為嚴重。

最搞不明白的也就是這兒了,不是說什麽轉換場景嗎?

回憶起沒意識前愛國說給她換個最有效和棲靈佛寺接觸的場景,寧黛又睜開了眼睛。

這回視線清晰了。

入目的是一片簡陋的竹屋屋頂,視線往左移,豎排而成的一片竹壁,其上還開了一方窗戶。

這會兒窗板被架起,室外的晴好順勢灑進屋裡,一同進了竹屋的,就是那不停歇的啾啾聲。

寧黛移回視線,準備望向右邊,看看右邊又有些什麽。

視線剛動,幾聲被擠壓的“咯吱”聲從頭頂後邊的方向傳過來。

那是……走路的聲音……

寧黛豎起耳朵靜聽,脖子上的疼感讓她一點兒都不想折騰自己。

很快,寧黛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咯吱”的聲響確實是腳步聲。

隨著“咯吱”聲一塊兒的,還有一股四溢的濃重藥味。

她對這個味道可是太熟悉了,她那侯府小院子裡可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分神想了想侯府的小院子,腳步聲已經近了,寧黛視線一抬,瞧見一道半新不舊玉色僧袍的身影。

再看。

光頭。

光溜溜的額頂之下,卻按了一張如琢如磨的俊雅臉,茶色的眼瞳,低垂看來的視線,與“佛”一字真是相貼相和。

光頭手裡還端著一隻土色的粗碗,濃鬱的藥香就著幾絲淡淡的白煙嫋嫋飄散在空氣裡。

看見寧黛睜著眼,僧人一彎唇角,慈眉善目的開口:“女施主,你醒了。”

寧黛下意識的一皺眉。

慈眉善目沒毛病,笑也沒毛病,可放在面前這個僧人臉上,再結合他望著自己時平和的目光,寧黛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隻弱小可憐的螻蟻,而他是救世主!?

寧黛不爽的在心裡吐槽了一聲“瓦擦”。

面前的僧人不知道寧黛心裡在想什麽,他只是將她當下的情況告知。

“女施主自山上跌落,萬幸沒有傷及性命,隻近幾日還不宜下床走動。”

“只是……,女施主的頸部被利器所傷,恐要多養些時日了。”說到這話時,僧人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絲悲憫的表情。

頸部被利器所傷?寧黛顫悠悠的抬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脖間的粗紗布上。

意思就是她被抹脖子了?

而面前這僧人救了自己?

寧黛的心情當即臥槽臥槽的。

因為不知道這抹脖子是愛國給她弄的,還是又碰上什麽仇家了。

不過抹脖子還沒翹辮子,她這生命力也算頑強了。

告知她這兩點以後,長身玉立的僧人沒再說話,但也沒離開,就跟一根柱子似的杵在原地。

直到寧黛再次移動視線看過來,僧人才開口:“差不多了,女施主可用藥了。”

說完,他靠近過來,一手端著碗,一手伸出,似乎要扶她起來。

寧黛見狀,頓覺一凜,驚恐的瞪大眼睛。

如果能說話,她這會兒一定要喊:臥槽!別動我!會扯到老子脖子疼的!

大約是她眼睛瞪的太大太恐怖,也可能是她臉上表情演繹的太到位,將她的內心想法明明白白的傳遞給了面前的僧人。

那僧人動作一頓。

隨後又是那種悲天憫人似的笑:“女施主不必驚慌。山間草藥,於你的損傷有益。”

好吧,想多了,原來他領會不了。

我特麽是在驚慌你給我下毒嗎?我特麽是讓你別抬我,別抬我,別抬我!

好在這僧人沒讓寧黛真的抓狂,很快想起來他漏缺了什麽,端著藥碗又走了。

“咯吱咯吱”的聲音離開,一會兒後,又“咯吱咯吱”的聲音回來。

這回,碗裡總算多了一隻木杓。

可喝藥對於寧黛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吞咽實在太特麽疼了,連帶著寧黛都控制不住生理淚水的泛濫。

她愈發想知道,到底是誰抹了她脖子!

一場災難之後,接著又有另一場災難,又又有再一場災難。

喝藥、喝水、喝粥……

不喝維持不了一個人的日程所需,喝了,就維持不了堅強女性的形象。

寧黛感覺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值錢了!

至於最幸福的時候,大約就是睡著的時候。

睡著了,就感覺不到脖子像要斷掉一樣的痛了。

什麽挑戰任務,什麽棲靈佛寺,就連救了她,還在給她療傷的這個僧人是誰,寧黛都沒有心思去問他名字,也不想了解自己現在身處哪兒。

唯一只知道的,就是她現在躺的是間竹屋,竹屋外應該有一片非常茂密的竹林。

因為偶爾起風的時候,簌簌沙沙的聲音顯得特別的響。

此外,她就什麽不知道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脖子疼,也講不出話,問不了。

於是就這麽渾渾噩噩的裝死,躺了七八天的功夫。

天大亮後,這位救了她的僧人又踩著“咯吱咯吱”聲走到她面前,開始每天慣例的先給她脖子換藥。

這七八天裡,這個僧人每每在天大亮後過來,然後會一直待到夜深,伺候她喝藥喝水喝粥,等到她睡著以後,他才會離開。

每天都是這樣。

揭了紗布,祛了昨天敷上的藥草,僧人目光專注又細致的盯著她的傷口看了半晌,隨後,唇角又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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