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行中,球場中除了球員、裁判和被允許入內的隊醫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進入。
寧黛這個老板和主教練也不例外,只能待在場外遙望裡面的情況。
但因為一堆人都擠在一起,寧黛根本就看不見人,只能寄希望給愛國:“臥槽,愛國,男主角沒事吧?”
愛國說:“我看看啊。”
過了幾秒後說:“應該沒事。”
剛說完,擠成一團的人堆就散開了,還是單薄小身板的克勞斯已經站了起來。
上來查看情況的裁判和他交談了幾句,又和周邊人交談幾句,隨後從上衣胸口口袋摸出一張黃牌。
黃牌給的是撞倒克勞斯的那名球員,對方顯然不願意接受黃牌警告,但裁判已經判定,不會給與更改。
如果對方非要堅持向裁判抗議,結果隻可能是再得到一張牌。
那球員也不傻,再拿牌就要兩黃變一紅,紅牌就得被罰下場,不能繼續比賽了,只能捏著鼻子認領這張黃牌。
同時,裁判還給巡遊女王這邊判了個任意球。
這裁判還是挺給巡遊女王好處的,然而根本沒有任何卵用!
散亂的隊伍,渙散的人心,前後斷檔根本沒有配合,此時哪怕將球送到隊員的腳下,這幫人也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
隨著上半場比賽臨近尾聲,寧黛這火氣正在逐步的上升。
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寧黛一改之前幾場比賽時由助理教練發布任務,自己隻充當看客的溫和風格,一進休息室,直接一把撥開助理教練安德森,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利。
“我說兄弟們,你們上半場都在幹什麽?該防守的時候不防守,該配合的時候也根本不見配合!都當自家後花園,自顧自的玩呢?”
“你們幾歲了?三歲嗎?還是玩泥巴的年紀嗎?”
面對寧黛的發火,球員們的腦袋垂成了一排波浪線。
明明她的比喻挺搞笑的,但誰也都笑不出來,沒有心情笑。
說完了大團隊以後,寧黛開始單人點評,將問題最嚴重的幾人一個不漏的全批評了一通。
就連她最喜歡的小甜菜,男主角克勞斯也不例外。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正面剛,不要正面剛,你還去跟人家硬碰硬!你以為你是石頭?其實你就是一顆雞蛋啊你!人家是鐵!”
克勞斯將腦袋垂的更低。
中場休息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鍾,寧黛一口氣就說了十分鍾,還是愛國提醒她,還剩下五分鍾的時間,寧黛這才停止繼續噴火他們上半場的胡為亂來,開始質問這群球員到底為什麽亂來。
可惜的是,這群球員似乎集體吃了啞巴藥。
任寧黛說什麽,他們全都不理不睬,更不開口說一個字。
五分鍾的時間來對抗啞巴,根本毫無突破性,她只能繼續放這群不在狀態的瘟雞繼續上場。
助理教練站在寧黛身邊,對於她只是花了十五分鍾來說教,結果是一丁點的水花也沒有,也沒有任何的措施手段,不認同的表情明明白白掛在臉上。
寧黛轉頭看他:“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助理教練安德森搖著頭,嘴上卻出了聲:“老板,你實在太不關心更衣室的情況了。”
寧黛這才看明白,他的搖頭是在針對她竟然不知道球員之間的更衣室生活。
一支球隊想要在比賽場上配合無間,隊友默契,和他們平時生活的一方小小的更衣室脫不開關系。
競技體育的更衣室文化向來是最為外人津津樂道的地方,作為隱藏在賽場後的一方小天地,它通常都與球員們在賽場上的表現出來的狀態和水平息息相關。
現在,整支球隊明顯狀態奇怪,毫無配合可言,看來真的是更衣室出問題了。
“比賽結束後再談。”
寧黛拋下句,重返賽場。
她身後,傳來助理教練安德森毫不掩飾的歎氣聲。
下半場的比賽毫無懸念,巡遊女王一改前三場的奮勇,接連被對方捅破了四次球門。
最終比分很是難看。
比賽結束,回去後,寧黛和助理教練一塊兒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兩人關起門來談話。
“說吧。”
“老板,自從上場比賽結束後,更衣室已經爆發過大小幾次爭吵了。”然而身為老板和主教練的你,卻一點都不知道。
寧黛聽出了助理教練的話外之音。
“原因是什麽?”
助理教練抿了抿唇,寧黛以為他也要在關鍵時刻裝啞巴,好在助理教練沒這打算, 很快就將原因告訴了她。
確切來說,助理教練也在向她表達不滿。
不滿的對象和原因,還是寧黛重用年輕球員,特別是克勞斯那三小隻前鋒的事。
自打這個賽季開始以來,這三隻回回都首發,回回都是主力,一場比賽只能上場十一人,扣除守門員固定位置之外,還剩十個位置可以變化,可至今的情況發展,三隻新人回回首發,還都打滿全場,老人們自然很不滿。
助理教練也覺得寧黛的做法不對,而且他已經提醒過寧黛幾次了,可寧黛一直都不聽他的。
如今更衣室總算爆發了抗議和爭吵,助理教練心想,這回她總該知道事態的嚴重了吧。
寧黛當然知道了。
這場比賽輸的多慪、多慘啊。
聯賽是積分製的,一場比賽的勝負,勝的球隊可以拿三分,輸比賽的那方只能吃零鴨蛋。等到所有比賽都打完,再按積分排名次,排名墊底的淘汰降級。
巡遊女王好不容易新賽季開門紅,連勝三場,拿了9分,排名暫時靠前,結果這場一輸,名次起碼要跌好幾位!
名次跌了不算,眼看財務情況就要有所起色,很可能立馬要被牽連,現在外頭估計鋪天蓋地都在罵球隊,媒體肯定要嘲諷他們的,此外就是球迷們了。
本來新賽季的聯票就賣的不是很好,這下,寧黛已經不能想象新一季度的報表了。
而且,如果讓這趨勢蔓延下去,她說的玩一年,可能真的就是玩一年,或許連一年都堅持不住。
羅一景也不用再想著給她送錢這事了,她也拿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