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面鏡子,除了扎扎實實的手感外,她不敢相信自己這回成了個光頭。
還是個女光頭。
她現在隻想知道,她這個女光頭到底能醜成什麽模樣,才能和一幫子真男光頭同化。
“不是總裁文的世界嗎?不是帶球跑嗎?為什麽要當光頭,當奶媽我也可以啊。”寧黛哭唧唧的向愛國抱怨,不能接受自己是個糙女漢子。
愛國有不同看法:“挺好的呀,現在的你還會功夫呢,都不用怕走夜路遇上搶劫的了。”
寧黛忿忿不甘的哭訴:“我還就想走夜道遇上劫色的呢!”
愛國:我說的是劫財。
翻箱倒櫃一陣,除了幾包姨媽巾外,寧黛愣是沒找到一點女孩子愛用的東西。
連瓶護膚品都沒有!
天啊
“篤篤篤”三聲,門外又有人敲門。
寧黛快速往門口瞥了眼,門上映出的剪影頎長,不過看頭頂的弧度便可以確定,來的又是一隻光頭。
她還沒開口問來人是誰,外邊的人先道:“師弟,你這幾天越發懶惰了。”
聲音清凌凌的,像沁人的泉水。
倒是真好聽的聲音。
不過“音好人必醜”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所以隻臆想了一秒,便不對門外來人抱有什麽好奇心,繼續坐在床沿邊哀悼自己的遭遇。
“師弟。”門外師兄又喊了聲。
寧黛抬手支頜,不予理會。
愛國清了清嗓子,勸她:“你就應一聲吧。門外那個是你師兄,釋延然。這回的任務,可有他大半功勞。”
寧黛怒起眉毛:“我一堂堂美女,他叫我師弟,他丫有病吧!”
這一點還真不是別人的鍋。
愛國解釋:“叫師弟是你自己要求的。你小時候可悍了,大家本來都是叫你師妹師姐的,結果你愣是把喊你的人都揍了,揍不過的也追了幾座山,只為了他們改口喊你師兄師弟。”
寧黛變換支頜的手,改而支著額頭。
心累,不知道說什麽好。
門上又傳來“篤篤篤”三聲,不輕不重。
隨後是五秒鍾的寂靜。
寧黛看著門上剪影慢慢縮小,心想對方終於走了。
可下一秒,剪影驀然又放大,並伴隨巨響的“哐當”一聲,孱弱的木門瞬間成了兩塊木板,直直和兩邊的牆壁做了個親密接觸。
而門外,一身青灰色僧服的青年正動作優雅撫平衣裳上的褶皺,隨後又單掌五指並豎擱在胸前,目光平淡的看向室內的寧黛:“師弟,今天教授新弟子五步拳,還需要你做演示。你可準備好了?”
寧黛咽了口口水。
音嬌人醜,假的!
“這位師兄,你是隔壁武當山投靠過來的嗎?”
延然一皺眉。
寧黛又說:“你是我好幾輩子以來,見過最仙風道骨的光頭。”
延然二皺眉。
“這位師兄,還俗要不要了解一下?”
這回延然不皺眉了,幾步上前,始終背在身後的一手忽然拿出來,手中正舉著一根小竹條,在寧黛還沒反應前,手上的竹條一抽,直接抽打在她背上。
竹條看似細長,軟綿綿的沒什麽威脅性,哪知道一上身,攜帶著一股生疼的勁兒。
寧黛當場“嗷~”的一聲。
好在延然隻抽了一下,就收回了手,面上淡淡:“一炷香時間,趕緊到習武場來。來晚了,罰你五百遍五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