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寧黛是誰以後,主宰者又變了臉色,拔高聲音問“她在哪兒?”
服務官立馬遞出全息通訊器“她在線上等候。手機端 https://”
主宰者面色陰晴不定,不過片刻又恢復,接過通訊器按下了通話按鍵。
隨著一道藍綠色光柱升起,寧黛的身形投影而出,另一邊,寧黛也見到了全息影像的主宰者。
看見主宰者就等於見到了任務完成,寧黛沒忍住,笑眯眯的向主宰者打了聲招呼。
主宰者看見她臉上的笑,不由得想起自己這邊的損失,人員損失,宮殿壞損,他哪裡還能虛與笑的出來,都恨不得她這會兒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立馬用粒子炮崩了她。
寧黛看他臉色不好看,清楚他這時的心理狀態,也不再刺激他,免得他不上鉤,自己也完不成任務。
斂起笑意,寧黛面色一換,眼神虛虛往上一勾,語氣也隨之蠱惑起來“主宰者,做筆交易如何?”
主宰者看著全息影像中換個表情如換個人一樣的寧黛,警惕的問“什麽交易?”
寧黛嘴角微微一動。
……
和主宰者這樣的人談判,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真是難。
簡單的是寧黛能輕易掌握主宰者這種人的心理,可掌握是一回事,想要在談話結束後也讓這人一心一意的相信,直奔自己的目的而去,不至於左思右想再生出枝節來,那就得用上大量的談判技巧和給他不停的下套才成。
兩人的全息通話時間持續了很久,話到後來,寧黛自己都覺得煩了。
她何時這麽有耐心的跟人聊過這麽久的天?而且還是在對方根本不是什麽帥哥美男子,根本就撐不起她耐心的情況下。
說出去,這位主宰者也真能入選她的奇跡名單了!
要不是愛國翹班不在,要不是惦記著任務,不想白扣錢,她哪裡需要跟對方磨嘰這麽半天。
都是回家的車票限制了她!
寧黛甚至鬱悶的開始想,乾脆放棄本回的紅包金額算了,但再一想,好不容易都攢到三分之二了,再盡數送回給龍套組,相當於自己給他們家打白工,她又特別的不樂意。
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都進了自己口袋,哪有再還回去的道理。
最後只能咬牙的告誡自己媽噠,忍忍忍!
好在,寧黛把自己說煩了的同時,可算是把主宰者也帶入了甕中。
主宰者雖仍有一絲對寧黛的不信任,但還是勉強同意了跟她做這樁生意。
不過在交易的細節上,主宰者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論寧黛怎麽詐他,他都不上鉤。
“行吧,那就按照主宰者您說的來吧。”
再僵持下去,上鉤的魚都要跑了,寧黛適時的示了個好。
主宰者的面色終於好上幾分。
“這樣不是很好嗎?”主宰者滿意的一笑,尖嘴猴腮之態盡顯。
寧黛也賠他一個小人的笑“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兩個人互相笑了一陣。
笑的都快翻白眼之前,寧黛停下笑意,與主宰者做最後的確認“那就這麽說定了。三天后,我將謝指揮官帶到中心廣場,我們在那裡交易。”
主宰者同意。
在兩人結束通話的最後一刻,主宰者不放心的多添了一句“小朋友,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樣。”
寧黛聞言,也還了他一句“主宰者閣下,您也不要騙我哦。我讀書少,不經騙。”
主宰者古怪的輕笑一聲,正式結束了兩人的通話。
通訊器一關閉,主宰者即轉身問一旁的服務官“怎麽樣?找到人了沒?”
在和寧黛通話期間,主宰者哪會坐以待斃,早給服務官下了手勢,讓人去城內搜查寧黛的蹤跡。
能和他建立上聯絡,而且看起來信號還不錯,主宰者懷疑寧黛就躲在中心城裡。
服務官木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卑微的躬著身回“還沒有消息。”
主宰者面色不好,語氣不滿“最近護衛軍的工作效率怎麽這麽低下?”
服務官說“那位謝指揮官的機甲傷了不少人,護衛軍方面確實有些人手不足。”
主宰者一聽,表情更不好了。
服務官只能更加躬下身,以免承受主宰者的怒火。
好在主宰者沒有將怒火衝他發來,在沉默了半天后,主宰者忽然問他“這個女人說的話,能信嗎?”
服務官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然而並不敢貿貿然接話,在猶豫遲疑了一番,直到主宰者催他開口,服務官才說“屬下已經讓人去調查過,這女人一直混跡黑市,靠著小偷小摸為生。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人,早在許多年前,因為偷東西被打死了。”
主宰者很快給出判斷“底層的螻蟻,還是隻貪心的螻蟻。”
服務官附和著。
主宰者哼哼一笑。
他雖然不反對和貪心的螻蟻做生意,但不代表他會喜歡和令他生氣的螻蟻做生意,再任那隻螻蟻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屆時等到交易完成,他會即刻讓人拿下她,再送她去父女團聚。
想到自己的完美計劃,主宰者樂哈哈。
另一邊,寧黛也很高興。
她倒不是高興和主宰者談妥了買賣,而是高興她終於又吃到了比較正常的飯菜,再也不是難吃的要死的小麵包。
而且不但吃到了合胃口的飯菜,她甚至還弄到了兩袋營養液。
營養液是準備給謝默的。
兩袋營養液,可把她之前撿垃圾賣的錢都花完了。
寧黛琢磨著等見到謝默後,她要好好的邀一邀功,不說念著她的好,好歹也要讓他更配合自己完成任務。
帶著這份好心情,寧黛歡歡喜喜的回到了謝默藏身的地方。
剛踏入建築內,寧黛腳步驀地一頓,雖然精神力尚未開發,但對危險的直覺並不只有精神力開發者才能察覺到,像她這樣的,也能感受的出來。
這裡分明有情況!
寧黛停在原地,視線掃著四下,四周空空蕩蕩,除了廢墟,就連謝默也不見蹤影。
她在遲疑了下是不是要出聲,最終還是決定不出聲,同時腳跟慢慢地後退,準備退出這座廢棄建築。
剛退了兩步,破空的一記聲響從她耳畔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