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一番後,朱文政咳嗽一聲,換了語氣:“好吧,不說玩笑。你說投資的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寧黛肯定:“我為什麽要騙你。”
“投資人的身份呢?”朱文政又問,有個具體姓名,他也好確定寧黛到底騙沒騙他。
“你大外孫見過。具體姓名我就暫且不說了,對方是個低調的人。但你可以稱其為元先生。”
朱文政:“……袁先生?”
蘇吳已經見過了?回頭得要問問。
“那預計的投資金額呢?”
“長期資金支持,對方有意成為我們朱官一派唯一的幕後財團。”
“唯一”兩字份量可不輕。
但也唯有這樣的份量,才能讓朱文政願意出手相幫。
朱文政考慮了下:“那你需要我做什麽?”
“不是我要你做什麽,而是你應該幹什麽。”寧黛糾正他,這一點很重要。
替她做什麽?投資人、投資,受益的可是整個朱官系統,雖然將來這整個朱官系統將會是她的,可現在還不是呢。這得說清楚,她可不想過早的欠人情。
現在整個朱官系統還在朱文政的領導下,所以各種帳目得算在他頭上。
“嗯……”朱文政一臉無語的沉吟,爾後從善如流的改口:“那你覺得我應該幹什麽?”
終於等到想要聽的話,寧黛一挺腰板,很高興將自己的想法分享出來。
“我覺得應該這樣……”
……
寧黛在朱文政辦公室裡待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才出來。
這一個小時,兩人達成共識。
朱文政一旦讓寧黛有開口的機會,結果就注定了只能是聽她忽悠,也被她忽悠。
寧黛剛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在她後座的同事一副“你可算回來了”的樣子,指了指著她的辦公桌道:“你有電話,想了好幾遍。”
“哦,謝謝。”寧黛撈起電話一看,果然有多通未接來電。
來電人顯示是愛國。
看見這名字,寧黛瞬間感覺不妙,直接回撥電話。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電話那頭,愛國的聲音急得不得了:“你怎麽半天都不接電話啊,你可急死我了!元濯都被人綁架走好久了,你再不去救人,人就要沒啦!!!”
寧黛:“……”
“被誰綁架走了?”大約是在回撥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寧黛反而不如愛國表現的那樣急切。
“那肯定就是那個人呀!”愛國急吼吼的道:“上門的都是猛漢!可嚇人啦!你快點去救人啊!”
猛漢這種詞都被愛國用上了,看來比壯漢的形象更加剛猛一些。
寧黛沒有響應愛國即刻去救人的話,不緊不慢的說:“你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遍。”
愛國:“……”
這麽急切的時刻,竟然還讓他再說一遍事發經過?
這一點都不帶魚姐!
哦不,或許帶魚姐根本一點都不心急元濯的安危。
可憐的元濯,到底還是錯付了。
愛國想七想八的時候,寧黛保持著耐心,竟是不催他。
等愛國有了定論,寧黛的耐心仍在,愛國認命了,做回莫得感情的場景重現機器。
這場綁架發生在半個多小時以前。
元濯收拾完廚房以後,跟愛國商量午飯怎麽解決,兩人剛商量完,聽見有人敲門,元濯去應門。
愛國不知道對方跟元濯說了什麽,那會兒他並沒在意,等到元濯開門以後,他才發現不對勁。
門一開,門口擠了四五個猛漢啊!
反正愛國當時一見那麽多猛漢,頭一個想法就是把小小的自己窩藏起來,所以他趴在沙發上,都不敢挺身而出。
猛漢裡也有頭頭,頭頭對元濯說,讓他跟他們走一趟,具體走一趟做什麽去,對方沒有說,元濯也試圖扯皮過,但想也知道啦,對方這麽氣勢洶洶的上門來,怎麽可能會允許他不跟著他們走。
所以最終元濯乖乖地跟他們走了,元濯和猛漢們一走,愛國立馬打電話向寧黛求援,讓她快點去救人,可是他打了好幾通電話,寧黛始終不接,愛國都快急哭了。
將事情經過說完以後,愛國帶著哭腔說:“你快去救他呀,再晚一點,他會不會被人扔進海裡去啊。”
寧黛黑線:“你最近都在看什麽負面的電視劇?”
愛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他控制不住把各種電視劇裡的場景套用到元濯身上。
還清一色都是很慘的那種形象。
像什麽填海啦,沉江啦,灌水泥啦,埋牆啦,躺地板底下啦,各種姿勢都來了一遍。
越想,愛國越替元濯捉急擔心:“你怎麽還不去救他啊!”
再不救,黃花菜涼了,以後誰給他做飯吃,誰陪他聊天,陪他瞞著帶魚姐出去吃好吃的?
想到這段時間兩人同吃同玩的友誼,愛國直接嚶嚶嚶出聲。
寧黛:“……”
“好了,我知道了。”說完,寧黛不等他再說話,直接撂了電話。
剛準備把手機放回桌上,但想了想,她還是揣進了口袋裡,這才重新轉身去找朱文政。
……
另一邊。
元濯被一群人簇擁著坐上車後,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
這倒是出乎了元濯的意料,他以為這麽興師動眾的,該是把他往深山老林裡拉才對。
半個小時多快四十分鍾的車程,車子在一棟建築前停下。
兩旁邊的壯漢率先下了車, 其中一個下去後扶著車門,示意他下車。
元濯下了車,這才看清建築上立的招牌,是“空白”兩字。
光看名字,元濯不確定這是什麽地方,但再結合招牌的樣式、霓虹燈,乃至整棟建築給人的感覺,他猜測這裡應該是夜店一類的場所。
很快,他的猜測得到了肯定。
白天的夜店,或者說大清早的夜店透著一股喧鬧過後的蕭條和冷清。
店裡,不大的電梯裡愣是擠了好幾個人,將元濯團團圍困在中間,不知道的看來還以為是保護什麽重要人物。
電梯抵達四層,出電梯後又拐了兩道彎,在一間包廂前停下了腳步。
領頭的人先叩了叩門,然後才打開包廂大門,示意元濯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