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別人,被主人家這麽當面一問,縱是房子再有問題,也會有所顧慮緘口不言,或者是修飾一下用詞,委婉的告訴主人家問題所在。
但那是其他人,不是寧黛。
寧黛可不管跟前站的人是誰,她願意多管閑事已經是難得善心,要還想指望她修飾說辭,可別做夢了!
寧黛迎視沈翔,直白的告訴他:“你家洋樓破了這祖宅的氣運,最遲二十年,勢必散盡沈家的所有氣運。”
沈翔面色一僵,當即很不好看。
廢話,任誰被當面這麽說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沈家到沈翔和沈宴河這兩輩,對風水這一類都不怎麽信了。不過沈宴河又和沈翔不同,他好歹在楊府見識過了變成僵屍的楊二爺,知道寧黛的本事,再加上寧黛是自己人,他當然不會不信寧黛的話。
當即問她:“氣運散盡後會怎樣?”
寧黛說:“口子開在西邊,氣運皆衝白虎。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但等時日再多一些,估計整個沈家最遭殃的就是你了。”
話說到這裡,寧黛自個兒先忍不住皺起了眉。
白虎屬戰,古代常以戰神作為白虎轉世,在風水上也是這麽說的。沈家也對應的上,而這個戰神,如今對應的也就是沈宴河了。
那這格局打破後,最大的受害者也只會是沈宴河!
沈宴河:“……”
對面的沈翔僵硬一笑:“寧小姐說笑,我們沈家歷來不信這些。什麽風水,什麽福運,無稽之談罷了。”
寧黛看著沈翔,噘了噘嘴,懶得同他說話,對身邊的沈宴河說:“你信不信?”
沈宴河噙著柔和的笑:“我信你。”
既然信還笑的這麽蕩漾?不是該問接下來該怎麽補救嗎?
寧黛正想教育教育沈宴河,對面的沈翔卻自顧自的打斷,結束了這個話題。
“宴河,這邊走。”比了個請的手勢後,先行一步往洋樓方向走。
沈宴河轉頭對寧黛安撫的一笑,也示意她有話稍後再說。
寧黛合作的閉上了嘴。
同一時間,她突然緊急轉過彎來。
如果記得沒差,這個世界的結束是以沈宴河的死亡來完結。再記得沒差的話,愛國說,沈宴河的壽命還剩十幾年。
所以說,沈宴河的壽命,完全是因為這座祖宅的風水局被破而定下的。
橫豎全都對上了!
寧黛驚訝不已,這一瞬間感覺自己掌握了世界的真理!
……
洋樓一層的大廳裡已經聚集了許多賓客,三三兩兩在一處談笑風生,見到宴會主人和沈宴河一起進來,紛紛結束當前的話題,一個個圍了過來。
相較起和沈翔這個宴會主人打招呼,這些賓客顯然更是為了能和沈宴河說上一句話。
一聲又一聲“大帥”很快將沈宴河淹沒,沈宴河一下就成了眾星捧月的那片圓月。
男人們試圖想和沈宴河攀談,女人們也試圖接近他,但因為看到沈宴河身邊的寧黛後,許多女人又暫時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心思,好奇的觀望,那位就是傳聞裡沈大帥豢養的女人啊。
一雙雙打量的視線相繼聚焦在寧黛身上,像探照燈一樣,一時將寧黛照成了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人。
寧黛原本是來爭豔比美的,但因為突然之間發現了不得了的真相,都沒有了那份心思,這時乾脆無視了眾人的視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世界的開關都被她發現了,誰還有心思跟一群女人鬥美啊!
簡直是浪費時間和生命!
她此刻在想的僅是,如果她偷偷摸摸把沈家祖宅的豁口開的再大點,讓沈家的氣運泄的更快些,她是不是就能早點離
開這個世界,以及,會不會被發現,算不算作弊,會不會又被判犯規啊什麽的,結果又給她派個懲罰世界。
當然了,如果她這麽做,沈宴河可能會死的更快。那她也就相當於成了謀殺他的凶手,這個想法又令她有那麽點點糾結。
再怎麽說也是想要睡的人,感情還是有點的。除了他想嫁她的念頭實在過於可怕之外,他也沒對不起她,相反還給自己造了小車車,老好的一個人啦!
雖然世界很殘酷,但好人應該有好報……
無奈的寧黛最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愛國。
愛國聽完的第一時間就嚴正的批判了寧黛:“帶魚姐,你這個想法實在太危險了!”
寧黛不否認。
愛國再接再厲:“你如果真的這麽做,那是違背核心價值觀的!”
寧黛也不否認。
“所以,為了維護和實現核心價值觀,我該怎麽辦?”寧黛反過來問愛國。
愛國沉默了下,然後認真嚴肅道:“為了順應世界規律,你就該當從不知道這件事!”
寧黛:“好的,我知道了。”微笑jpg
愛國:希望你真的懂了。
寧黛結束和愛國的對話, 一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沈傲蝶,以及站在沈傲蝶身邊的一個姑娘。
兩個姑娘俱穿著一身洋裝,看起來洋氣又時髦,此刻也正看著寧黛的方向,確切的說,應該是在看沈宴河。
寧黛猜測,站在沈傲蝶身邊的應該就是她那位表姐,孟家的表姑娘,具體什麽名字,寧黛還不知道。
發現對方後,寧黛小幅度的拉扯了下沈宴河的衣袖。
沈宴河暫停和旁人寒暄,低頭看她。
寧黛大咧咧的伸手指向沈傲蝶的方向:“那就是你堂妹的表姐?”
沈宴河皺著眉,順著寧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沈傲蝶和孟秀眉望見沈宴河投來的視線,當即齊齊站直身子,沈傲蝶也不忘將孟秀眉往前推了小半步,期望沈宴河能更清楚的看見孟秀眉。
“表姐,我堂哥在看你。”沈傲蝶小聲激動的在孟秀眉耳邊說道。
孟秀眉當然注意到了,輕聲“嗯”了下後,含笑回望了過去。
只是剛望回去,沈宴河卻已經收回了眼神,又垂了視線,孟秀眉一陣失望。
沈宴河低下頭,望著寧黛笑起來:“是。怎麽,醋了?”
寧黛沒理他的問題,重新認真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