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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龍套好愉快》四百一十五、大文豪來1個(完)
寧黛終於拿正眼看陶士銘,但還沒等她開口問問題,陶士銘已經耐不住性子,急切的勸說“阿黛,你千萬別去!那裡如今要起戰事了,太危險了!聶瓏要回去,那是因為他的根底都在那邊,他有必須回去的理由。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可你沒有,你千萬別跟著去涉險,不是鬧著玩的。”

 頓了頓,他又說“你還記得我前些日子同你說的那些話嗎?阿黛,我是認真的。失去才懂得珍惜,我便是這樣的笨人。可我真的覺得你很好,真的,我想和同你重新開始,你和你在一起吧!你離開聶先生,和我在一起吧!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的。我還能比他給的更多。”

 最後,為怕寧黛不能脫身,陶士銘又給她打強心針“你是不是怕他不肯放過你?沒關系的,我可以找人去勸說他。我認得人的,那人和邱教授也認得,和聶先生關系很不錯的,對方說的話,聶先生會給面子的。”

 寧黛聽完他的真情告白後,沉默了半晌,隨後開口,跳過那些情情愛愛的話語,隻問他“你剛說那邊很危險?”

 陶士銘點頭。

 寧黛再問“聶瓏要回去?”

 陶士銘愣了下,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

 原來她不知道,聶瓏什麽都沒同她說?

 陶士銘頓時懊惱起來,心想聶瓏是不是根本沒準備要帶寧黛走。如果是,那自己這番話說的,豈不是多嘴。

 寧黛看著他滿面懊惱的神情,屈著手指叩了叩桌面“問你話呢。”

 陶士銘僵持了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頭。點完頭,又問她“你不知道?”

 寧黛很坦然“不知道,很多天沒聯系了。所以到底什麽情況,你給我說說。”

 陶士銘又猶豫。

 寧黛見狀,不耐煩的再次叩了叩桌面。

 陶士銘望了望她,不敢做什麽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寧黛。

 各大報紙這兩天統一刊登出一則被泄露的加密電報,電報上明確說出,瀛軍想將十裡洋場作為登陸點,以此達成戰事的第一步。原本戰事的發起時間,是在一月後,但由於電報的泄露,給了守軍對應措施的時間,守軍打算反守為攻,先一步粉碎瀛軍的計劃,日期則定在十天后。

 消息出來的第一時間,陶士銘恰好得知聶瓏購買了返回那邊的車票,還得知聶瓏的回去與這場避無可避的戰事有關,這才立馬跑來了寧黛家裡,想來阻止她。

 寧黛聽完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陶士銘在旁邊緊盯著她,神情中全是急切,就怕寧黛腦子不清楚,會說出要隨著聶瓏一起去的話。

 寧黛思忖了片刻後,重新開口,卻是松口氣的樣子“真好,那聶先生那邊不用我費神處理了。”

 陶士銘的目光裡頃刻全是欣喜。

 她這麽說,就是不會和聶瓏一起走了?

 太好了……

 “陶少爺,多謝你帶來這麽個好消息。你還有其他好消息要分享嗎?沒有的話,你也可以走了。”

 陶士銘才剛染上的喜悅,頓時被澆了一頭冷水。

 他苦惱不甘的叫“阿黛。”

 寧黛瞥他眼,淡著聲說“叫魂嗎?上回時,如果沒有聶先生打斷,我倒是挺想逗逗你的。不過你還是感謝聶先生吧,是他免你一場玩笑。你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你背兩首詩,說幾句情話,我就會動心?”

 陶士銘急急打斷“我是真心的,你給我機會,我給你看。”

 “不看!沒興趣看。”寧黛拒絕的乾脆“你真該慶幸,我就要離開這裡了,現在手裡還有這麽多家產沒處理完,我的所有精力都在考慮這個,沒有時間來理你。不然……”她哼笑了兩聲,盡在不言中。

 陶士銘問“走?你要去哪裡?”

 “你管我去哪兒呢。”

 陶士銘被懟的沒脾氣,想了想,趕緊說“你去哪兒,我陪你去。”

 寧黛又是哼笑,還想懟他,但想了想後,臨時改口,好整以暇的說“隨你。”

 等將陶士銘攆走後,寧黛看著桌上擺開的財產,繼續頭疼如何合理安排。

 晚上的時候,聶瓏來了。

 見的情景,和陶士銘來時見的一樣。

 他笑了下,好奇問道“夜裡曬這些,是要吸收月光,以期再生出一些來嗎?”

 寧黛雙手托著腮,聞言抬眼望了他一眼。

 視線從他帶笑的面上,一路移到他手中的紳士手杖,忽然問“聶先生,你這腿,是逞凶鬥惡時傷的?”

 聶瓏笑意頓了頓,徑自走到一旁坐下。

 這個問題,並不是寧黛第一回問了,只是聶瓏口風嚴實,愣是沒說起過,外邊的人也是個個守口如瓶,所以寧黛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這回再提起,其實也並不抱什麽期望他會回答,見他無意說起,寧黛也就順勢換了話題“既然腿腳不方便,就要特別小心點啦。不方便的地方,最好少去,別太把自己當正常人。”

 聶瓏笑了起來,這樣的話裡有話,他怎麽會聽不出來,笑意掛了一陣,他忽然道“過兩天,我要回南邊。”

 寧黛波瀾不驚的應了聲“哦。”

 聶瓏說“南邊有些事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寧黛點點頭,接的快“好的。”

 聶瓏停下還欲講的話,定定的看著她,將一部分話剔去,重新整合了語言“南邊眼下事多,也不方便帶你過去。你先留在燕京,等我那邊的事都忙完後,再來接你。”

 寧黛放下一隻手,改用一手支起下頜,如此也抬高了視線與聶瓏的目光相對。

 她莞爾一笑“我是不是該祝你一路順風啊?”

 聶瓏正要開口,她搶在之前又說“要不還是祝點實際的,祝你余生都順風。”

 他凝視著面前的人,她說話時的語氣總是不正經,可他從她的眼裡看到了真心。

 余生都能順風。

 確實是最美好的祝福。

 他勾唇笑了起來“謝謝。”

 笑對了一會兒,寧黛順勢拋了個媚眼“晚上留下來呀?你都沒在我這裡住過。”

 聶瓏不禁笑出了聲。

 夜裡,情緒激烈。

 或許是感覺有所不同,兩人都覺得史無前例的和諧滿意。

 事後,聶瓏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她的背。寧黛愜意的將眼眯成一條縫,不知睡沒睡著。

 安靜的房間裡,忽然一道聲音輕聲說“我這樣的人,不適合家庭,可突然間,又期望有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孩子。”

 過了很久,寧黛呢喃“不存在的。”

 聶瓏沒聽清。

 “背首詩我聽聽吧。”

 寧黛噗嗤一笑“聶先生,你這是……”

 聶瓏重複“背首詩我聽聽。”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個路人似的,停留了一會,向我點點頭又走過去了。”

 沉默。

 “沒了?”

 “沒了。”

 又沉默。

 “你這是在欺負我這粗人沒有文化?”

 寧黛笑了,過了會兒,拖著懶懶的語調背了一段不著頭尾的詩詞“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背了一半又沒了聲,聶瓏忍不住歎氣,他低下頭看,卻見寧黛已經睡著了。

 ……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聶瓏再坐了會兒就回去了。

 再過了一天,就帶著乘火車南下。

 他走的那天,寧黛沒去送他,聶瓏也沒讓她去送。

 過沒幾天,南邊戰事正式打響。

 一時間人心惶惶,但同時也更加激發了邱嚴清、陶士銘這些文人的創作思路,各種或慷慨或激昂的錦繡篇章像撒錢一樣,鋪滿各處。

 戰事持續了一月多,聶瓏的副手忽然造訪了寧黛的住所。

 “薛小姐,這是爺讓我特地帶來給您的。還望您收下。”

 寧黛接過對方遞來的紙袋子,上回拿到這樣的紙袋時,還是聶瓏將薛家那半份家產給她時。

 紙袋裡裝的,也是地契錢票。

 那間至今沒再開起來的仙樂舞宮的地契,聶公館的地契,並一些銀行錢票。

 寧黛看完東西,抬頭看副手“聶先生這是?”

 副手說“薛小姐別誤會,爺很好,只是南邊的事情一時間還沒辦好,他分身乏術,又怕你等的急,所以先譴我來,將這些給您。爺說,您喜歡這些,有了這些,應當不會這麽快將他忘了。”

 寧黛撲哧而笑“這是在明說我拜金嘍?”

 副手不懂“拜金”的意思,便沒有回答。

 寧黛問他“一直沒問過你姓名,你叫什麽?”

 副手答“聶效忠!”

 寧黛無語,頓了下問他“是效忠的那個效忠?”

 聶效忠並不是很理解,只能茫然的跟著說“是效忠的效忠。”

 寧黛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聶效忠完成任務後,很快又回了南邊。

 時間匆匆又是一月多,南邊的戰事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

 醉生夢死的十裡洋場不知已成如何模樣,錦繡文章卻由北至南,傳了一篇又一篇。

 寧黛將多出來的家產與之前的放在一起,最終決定將這兩份家財一起變現,湊了筆可觀的費用,全部捐給了燕京大學造學樓。

 大學校長為表示感謝,特地鄭重承諾,等學樓落成後,將用她的名字,命名為薛寧黛樓。

 寧黛當即推卻的擺手“哦不不不,這怎麽好意思呢。”

 校長道“請薛小姐不要推辭,您是慈善名流,於情於理啊,這都是應該的!就這麽定了。”

 寧黛噙著得體的笑,想了想說“那要不這樣吧,我給您出個概念版設計稿,建兩座雙子樓吧,一座叫薛寧黛樓,一座叫聶瓏樓,校長你看好不好?”

 校長目光猜疑了下,但最終什麽都沒多問,點頭就說好。

 三天后,寧黛就將她那個概念版設計稿交給了校長,校長拿到後,又是一通商業誇讚,說寧黛的圖紙實在設計的絕妙。

 寧黛笑的合不攏嘴,但言辭裡還是假正經的很。

 “哦不不不,校長你真是太誇讚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

 燕京大學的兩座學樓,由於戰事波及,間斷造了幾年才總算完成,等到最終落成的時候,捐樓的人卻早已經不在這世上。

 等樓落成題字時,由一代大文豪邱嚴清和其夫人祝楚君共同題詞。

 而在兩座樓落成的五年後,陶士銘由國外深造歸國,第一時間便去看了這兩座樓,又在樓邊題了新詞。

 隨後,他便接受了邱嚴清的邀請,留在學校裡任教,薛寧黛樓,便是他教學生涯出入最頻繁的一座學樓。

 每每出入薛寧黛樓,他總能想起最後一次見她時的情景。

 南邊的戰事依舊持續三個月多,仍不見終止。

 她捐完了家產,打發了陳媽,獨自收拾起了行囊,說要出國去了。

 他聽了消息,跑去送她登船。

 她穿著一身旗袍,身段婀娜,引得周遭登船的人都投來視線。

 他對她保證“你等我,我坐下一班船來。 ”

 她什麽都沒說,隻衝他笑了笑,轉身登了船。

 七天后,他也登了船,前往她去的國度。

 他信心十足,雖然寧黛什麽都沒說,但他一定可以找到她,因為與她同船的,有幾個他認得的人。

 可沒想到,等他到了國外,找到了那些認得人,卻得到了一個噩耗,說船快要靠岸前,她落海身亡了。

 泰半的人都看見了,她是自己跳海的。

 水手們第一時間下海去救人,可把人救上來時,早已經沒了氣息。

 陶士銘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在異國他鄉消沉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後,那些相熟的朋友才敢領他去墓地掃墓。

 隨後,他便將墓地當做家,天天依著墓碑而坐,萬事不知。

 最後還是朋友們看不過眼,消息傳給了國內,由邱嚴清出面,才將陶士銘點醒。

 這之後,陶士銘便在國外學習。

 學成歸國那年,陶士銘將寧黛的骸骨從海外遷了回來,沒顧父母的反對,葬了家裡的祖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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