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徐成一步步的走來,臉上帶著從容微笑。
他一步步的走近,陳大偉家裡一對兒龍鳳胎,像是羊羔見了猛虎一般,下意識的往後退。
身後是桌子,兩個小家夥後背撞上桌子退無可退。
“乖~”
林徐成伸手,在兩個小家夥抗拒的目光中,伸手按著他們的腦袋:“叫叔叔!”
“誒,阿成,你來了?”
驚喜的聲音傳來,林徐成抬起頭,松開手看著從臥室裡走出來的身影,恭敬打招呼:“大嫂!”
他剛松開手,兩個小家夥立即找到機會,快速的衝向陳大偉妻子,一左一右的藏在她腿彎後面。
又探出腦袋,用裝滿了殺意的目光,瞪著林徐成。
“你們兩個小家夥”陳大偉妻子有些尷尬的對著林徐成笑了笑,輕輕拍著兩個小家夥的腦袋:“還不快叫叔叔!他可是你們爸爸最好的搭檔,平時抓了很多犯人的!”
“大嫂過獎了”林徐成多看了兩個小家夥一眼,才在陳大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水果味蛋糕啊,我很喜歡的~”
“待會兒等人來齊了才能讓你吃,對了,雲雲呢?”大嫂發現只有林徐成一人,不由的問道。
“在車上。”
“她大著肚子,你讓她一個人在車上,還真有你的!”大嫂埋怨著林徐成,便匆匆出去。
不一會兒,房間裡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兒都聽到,門口響起汽車啟動聲。
確定自己老婆離開,陳大偉才往前坐了坐:“阿成,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之前送兩個孩子的玉佩呢?”林徐成在兩個小家夥戒備的目光中,盯著他們看了一陣子後突然問道。
“玉佩……摔碎了”陳大偉有些尷尬:“他們兩個小家夥,剛會走路的時候站不穩,不小心摔碎的。”
噌!
林徐成突然拔起了桌上的水果刀,遠處站著的兩孩子被這動作嚇的一縮。
“來這裡,叔叔切蛋糕給你們吃~”他和善微笑著,對兩個孩子招招手。
“阿成!”
陳大偉有些擔憂的看著舉著刀的林徐成,雖說自己的孩子從會說話到現在,從未叫過自己一聲“爸爸”,甚至時長的會動手,拿著手槍,水果刀等,險些傷了自己。但孩子終究是自己的孩子。
“妹妹,來,這塊蛋糕是你的~”
“這塊是你的~”
林徐成一臉微笑的切了兩塊蛋糕,放在桌子邊。
“嗯,陳sir人到中年,甜食少吃一點,那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他又象征性的切了一小塊放在陳大偉面前,剩下蛋糕的五分之三,拽到自己面前:“你們兩個一起過生日,爸媽真省力氣,蛋糕只要準備一個就好了!”
“阿成……?”
看著已經低頭,大快朵頤的林徐成,陳大偉有些困惑。
父子三人各懷奇怪心情,看著林徐成低下頭將蛋糕吃了大半,卻沒用動自己的。
十幾分後,林徐成抬起頭看著陳大偉面前的蛋糕:“陳sir,你現在是不是不能吃甜食?”
“我能吃!”
陳大偉趕緊低頭吃蛋糕。
不管林徐成打算做什麽,他只知道如果再不動口,這個蛋糕就會全進入對方口中。
蛋糕吃完,房間中的氣氛依舊沉悶。
身為主角兒的兩個孩子,像是蠟像般站在角落裡,戒備的盯著林徐成不敢動彈。
林徐成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換台。
“阿成,今天是孩子的生日,你準備……”陳大偉相信林徐成不會沒有緣由的做這些事情,可他還是不理解,
林徐成為何要做這一番動作。“生日禮物啊,還要再等一陣子……啊,找到了!”
林徐成終於不再調台。
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
“赤柱監獄,幾年前窮凶極惡的罪犯洪浪,今天逃獄。”
“洪浪年齡三十七歲,性格凶殘,在監獄曾多次傷害獄警,請附近市民們小心,躲在家中盡量不要外出,警方已經派大量人手進行追捕。”
陳大偉身為警署二把手,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條消息。
“洪浪!”
啪啪啪!!
一旁兩個孩子竟然興奮的拍著巴掌。
男孩指著電視機:“哥哥,哥哥~!”
“哥哥!”女孩也雀躍。
“阿成!”陳大偉朝著林徐成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當年陳大偉親手擊斃了洪濤和洪漩,經常做噩夢,發現死去的洪濤和洪漩成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此時洪浪逃獄,兩個孩子的反應更叫陳大偉心中擔憂加重。
“你們很喜歡他嗎?”林徐成指著電視新聞上貼出的洪濤照片,對著兩個孩子問。
兩孩子立即收聲,怒視林徐成。
林徐成恍若畏懼,微笑著問:“我送你們一個生日禮物,讓你們看看他好不好?”
“阿成!”陳大偉更擔心,他搞不懂林徐成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
…………
赤柱。
黑色跑車疾馳而過。
嘩啦~
翻看完了最後一頁資料,Sam看著兩側無人,不由的問:“阿潮,我們要抓洪浪,是不是該去找赤柱警方,你在這裡亂轉做什麽?”
“等人!”
在第三次路過這條十字路口後,汽車停下。
阿潮緩緩降下車窗。
“等人?現在是下午啊,天氣這麽熱……會有人來?”Sam不信的搖搖頭,嘟囔著:“你們雜務科一個個的都神秘的很。”
時間緩緩流逝。
Sam迷迷糊糊的睡著。
叩叩!!
有人在敲車窗,將Sam驚醒。
“誰!”Sam猛的睜開眼,發現駕駛座上的阿潮已經沒了蹤影。
“這麽熱的天,下車做什麽去?”Sam揉了揉眼睛,搓掉了眼屎。
叩叩!!
敲車窗的聲音終於將Sam的注意力拽回來。
他疑惑的看著車窗外,發現一個人左手擋著自己的臉,右手正在敲車窗。
Sam降下車窗:“有什麽事啊老兄?”
嘭!
一拳正中Sam的眼眶!
“我頂你個肺,你!”
嘭!
又一拳,對方的進攻很迅速。
Sam連中兩拳,一拳正中右眼,一拳打在鼻子上,腦袋一陣昏沉。
車門“哢”一聲被拉開。
Sam隻覺得有人拽著自己的脖子,將自己往外拽。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洪浪!”
他認出來,這人就是自己此時的目標。
洪浪獰笑著:“阿sir,車子借我一下!槍也是!”
他說著,伸手抓向Sam腰間的手槍。
“你別動!”Sam劇烈的掙扎,作為重案組警員,Sam的戰鬥力頗為不俗,勉強能控制住洪浪。
“這個阿潮,搞什麽,撒尿要不要這麽久?”身處下風,Sam心中不停嘀咕著。
洪浪反別著Sam的手臂,快速幾拳落下,砸在身體關節位置,讓Sam不受控制的蜷縮身體。
亂拳中,Sam的掙扎越來越弱。
他忍不住的大吼:“阿潮,我頂不住了!”
砰!
槍響。
暴風驟雨般的拳頭進攻頓時停下。
咚~,拽著Sam的身影后倒,連帶著Sam也倒下。
Sam掙脫了洪浪的手,對著遠處舉著手槍,一身黑風衣的帥氣身影不爽道:“阿潮,你搞什麽鬼?我剛才差點被這個家夥乾掉啊!”
阿潮走來,伸手提著洪浪的屍體,將他丟進後備箱裡。
“走!”
Sam拽著阿潮,阻止他離開:“等等,我們在這裡擊斃了洪浪,必須聯系赤柱警方!”
“我還有任務在身!”阿潮不為所動,已經坐進車裡。
“阿潮,你搞什麽,我們是警察,我們在這裡擊斃了越獄的洪浪,這是大功一件,但如果你現在私自帶著屍體離開,性質就變了!”Sam無奈跟著坐進副駕駛。
“綁好安全帶”
阿潮隻叮囑了一句,便啟動汽車。
引擎轟鳴的汽車,如同離弦之箭,消失在公路上,隻留下一灘血跡,在太陽的蒸發下,慢慢乾涸。
………
……
陳大偉家中。
沉默安靜的氣氛持續了許久。
到下午四點鍾。
太陽將房屋的影子拉長,鋪在草坪上。
“喂?”
在陳大偉,以及拘束的龍鳳胎目光中,林徐成接通了電話。
“好,帶進來!”
他放下電話,對著龍鳳胎笑著:“生日禮物我給你們帶來了,希望你們會喜歡!”
……
“阿潮,你究竟想幹什麽?”
Sam追問好友:“現在我們把屍體送回去,在一切變的更糟之前!”
車停下。
“到了!”阿潮面無表情說道。
“到了?”Sam好奇的往車窗外看:“這個地方……這是陳sir的家?”
哢,後備箱拉開,阿潮已經扛著洪浪的屍體推開了大門。
“阿潮,你想幹什麽,喂!快停下來!”
Sam立即解開了安全帶,緊追上去。
只是他慢了一步,沒有攔下阿潮。
阿潮已經推開了別墅客廳的大門,將洪浪的屍體摔在地上。
“阿潮!”
Sam跟著衝進客廳,發現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陳sir,林sir……阿潮他,他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定要把屍體扛到這裡來,我……”
Sam驚慌的解釋著,並注意到客廳裡兩個小孩盯著屍體。
“嚇到陳sir的孩子了,阿潮!”Sam急忙走過去,想要擋住兩個孩子的眼睛。
不過坐在沙發上的林徐成行動更快, 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站起來,跨越七米左右的距離,按著Sam的肩膀。
Sam驚訝發現林徐成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肩膀,自己竟然不能動彈。
“喜歡嗎?”林徐成指了指腳旁洪浪的屍體,對著兩個孩子問道:“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生日禮物!”
…………
…………
與此同時,
赤柱,
一輛汽車停下來。
“老馬,怎麽了?”駕駛座上的警察疑惑問道。
“這地方有古怪……”副駕駛座上的人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的那一雙神眼,又看到什麽古怪的東西了?”駕駛座上的警察心中覺得好笑。
而坐在副駕駛上的警察,凝重的看著自己搭檔。
在自己搭檔身旁,出現了三個身影。
一個女人,一個壯漢,一個染著黃毛的賭徒。
女人正說著:“他就是這樣神經不正常,搭檔這麽久了,早該習慣了。”
壯漢一言不發。
黃毛則譏諷著:“這個瘋子,什麽時候才能換一個搭檔?他每天神經兮兮的,估計青山精神病院也不想收留!”
副駕駛上的警察喃喃自語:“最近病症更嚴重了……”
“老馬,你說什麽?”駕駛座警察問道。
姓馬的警察看見,漂在同伴身後的女人佔據了主導權,她說話的口型,與自己同伴重合:“你沒事吧,要不要看醫生?”
“沒事”
“那地方有一灘血!”沉默不語的壯漢,突然伸手指著遠處。
“老馬,那裡有一灘血!”同伴果然也伸手,指著窗外乾涸的血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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