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鳴調-戲木言不成反被噴時,嶽馨也偷偷找到了貝拉。 不過不同於北鳴方面對木言的坦白,嶽馨卻只是用有事為借口將貝拉從那群一副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樣的親衛隊中救了出來,隨後在一路上旁敲側擊地詢問。可我們都知道,嶽馨的語言水平不怎麽過關。
於是,
“你還是明說吧,到底想幹嘛?”被迫拋棄自己那批親衛隊後,貝拉很不習慣身邊那突然間的安靜與冷清,以至於此時態度冷漠的直接點明重點,並用帶著壓迫的視線看向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好友。
“沒什麽,有個人想和你見面,”知曉掩飾失敗的嶽馨很光棍地回答。
貝拉試探到:“是那一批的嗎?”
“不是,”嶽馨果斷搖頭,但在思考片刻卻無法組織出該說的話後,她開始回憶少女漫畫的情節,卻發現裡面為什麽就沒這麽麻煩呢?不都是一格就跳到兩人見面的嗎?對此,少女表示鬱悶。
於是,在貝拉狐疑的表情之下,嶽馨思考良久之後吐出一句經典。
“等到了那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當初是怎麽才選到你當朋友的啊!
————少女抓狂中————
“等到地方後,你就知道了。”
並未連每一句話都準備的北鳴和嶽馨兩人,卻幾乎同時說出相同的話語,只不過意義卻顯然不同而已。
“真、真的能夠告白嗎?”
此時的木言已經一臉恍惚,北鳴是暫時無法理解這種表現,因為事實上他從小到大還真沒對某個異性產生過‘愛’這種情緒。即便是現在的嶽馨,他對其也不過是才從對美的欣賞,提升到了對嶽馨個人的喜歡而已。
所以,他很淡定地拍了拍木言,並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說道:“放心吧,嶽馨也說過,那個貝拉似乎在說話的時候還提到過你哦。這可是少見的情況,所以待會兒注意別太直白了,那樣至少也可以從正常朋友循序漸進吧。”
“哦,哦!是嗎,哈哈哈,了解!”
口吃的狀況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木言身上,這讓北鳴更是對即將發生的場景感到期待。
或者說,純粹就是惡作劇心態爆發了而已。
偷偷揉了揉額頭,那裡面的四季副腦可是可以通過北鳴的視覺,將所見的一切記錄下來,甚至在有端口的情況之下還能直接將視頻記錄轉移出來,用儀器播放給別人看的。等以後生活穩定了,再放給木言他們看的話會怎麽樣呢?嘿嘿。
偷笑間想著的北鳴,隨後按下耳邊的通訊:“嶽馨,你那邊好了嗎?”
“已經快到了,”嶽馨輕聲回答道。
“在和誰說話?”貝拉好奇地看向對方。
“沒,”嶽馨果斷搖頭。
“哦~~”貝拉滿臉狐疑:“小馨啊,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其實很不會撒謊。”
“誒?”什麽意思。
“對面的人,是那個叫北鳴的家夥吧!”貝拉俯視著嶽馨,一臉看穿一切的從容。
“誒!”你怎麽知道。
“原來真是啊,”貝拉隨即一臉意外,很顯然她其實並非之前語氣中那般確定。
“誒!!”被騙了!
用同一個字連續表達出三種意思還都能如此清晰傳達的嶽馨,卻沒心情感受這語言的博大精深,而是一臉鬱悶地看向好友。
“為什麽不會是醫生、上校、或者別人呢?”
“哼哼,就你自己沒注意到而已,
”貝拉鄙視地瞄了眼嶽馨:“本小姐身邊跟一堆人是很正常的事,可嶽馨你悶葫蘆一個,身邊一開始除了我之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現在即便組成小隊,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你身旁卻經常跟著那個叫北鳴的,兩個人還有說有笑,誰都能看出些不對吧。” “這,”嶽馨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麽說,新的朋友?”
“也許不止朋友這麽簡單哦。”貝拉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是嗎?”偏頭,嶽馨狐疑地看向好友貝拉。
“是的。”點頭,貝拉肯定地看向嶽馨。
—————男人、女人、老人—————
“是嗎?”坐在沙發上的德克.阿爾曼一臉沉靜地看著對面的老人。他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才給德克發出了這次通訊。在花了幾分鍾聽完對方斷斷續續的回答之後,德克的表情卻出乎預料的平靜。
“對不起,德克。”
“不,沒什麽,”德克搖了搖頭:“趙爺爺,我們都是您從小看到大的,絕大部分人的記憶中都沒多少父母親人的記憶,因為他們都是因戰爭而亡。我們對他們的英雄故事沒什麽真實感,卻由於您的教導而充滿向往。現在雖然長大了、掌權了、看的多了解的多了,但有些本質還是沒變。例如,我不願意再有人遭遇和我們一樣的故事。”
老人一臉愧疚,但德克卻沒有理會。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支持你,毫無保留地支持你去反對戰爭的出現,去維持這個岌岌可危的和平。而也正因為如此,即便你不說,但只要真的可以為這個目標產生正面作用,我們也會去做,因為我們的生命都是你的。”
“但是,我們失敗了,”老人顫抖著吐出這句話。
“是啊,可這其實早就有所預料了不是嗎?”似乎已經放下沉重包袱的德克,明明面對的失敗、乃至於身敗名裂境地,此時卻反而松了口氣的樣子,轉而安慰起老人來:“趙爺爺,其實你也不用那麽沮喪。”
老人抬起頭,一臉疑惑。
“有時候,在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我們為什麽不換個方向去看問題呢?”德克依舊一臉平靜:“您想,戰爭,現在已經無法避免了是吧?”
老人乾澀的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艱難地點頭。
“所以,雖然我們還有些難以接受,但就和我們這群年輕人一樣,很多事,其實都必須親身經歷了才會真的了解。和平也一樣,它需要戰爭來的承托,甚至關乎己身的悲哀去襯托,這樣才能讓人理解其中的寶貴。”
“可是,為什麽就不能讓和平更長一點呢?”老人喃喃自語。
“這我也不知道,但事實卻是,戰爭,已經要……不,是已經來了。”
眼角一挑,一絲隱憂在德克的眼中閃過,卻沒有被已經陷入消沉狀態的老人察覺。
他緊接著用稍快的語速補充到:“那麽,我是不行了。可趙爺爺,您至少還有一部分人支持。也許一開始不行,但您我的行動已經種下了種子。當戰爭進行一段時間之後,大家都親身體驗了個中痛苦與危害,那時您再去尋求和平,獲得支持的機會會比現在更大不是嗎?”
“可這樣的輪回,”老人卻並未被說服:“不過是又一個幾十年和平夢境的輪回而已。”
“這樣的輪回,從舊歷到星歷,從三皇時期到現在,我們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是吧?”德克對此卻沒有表達不滿,而是打斷了老人的發言:“幾十年的和平也是和平不是嗎?也許,這就是人類的宿命也說不定。”
“宿命?老頭子我本來是不信命的,”老人歎了口氣:“可現在……”
“信了?”
“不,不想信。”
“哈哈,果然是趙爺爺,”德克放開一切般的笑聲頓時回蕩在屋內,也傳入了老人耳中。
好半晌,他才平靜下來。
在關閉與老人通訊之前,德克留下了這樣一段話。
“爺爺,有時候我也在想。也許,只有人類的統一,這個命才能被改掉。就像從前那個統一東亞的秦一般,用強硬的政策推行書同文、車同軌,看似暴戾,卻能將整個種族擰成一團。而我們或許也需要這樣做,然後更要將人類引向宇宙。那裡,才是我們人類的未來。其實仔細想想,當初那個四季帝國距這目標其實也只差一步了吧,可惜了。”
“也許真的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吧,”看著關閉的通訊,老人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老人、成年、兒童—————
“好像是這條路吧?”
“你確定?”跟在北鳴身後的木言,滿臉鬱悶地看著站在十字路口,現在還仍在思考的隊友:“算了,你還是告訴我具體的目的地在哪兒吧?”
“誒,這個,那個……先聲明,這不是迷路,只是我考慮的比較多而已。”
“快說!”木言不耐煩地吼道。
“好吧,目的地是B餐廳。”
“……”
“怎麽呢?”看著似乎在醞釀什麽的木言,北鳴本能地後退半步。
而正是這下意識地一退,讓他避開了飛濺的唾沫以及對方那陡然爆發出的、前所未有的氣勢:“混蛋啊,B餐廳的入口我們都走過了三次了啊!三次!”
“什麽,這不科學!”北鳴一臉驚容。
“科學你妹啊!”
所幸,結果是木言依舊比貝拉先一步進入B餐廳,原因是貝拉兩人一路上必須不斷應付那些被她遣散的親衛隊。
而嶽馨,顯然在這方面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不過, 當貝拉踏入此時人煙稀少的B餐廳,看到身處裡面的北鳴和木言之時,聰明的腦袋很快反應過來將要發生的事,臉色頓時漲紅,並隨即轉黑。隨後,她的雙眼狠狠地瞪了嶽馨一眼,看也不看木言和北鳴兩人,就轉而沉聲質問:“這是怎麽回事?”
“一些小事,”尚未反應過來的嶽馨隨口回答。
“小事,你都快決定我的人生大事了!”
“那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終於察覺到貝拉已經發現幾人舉動意義的嶽馨,嘟嚕了一會兒,卻沒法從記憶中的少女漫畫裡找出解決辦法,頓時有些傻眼。
此時,還是不遠處旁觀的北鳴反應更快些,默默地拍了拍木言,並送去鼓勵的眼神之後,他就迅速來到嶽馨身旁,將之拉走,更是在貝拉即將追上來之前果斷關閉大門,並鼓勵地留下一句:“你們慢慢談。”
隨後,兩人就聽到沉悶的腳踢鐵板聲。
“這樣好嗎?”到這時,嶽馨明顯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木言喜歡這個貝拉,你說的那個貝拉對木言似乎也有感覺,那給兩人一個無人空間坦白一下,總比一直糾結著好吧。”北鳴如是解釋:“畢竟我們是軍人,如果因為這些事影響了接下來的戰鬥,總歸不好。”
“哦。”
如是想著,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的兩人都毫無形象地趴在門口,妄圖偷聽隔音效果良好的大門內部的故事。
幾分鍾後,規律的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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