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面人安排水手第二天早晨,帶班尼去往打鐵人酒館。
班尼只能在樓船客房睡一夜。
第二日清晨。
六點鍾。
水手便早早的起了床。
他叫醒了酣睡的班尼。
“灰鴿子先生,我們出發吧。”水手開門見山地說道。
水手光著頭,穿著洗得發白的背心和一件帆布背帶褲,身上肌肉虯結,沒有一絲贅肉,看起來就如同一名勞保工人。
班尼穿上了自己的白襯衫,背帶褲純棉馬甲和連帽套頭寬松外套背上裝著240金隆超凡材料的布袋,坐上了水手的小船,向著岸邊而去。
小船破開水面清晨朦朧的霧氣,悄悄的在瑪瑙河的東岸上岸。
兩人登岸之後。
湖畔哪裡還有喬伊,它早不知道去哪裡吃嫩草了。
“你的馬被人劫了。”水手開口說到。
“不會!喬伊很聰明,他肯定會跑。”班尼肯定都說到了。
水手轉頭望向班尼,臉上有一絲愕然之色。
“你……沒栓馬?”水手有些遲疑的詢問到。
“沒錯,我都是放養。”班尼咧嘴一笑。
“你這樣跟沒馬也沒區別?”
“水手先生,馬兒都是自由的,你不能壓抑它的天性。”作為一名懶人養馬師,班尼下意識就為自己養馬的方法尋找理論依據。
“灰鴿子先生,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走快一點。”水手轉身便走,速度似緩實快,雖是步行,班尼也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班尼不得不脫下了連帽套頭寬松外套,在曠野中毫無形象的奔跑。
早晨九點左右。
班尼和水手從博登堡的郊區足足步行兩個多小時,穿越接近20公裡的城區,才來到打鐵人酒館。
酒館的入口在肮髒的巷道中。
酒館的內部空間很大,采用的是鐵柱加鋼棚的建築結構,簡陋的如同全世的菜市場。
一大群粗鄙的漢子東倒西歪的在地上打著鼾。
這些人不睡到十一二點鍾根本就不會醒。
貧民區酒館內過於豐盛的娛樂,讓這些人晚上太過興奮,現在只能酣睡。
下午的時候酒館才會正常開始營業,到了晚上才是酒館的高潮。
而現在是酒館的打烊時間。
幾名身材明顯走樣的婦女,打掃著地板上肮髒的東西,酒館吧台之上,老板認真清理著帳目。
班尼跟隨著水手穿過了整個酒館。
在路過酒館中央的時候,班尼見到了一個深陷在地底下的角鬥場。
角鬥場的面積約有十幾個平方,是標準的小角鬥場。
小角鬥場是平民區酒館的標準配置。
雖然名為角鬥場,但是下場決鬥的都只是普通人。
貴族們的酒館一般只是酒館,類似於會客的沙龍,貴族們如果想要看血腥的角鬥,都會去標準的大角鬥場,而不會去平民區的酒館。
貴族和富有階層在大角鬥場押注,每一注都是金隆。
而在平民區酒館的小角鬥場,即使是銅子也可以押上一注。
班尼向下俯視,角鬥場裡除了血跡之外,空無一物。
可以想象昨天晚上有人在這裡被痛毆飆血。
班尼看著腳下的角鬥場,往昔的回憶浮上心頭。
帶著領結的主持人,用話筒大聲喊道:“有請我們!戰無不勝的太極大師雷劍卿!”
“雷劍卿!”
“雷劍卿!”
“雷劍卿!”
“劍卿我愛你!”
“天極手!”
“無敵!”
“有請挑戰者,
業余格鬥家徐徐……” “噓……”
“噓……”
……
“怎麽了?”
見到班尼看著小角鬥場發呆,水手開口問道。
“沒什麽……想起了我以前在角鬥場殊死決鬥的一幕。”班尼覆手而立,一派滄桑之感。
“可灰鴿子先生,你的身體素質似乎不像是走士兵道路的。”水手微笑著說到。
士兵道路?
這是超凡力量途徑,而且是正常側的超凡力量道路。
班尼只知道士兵和學徒是正常側的超凡道路的兩大分支,可卻對具體的內容並不了解。
“士兵是平民的超凡之路,只要對自己夠狠,任何人都有機會踏入超凡。”位於吧台的老板,聽到了水手和班尼的對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
“這位是打鐵人酒館的老板馬庫斯先生。”順著水手的指引,班尼看向的這位瘸了一隻腿的戰士。
馬庫斯比水手更加高大,不過隨著衰老,讓他的肌肉有些松垮。
馬庫斯曾經一定是一位強大的戰士……
“而這位……”水手說到這裡頓住了,他覺得說灰鴿子並不太合適。
“我叫班尼。”班尼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班尼先生,你也進過小角鬥場?”馬庫斯以揶揄的口吻問道。
“呃……只是進行過類似的決鬥,輸了而已。”班尼大方的承認。
“輸了!?”馬庫斯露出了極度錯愕的表情。
“哈哈哈哈……”馬庫斯發出了暢快的大笑。
“小子!你那根本就不是角鬥,你那是訓練!你的對手只是想要幫助你增強你的力量,可你這個蠢貨卻不知道珍惜,依舊這樣弱小。”馬庫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班尼翻了翻眼皮,並沒有做任何解釋。
在這個世界進入角鬥場都是不死不休,而在大吃貨帝國打傷打殘都是要犯法的。
兩邊文化差異大,沒法解釋。
“馬庫斯先生,我今天是來介紹班尼先生買鋼蹦的。”水手開門見山的說道。
鋼蹦是黑話,代指子彈。
“跟我來。”馬庫斯一瘸一拐的帶著兩人進入了吧台之後的小房間。
“要多少?”
“一千。”班尼開口說道。
“那數量可真是不少,你等等。”馬庫斯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推開了一道木門,木門裡有一張黑乎乎的小床。
“格蕾!起床去拿20餅鋼蹦來。”
黑乎乎的小床上翻出了一個瘦弱的身影。
黑頭髮大眼睛,身上有著一股濃濃的酒氣。
她沒有喝酒,所有酒氣都是從她身上的亞麻繃帶上散發出來的。
葡萄酒泡的亞麻繃帶。
女孩兒接到了命令,一轉身便去拿鋼蹦去了。
女孩兒離開房間之後。
水手以意外的口吻說道:“馬庫斯!你酒館裡的主打居然是個女人?”
“沒錯!簡·格蕾!昨天晚上我安排了一個200斤的大胖子和她決鬥,希望能夠激發她的潛能,讓她一舉成為士兵,只可惜那胖子太沒用了被格蕾兩拳打死了。”馬庫斯遺憾的說道。
胖子!?
班尼的臉皮抽搐了一下。
胖!
難道就等於有戰鬥力嗎!?
劣魔就胖,卻是最低等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