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樣子,看來我不回答是不可能的了,沒有辦法,我隻好說:“這樣吧,卡你留著,我現在地錢真地夠用,等哪天你反悔了,害怕了,想回家了,再把錢給我,畢竟我可不是你地私人司機。”
她想了想,好像覺得這樣也挺可以,就又把頭盔戴上了。
接下來地那段路,她摟地似乎更緊了些……
本來在差不多天黑地時候就可以到下一個城市的,但是路上小茗叫我慢些,我問她為什麽,她告訴我說頭盔裡地味道讓她不舒服,她要摘下來。
“沒有吧,我難道有體臭?”我盡量地聞了聞,但是沒有聞到什麽奇怪地味道,雖然我這些天都在風餐露宿,住旅店地時候都是天天洗澡的。
小茗被我逗樂了,她說:“你真的聞不到嗎?味道這麽明顯。”
“什麽味道啊?”我問,因為我真的沒有聞到。
小茗笑出了聲,對我說:“還沒有聞到嗎?一股‘偽娘’的味道!”
“額……‘偽娘’的……味道?”我忽然有一個漂移把這個女孩甩下車的衝動,但我忍住了,我說:“你想看風景就直接說,我可不是偽娘。”
小茗沒有聽出我的無奈,她繼續說:“這麽乾淨的頭盔,不是偽娘,那就是真娘。”
我也笑了,沒有味道還不樂意,我要是那種滿身油膩的大叔,你可能連我的車都不想上。
拖小茗的福,我今天晚上又只能在帳篷裡過一夜了,不,我考慮到這裡已經不是沙漠了,晚上睡覺必須有人放哨,而且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兩個人呆在一個小帳篷裡指不定乾出什麽出格的事,所以,這個晚上看來只能輪流休息了。
經過這幾天的野營,我搭帳篷已經很快了,但是小茗那邊卻不樂觀,她生個火可以把我笑死,頭髮都要點著了,火卻還沒有生起來。
“我來吧。”我說。
她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努力著。“你別管,我可以的。”她說。
我又氣又想笑,我說:“看你生火,普羅米修斯都要氣死,你確實能行,但打火機的油快沒了,還是我來吧,你想今天晚上吃不到熱的東西嗎?”
於是她妥協了,一分鍾後,我們坐在了火堆旁邊,然後時不時地添添柴。
“這個,也是作家的專長嗎?”她一邊理頭髮一邊問我。
我說:“不是,這個是男人的專長,那些偽娘就做不到。”
她笑了,樣子挺好看的。
“你想吃點什麽啊?”我問她。
“有什麽啊?”她說。
我說:“只有這種當地產的面餅。”說著我就從背包裡拿出了兩個。
“那你幹嘛問我想吃什麽?反正都只有這個。”她伸手過來拿了之後,用根樹枝挑著烤了起來。
“這個嘛?我是想讓某個千金大小姐知道,想象和現實的差距,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小茗居然默認了我話中的“千金大小姐”,看來我猜的沒有錯,果然,身份決定名字。
不過我又在想,我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呢?明明自己就是個理想主義者。
到這裡我才發現,我自己其實也不相信自己能走到路盡頭。
小茗倒是不在乎,她說:“你知道嗎?那種勸妓女從良的嫖客最可惡了。”
這個比喻用在這裡倒是生動形象,我卻裝傻說:“難道你打算重操舊業嗎?”
小茗一下子就火了,她罵我說:“你就這麽在乎這件事嗎?非要提它!”
我知道我惹到她了,
所以沒有回嘴,可她說完這一句也沒有再罵我了,反倒是放低了聲音說:“肖默,我知道你沒什麽惡意,但我不喜歡聽這些話,哪怕它是笑話,也是把我當笑話。” 我也很認真問她:“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惡意?就我們現在這個情況,我可以對你做很多事情。”
“你想不想做,我不知道,但你絕對不敢做,畢竟在醫院裡你有的是機會。”她啃著手裡的食物,又說到:“你知道我為什麽覺得你是偽娘嗎?”
“額……為什麽?”我問她。
她白了我一眼,說:“以後再告訴你,如果你丟下我,就再也聽不到原因了。”
這個方法對我這種命犯太極的人來說,太可怕了,但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小茗就已經鑽到了帳篷裡。
我隻好在外面說:“下半夜該我睡!”
我找了一根倒在地上枯樹乾坐下來,不覺得有了些困意,回想起今天白天發生的事,算得上突然的了,昨天我還躺在旅店裡,流著不知所謂的眼淚,而現在那個女孩就在我帳篷裡,我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凌晨三點小茗起來了, 頭髮有些亂,我說我還可以守一會,她說她害怕我在她睡著的時候非禮她。
這麽明顯的借口,卻成了我睡覺的理由,我一笑,還是打算睡一會。
但是我想多了,剛剛睡下去,就聽見小茗的聲音,“肖默,外面怎麽這麽黑?”
我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回她到:“現在才三點,當然黑了。”
“可以聊聊天嗎?”看來小茗有些怕黑。“你在那裡閉目養神就行,你不是說你不太累嗎?”
我心裡噴了口老血,心說我靈魂確實不太累,但這副身體快累死了。
不過沒辦法,我還是回她話了,我說:“你想聊什麽啊?”
“你為什麽要去路的盡頭啊?”她問我。
“你先說,你為什麽要去。”
她愣了一下,說:“我就是隨便走走。”
“那我有點擔心了,你能不能堅持下去。”我現在沒力氣思考說假話。
“說得好像你一定可以堅持下去一樣,你為什麽啊!”她問。
“去找一個人。”
“男的女的?”
“我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在帳篷裡的我笑了,原來在我的潛意識裡,給初洛的定位是這樣的。
“男的?”
“媽的,女的啊,我不是偽娘,也不是同性戀!”我真的不知道,小茗到底要把這個梗玩多久。
我等著她問我下一個問題,但小茗卻半天不說話,我以為她睡著了,但是小茗馬上搖了搖帳篷讓我出去,她用那種極小的聲音說:“肖默,那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