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陳家有煉氣修士十數位,煉氣後期三位,煉氣大圓滿一位,還有築基真人的存在,五百靈石可以給你,就當交你這個朋友,還你對我和我哥的救命之恩。
但通絡草你必須得留下。
否則的話,你只會惹怒陳家,就算真人不出手,只要煉氣大圓滿的修士來了,你也一樣逃不了。”
既然已經說了,陳沁也不怕多說,扯起虎皮就吹。
她家有煉氣大圓滿的修士是真的,但煉氣之後的築基真人有沒有,她是不知道的。
只不過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沒有。
但只要陳家不表態,其他人也不敢隨意試探。
而且面前的徐立同樣也不知道。
陳沁怎麽說也是大家族出身,見識過的人和事是徐立遠遠不能及的。
徐立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但陳沁還是和她哥一樣,短短接觸片刻,就發現了徐立是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的事實。
一方面為徐立的實力心驚,一方面也給了她從另一個層次戰勝他的可能。
徐立真的有些被嚇住了。
煉氣期的對手他不怕,煉氣大圓滿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
即便他沒有真正打過,但從各種書面記載來看,煉氣大圓滿同煉氣後期相比,就是體內靈力積累更加雄厚,靈念磨煉得更加通透而已,有了走上大道之階,推開道基之門的機會。
他不懼這樣的煉氣大圓滿,就算不能戰而勝之,保持不敗的把握還是有的。
可築基真人不同,他們的靈念蛻變成神念,念中養神,施展的靈術已經非同凡俗,有了靈動之感,只要靈氣不絕,便能長久存世。
隨便一發簡單的火球術,就能乾掉一個煉氣大圓滿。
還有他們的真元,靈度三十起步,跟煉氣期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徐立就算再自信,也不敢說能在築基真人手下逃得性命。
像白雲山脈深處的那道靈氣柱,靈氣如雲湧,在他看來,也就只有築基真人才敢去一探機緣。
尋常人去十個死十個,就算僥幸得了什麽好處,也逃不了那些真人的追殺。
可能女孩口中說的那位陳家築基真人此刻就在山脈深處,靜候著機緣也不一定。
“陳家這麽強啊。”
徐立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口袋裡的靈石不安全了。
“那是自然,白雲陳家可不是浪得虛名,我將所有東西都交給你,足以表明我的誠意。
如今我已經將厲害關系說得明白,怎麽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沁覺得自己已經反客為主了。
她面前的少年再厲害,在絕對無敵的力量面前,也是要低頭的。
“對了,你也別想著殺我滅口。你知道追魂咒吧,我們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嫡系子弟都被種下了追魂咒,你只要敢殺我,追魂咒附身,那就是永遠的不死不滅。”
陳沁侃侃而談,將徐立還未興起的小心思一並打消。
可隨著陳沁越說越多,徐立的臉色卻堅定起來。
“靈石我要,靈草我也要!至於你……”
“我不要!”
陳沁:“……”
關姑奶奶我什麽事!
突然,徐立問道:“既然陳家這麽厲害,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陳沁心裡一個咯噔,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這位是什麽大宗門出身?
是了是了,
除了那些大宗門的弟子,誰能在這麽年輕,就有了如此修為,如此戰力。 他一定是大宗門出來歷練的核心弟子。
天知道他背後藏著什麽力量。
滄音門,莫問谷,還是天劍山?
都是有劍修存在的宗門。
哪一個不是在大趙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宗門,不同於陳家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真人,這幾家的真人都有好幾位,隨便走出來一個,陳家就能被滅得渣都不剩一點。
劍修,那才是無敵的象征。
難道,我為陳家惹來了大禍!?
陳沁一下子陷入了惶惶不知終日的狀態。
見女孩狀況不對,徐立又再問了一句。
陳沁這次不敢顯擺大家族的傲氣了,小心斟酌回道:“不知道,敢問大哥是哪家弟子?”
“不知道就好,嘿嘿,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我是誰,那我跑了,你們怎麽找得到我?”
徐立一副我果然聰明的樣子。
“這下靈石是我的,靈草也是我的了。”
陳沁:“……”
“對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追魂咒也是分檔次的,越強大的追魂咒耗費資源越大,最頂級的追魂咒連築基真人都承受不住。
你這個模樣,馬馬虎虎,十有八九是最低檔的追魂咒,頂多追蹤到殺你的那個人身上,只要我不親手殺了你,就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我把你打殘,然後扔到外面去,讓野狼吃了你,你們家根本追不到我的影子。”
徐立笑呵呵地揭破了女孩的話語漏洞。
繼續感謝書劍館,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在白雲坊市把裡面的藏書都看完。
多讀些書,多點知識,才不會傻乎乎被人騙了。
陳沁一下子感覺心哇涼哇涼的,最後一點依仗被人看破,她很沒有安全感。
“別害怕,既然你給你我這麽多賠償,我也很滿意,所以我不會殺你的。等天亮了,你便可以自行離去,我不會攔你。
但陳家再厲害,也不要來招惹我。我救你們拿錢,本就是再公平不過。若是你們不滿意,把命還給我,我把靈石和靈草還你。”
徐立仍舊在笑,卻少了些溫度。
陳沁不甘道:“可你那是在乘人之危。”
“其實我可以等青山四鬼殺了你們之後,再從他們手上搶來,但我沒有,這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公平。”
徐立選擇性忽略了當時女孩要將通絡草毀去這一事實。
不過這是細節,細節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但陳沁還是被徐立說得一懵。
是啊,徐立完全可以坐收漁利,但他還是走了出來,幫他們殺了青山四鬼。
他救了自己,這是事實。
陳沁的眼神變了,徐立表示很滿意。
誰說他不會忽悠。
這不就是忽悠?
誰怕誰?
“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
“別!”
陳沁條件性地叫道。
但來不及了。
徐立很溫柔的一掌,陳沁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天色初明。
陳沁從昏睡中醒來,感覺自己的後脖頸腫脹如饅頭,又酸又痛,任誰挨了五六下,都會像她一樣。
掃視周圍,火堆已經燃盡,空余灰燼,還有些溫熱,四周無人,洞口有光芒射入。
“這個混蛋!”
女孩憤憤不平地詛咒著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