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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雜談》第17章 普通人
  昏暗的屋子中似乎是燈火也無法完全覆蓋的。
  “大哥,氣息越來越濃厚了”坐在一角的一個聲音黯淡的發聲著。
  屋外整個村子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不似當初王林幾人來時那般氛圍。
  “該死你就不能想想村子嗎?不能再讓村民們侵入鬼氣了!”一個嚴肅的聲音在另一個角落響起。“小南家的孩子昨天晚上差點死了!”
  “咳咳咳...”嚴肅聲音男子發出強烈的咳嗽聲。
  屋子中那唯一的燭火冒著徐徐的青煙,一隻蛾子正在那周圍打轉,屋子在嚴肅聲音男子的咳嗽聲中又恢復了那仿佛陳年往事般。
  村頭一間房子中,一個小孩坐在家門口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星空,每一次的眨眼都像是一把將星空攬入懷中的雙手。
  “爺爺,我想你,爺爺...”男孩仰望著璀璨繁星淚水不停的眼眶中打轉。
  一陣霧氣過去後男孩依靠著門房口吐不清的睡了過去,一個蒼老的身陰駝著背看著眼前自己孫子,正是那日王林幾人遇見的老人。
  “乖孫,沒事的,爺爺還在。”老人彎下腰抱住了這個年少的孩子,雙手卻握作拳狀發出來爆豆子般的聲響。
  明媚的陽光透過那扇向陽的窗戶散落在王林的桌前。
  “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去呢?”穿著白衣的丫兒坐著桌前像極一個瓷娃娃,似乎變作鬼魂小女孩的身高也無法改變雙腳在空中前後來回的搖擺。
  “就今天吧,我們先去監獄問一下那幾個服刑人員的名字吧。”王林咽下口中的食物回道。
  “哥哥,可是法院都是把人隨機分的嘛?”丫兒有些疑惑的問著眼前正在大口吃麵的王林。
  “沒事的,昨天我問過我朋友的當初殺害你的老板似乎就將他們安排在這個城市的同一所監獄中。”
  王林仍在那低頭吃麵。
  丫兒雙手撐著頭看著屋外的陽光眼中有著不一樣的神采。
  “沒事的了丫兒我會幫你的。”王林吃完最後一點面條看向眼前可愛的小女孩。
  “可是哥哥,你就像這透過窗戶的陽光一樣,溫暖,明亮...”丫兒仍然是那副可愛的樣子。
  “額”王林有些無法理解丫兒這番話,其實王林有些鬱悶眼前這個小女孩怎能會說出這樣不符合外表的話。
  丫兒似乎是看出王林的愚笨有些歎氣。
  “哥哥,丫兒是隻鬼,死了很多年的惡鬼,你認為我會怎麽對待那些人?”丫兒頓了頓語氣接著說道“哥哥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會為了你平靜的生活來幫助一個可憐的惡鬼嗎?”
  “額...的確我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但是丫兒我認為當初你們一家的案子有很多問題沒有被發現,如果被發現的話那些人包括他們的老板全部都會判死刑。”王林看著眼前這個心裡與外表不成正比的小女孩。
  “哦”伴隨著丫兒
  “我是一個普通人嗎?”
  王林看著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禁想到這句話。
  五個小時前。
  “你好,請問你爺爺有時間嗎?”王林坐在床頭打電話詢問著當初丫兒一家的案子。
  這是王林當初敢答應丫兒的原因之一,當初老爺子那麽對王林說一方面是客套話,一方面也是賣盧叔一個面子,不過話說出來了王林總要好好用一下。
  “爺爺在書房的,我去問問。”
  電話那頭還是那番王林記憶中清脆的聲音。
  “小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那低沉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出,正是當初與王林見面的老人。
  “您好,我想問問您關於林天成那件案子的事可以嗎?”
  王林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哦,剛來不久就有事情,林天成的事等一下會讓蕁葉給你答覆”
  老人仍是那副恆古不變的低沉。
  “不過小子你忘了當初我說的話了嗎?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似乎帶著一份不知名的火氣。
  電話那頭話罷就斷了通訊,空氣陷入了安靜,就仿佛黑夜中碼頭那般的令人有些不可捉摸,關於普通人這個說法王林並沒有去反駁,說他算是踏入了這個神秘的圈子吧可他卻什麽都不太懂,每一次去踏入關於圈子中的事時都像是心中一個聲音質問自己,你算什麽東西?說他自己有一雙陰陽眼吧,這算是王林現在最能驕傲的吧,可卻基本沒有什麽用,總之王林對於普通人這個說法只能是默認。
  時間回到現在,窗外仍是那副明媚的景色。
  王林將吃完面條的碗筷收入廚房獨自一人在那沉思。
  “怎麽了,哥哥。”丫兒似乎發現王林的異常不過不想點破的感覺。“哥哥我們快去監獄吧。”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嗎?”王林背對著牆壁像是問著丫兒又像是自問,看想去像一隻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流浪狗。“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丫兒有些詫異的側過頭看向正在發泄怨氣的王林。
  “我也不想踏入這個圈子啊!我隻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做錯了!我的記憶中沒有我做錯的事!那個瘋子說我小時候殺了他我根本沒有這種記憶,我隻想好好的活下去啊!”王林又恢復到當初被另一個人格逼迫回憶時的狀態,相同的是那瘋癲的姿態,而不同的則是現在所思考的事。
  “哥哥...”丫兒有些震驚,當初她的那些話一是本意,二是不想讓王林陷入這個圈子太深,她是一隻死了太久的惡鬼說是沒見過這個圈子是不可能的,在她化作惡鬼的那一瞬間她便成為了這一成員,因此她知道對於王林當初知曉她身世細節的能力絕不會簡單,而王林卻沒有這種與之匹配的實力只能招來毀滅。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王林瘋狂的撓著自己的頭髮,雙眼中的血絲越集越密。“我為什麽只是一個普通人!”沉靜在王林心中的聲音像是一潭混水被煮沸一樣。
  “我沒有記起來那個狗屁的事,但我為什麽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房間內回響著王林歇斯底裡的嘶吼...
  在那奢華的大廳中坐著一位老人,正是王曉家族上次那位,此時他正與一個中年男子視頻通話,不過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聊的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小男孩彎著腰爬在地上手裡死死的握著一把泥土,似乎是被別人毆打所致。
  “這個事情很有趣,藍先生。”老人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似乎對照片中的人很感興趣。
  “希望您對這件事情滿意。”碩大的屏幕中看不見男人的面貌,似乎處於一片陰影之中只能看見那乾淨的黑西裝。
  王林家中,丫兒不知何時來到王林面前看向眼前這個前幾天還處於對立面卻想幫助自己的人,很難理解這種不知名的怒氣從何而來。
  “你不是一個普通人,那你是什麽”丫兒用著清脆的聲音質問著王林。
  “我是...我是什麽?”王林不知解的抬頭看向丫兒。
  “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你只能想想你為什麽會對自己是普通人這個問題抱有這麽大的怨念。”丫兒的聲音不再是那般的清脆,反而有石磊村那個老人的低沉的感覺。
  “我...”王林話未說完便暈死過去...
  石磊村那間昏暗的房間中當初王林幾人見到的那個老人正癱倒在椅子上。
  “差一點,差一點!”老人似乎與王林執著於普通人這件事有很大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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