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從救援指揮基地回來的,邢小龍已經不記得了,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他一直就像個石頭一樣,呆呆的坐在床邊發愣。
雙眼毫無焦距,失神的看著前方。
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答案的背後卻是冰涼的現實,還有從骨子裡湧出來的無力挫敗。
邢小龍不是怕死孬種,沒錯!
邢小龍是退伍軍人,沒錯!
邢小龍有牛逼的金戒指和銀戒指,可以憑空拿出武器,沒錯!
可這又有什麽用?
面對成百上千的對手,邢小龍只有孤身一個人,他不是傳說中以一敵百的兵王,哪怕金戒指和銀戒指裡面的武器再多,武器的傷害再怎麽牛逼。
雙拳終究難敵四百手!
那可是一整個部落的黑人,再少也有一兩百名武裝人員。
一個人去?
呵呵!
現實可不是那些腦殘神劇,敵人都是智障想怎麽殺就怎麽殺。
邢小龍要是就這麽冒冒失失,獨自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非洲部落去救人,哪怕他渾身都是槍和膽,也別想活著再走出來。
說的直白點!
整個部落的武裝分子,加上幫裡不幫外的幾百上千名部落黑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邢小龍。
而邢小龍唯一的依靠——維和部隊,卻給了他一個無情的答案。
最後僅剩下的大使館方面,確實可以從官方層面進行談判,可誰也不能保證,這個談判會談多久。
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
在這沒有期限的談判過程中,沒人能夠保證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尤其是蘇富婆這種年輕又美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那般誘人的女人,在卡索族部落裡多呆一天,都有可能名節不保。
邢小龍不像讓自己後悔半輩子,可他能做的又很有限,就這麽渺小。
這讓他很痛苦!
在坐在床邊發呆的這一個多小時裡,邢小龍都在暗恨自己無能為力,每每想到蘇富婆會被很多黑人團團圍住,她只能躲在牆角無力的哭泣。
邢小龍就揪心的陣陣刺痛。
那種痛,直入靈魂,扼住了呼吸,憋屈的差點讓他發瘋。
好在多年軍旅鍛煉的堅強意志,讓他在這差點發瘋的情緒中,還能勉強找回自己的最後一份冷靜。
甩開腦海中的時雜亂思緒,強行讓自己在壓力中思索解決之道,在絕望中求得一條光明之路。
哪怕一縷光明也足矣!
邢小龍也確實想到了,而且有兩種方法可以去進行,雖然不一定真的能成功,但是是目前僅有的兩條路。
第一條路,按要求給卡索部族贖金。
墜機事件發生到現在,蘇富婆的家人肯定已經知道,甚至可能在趕來的路上,以他的家庭條件來說,拿出100萬美金贖獨生女或許有壓力。
但只要肯咬牙,湊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再怎麽說蘇富婆一家,能從當初的小縣城裡面走出來,做到如今的外貿公司,家底肯定是有一點的。
可惜,即便拿出贖金,這條路也很可能行不通。
像這樣的國際性群體事件,交不交贖金已經不受被困者家人掌控,而是一個整體性的事件,關乎到各個國家的地位和名聲。
不可能因為其中某一個同意交贖金,而改變整個營救談判策略。
背後動作先不說,最少門面上是如此。
再者,
卡索部族的人也不可能,為了其中一張綁票的贖金,就暴露人質位置,且多次單個交易不確定性太多。 想都不用想!
為了保證自身安全,卡索部落的人要麽人質一次全交,要麽就一個都不交出來,就這麽和你乾耗著。
至於乾耗的過程中死的人質,他完全可以用“意外”生病之類的,甩個乾乾淨淨。
要是最終沒能談成,鬧崩了,卡索部族也能用人質被反政府遊擊武裝劫走了,將這件事輕松甩開。
反正遊擊武裝整天躲在雨林中,不和任何勢力對話,UN想求證都沒有辦法。
也就是因為三方混戰,互相僵持,部族勢力之一的卡索族,才敢趁火打劫,公然叫賣空難幸存者。
路易·加布裡·拉格斯不相信UN,準備用自己的人去行動,應該也就是這個原因。
最後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和來歷不明、身份不明、形勢不走常人之道的路易·加布裡拉格斯合作。
雖然路易要邢小龍做的事情,目前為止都沒有說出來。
但是只要不是一根筋或者傻白甜,都能夠猜出來肯定不會是什麽正經事,如果是正經的事情,還怕讓UN維和部隊和大使館知道?事先就提出必須封口的要求?
顯然不可能!
邢小龍就是知道這一點,不想接觸任何的灰色和黑色群體,導致一不小心就不能再回到正常的生活。
所以才謹慎又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不和路易合作。
“難道真的只能走這條路了嗎?”邢小龍很無奈,目光呆滯的看了眼路易,又轉過頭來嫩嫩的看著前方。
路易眼光何其毒辣,邢小龍的狀態盡收他眼底,眼中閃過一晃而逝的喜悅。
他知道,邢小龍已經做出了選擇!
“年輕人,考慮清楚了嗎?其實事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如果到時候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重新回到你想要的生活中。”
路易針對剛剛觀察到的信息,專門挑出來向邢小龍做保證。
而這個保證,正好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邢小龍放開了一切顧慮,為了救出蘇大雨不惜冒險一搏。
“我可以答應與你合作,也不管你讓我幫你做什麽,但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邢小龍目光炯炯如火燭,死死盯著路易了藍色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必須參加到救援行動中,你的人必須帶上我。”
“不相信我?”路易笑了。
“對,你我之間非親非故,我不可能相信你,我只有親自參與其中,才能保證我的目的可以達到。”邢小龍堅決說道。
“這亞洲年輕人很不錯,有勇、有謀、有城府,有自己的想法,看上去似乎還是軍人出身,如果引薦給他培養一下,或許……”
路易腦海中念頭一轉,看向邢小龍的眼睛中,多了幾分深藏的興趣。
伸出右手笑道:“很好,我答應你的要求,祝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