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苦笑道“主公取笑了,我哪能跟你們相比,卑職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個文弱書生罷了。”
楊凡把外衣脫下來披在了李肅的身上,李肅連忙拒絕“主公,萬萬不可,你是三軍之主,若是受了風寒,卑職可擔待不起。”
“穿上吧,我沒事,你出了事,誰幫我出謀劃策啊。”
李肅頗為感動,誠惶誠恐的把衣服緊了緊。
過了一會,楊凡說“明日一早,我親自帶人出去一趟,大夥信得過我,不遠千裡追隨我來到白波谷,我絕不能讓他們寒心。”
李肅點點頭“眼下涼州叛亂四起,朝廷已命皇甫嵩率軍西征,京畿之地雖然還有不少兵將,但他們要拱衛京師,絕不敢擅自出動,河東河內必然守衛薄弱,加之郭太率軍橫行,附近的郡縣早已嚇破了膽,根本不足為慮。”
楊凡道“你說的不錯,這樣的機會我豈能錯過。”
除了對漢軍有幾分忌憚,各地郡縣的散兵遊勇,楊凡還沒放在眼裡。
只不過,率軍外出劫掠,楊凡還有一事比較牽掛,對李肅道“依你看來,我若率軍外出,這幾萬名婦女老弱,是不是會有危險?”
李肅搖了搖頭“主公,你多慮了,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這些人,郭太絕不會下手。”
“何以見得?”
“郭太是以黃巾起家,我已經打聽過了,自從佔據白波谷以來,他在乎的事情,只有三件,兵馬、錢糧、女人!恐怕主公把這幾萬人拱手送給他,他也不會接受。”
李肅嘿嘿一笑“除非主公隻把年輕漂亮的女人送給他。”
“你的意思,這些人對郭太來說,都是累贅,是毫無價值的負擔。”
李肅道“正是,即便郭太真想對付主公,其目的,也只是為了得到我們的兵馬和輜重,他現在還沒有動手,說明他並沒有拿定主意,即便要翻臉,郭太人馬眾多,也斷然不會把這七萬人當做人質。”
楊凡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這七萬人實在太多了,光是穿衣吃飯都是個大問題。
郭太一點都不傻,他要這些人一點用都沒有,至於說隊伍裡的女眷,他還犯不著為了幾個女人跟楊凡撕破臉。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楊凡最後道“我打算留下五千人馬在營中看守。”
轉過天來,天剛蒙蒙亮,楊凡便命人埋鍋造飯,填飽肚子之後,讓管亥留下守營,楊凡親率一萬五千人離開了白波谷。
沿途路上,楊凡派出十幾個斥候,四處打探附近城縣的消息。
不到幾十裡,便率先來到臨汾縣,斥候來報“縣城四門緊閉,城牆上有數百名守衛。”
楊凡往身後看了一眼,李肅催馬上前“主公,雖說守衛不足,但他們拒城而守,若是冒然攻城,損傷必然不小,不如先派兵抄掠附近的村鎮,先搶奪一些物資應急再說。”
楊凡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可,附近的村鎮,多是窮苦百姓,即便有幾個富戶,又能有多少油水,何況郭太在此盤踞多時,只怕早把附近的村鎮搜刮一空。”
“這麽說,主公要攻打縣城?”
“不錯。”
楊凡馬上傳令“加速前進,馬上包圍臨汾縣城。”
李肅暗暗怎舌“主公,這未免太冒險了吧。”
楊凡冷笑道“搶幾個村鎮,能有多少好處,我有這麽多兵馬,攻打區區一個縣城,有何不可。”
周倉咧嘴大笑“三弟說的甚是,要乾就乾一波大的,縣城裡有錢的富戶多如牛毛,錢糧指定少不了,就這麽幹了。”
周倉當即率兵先行一步,殺向了臨汾縣。
李肅見阻攔不住,隻好乖乖跟著。
臨汾縣!
城牆上的守衛一個個無精打采的眯著眼睛,冷風刺骨,哪怕穿著厚衣也不頂用,北風直往脖子裡灌,凍得人瑟瑟發抖。
有的蹲在牆垛下面,有的雙手抱肩,凍得直跺腳,還有的三五成群的倚在牆上說幾句毫無營養的閑話解悶。
有人忍不住抱怨道“真倒霉,這麽冷的天還讓我們守城。”
“奶奶個孫子的,有什麽好守的,連個鳥毛也沒有。”
有人道“也不能太大意,聽說那郭太鬧的很厲害,手底下有不少人馬。”
有人冷笑道“郭太,他帶的都是一群泥腿子,平日躲在白波谷,即便外出劫掠,也不敢攻打縣城,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們沒聽說過嗎,張角那麽厲害,還不是被朝廷剿滅了。”
“那倒是,借給郭太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攻打縣城。”
郭太剛佔據白波谷不久, 還從未攻打過縣城,所以這些守軍並不擔心,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初來乍到的楊凡,才來了僅僅一天,就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等離近了,才有幾個守衛驚覺的發現情況不妙,忙扯著嗓子喊叫起來“不好了,黃巾賊來了。”
馬蹄轟鳴,急如爆豆,雖然只有一千多騎兵,聲勢也頗為驚人。
楊凡的隊伍,騎兵極為缺乏,滿打滿算只有兩千騎兵,不管裝備還是戰馬,都還差強人意。
帶隊的周倉,此番充當先鋒官,帶領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直奔臨汾縣城殺來,到了近前,周倉一聲令下,把四門給包圍了起來。
守城的軍卒臉色都變了,一個個臉色煞白,渾身直顫,有的連手裡的兵刃慌亂中都掉在了地上。
有人急忙跑去給縣尉送信。
周倉勒住絲韁,冷眼往城牆上掃了一眼,不屑的仰天大笑道“呔,城上的軍卒聽著,我乃楊凡手下大將周倉,昔日是天公張角麾下三十六方渠帥之一,現在你們已經被我包圍,識相的速速開城投降,不然城破之時,雞犬不留!”
周倉聲如沉雷,震的守軍耳朵嗡嗡直響,身後的黃巾軍也跟著齊聲高喊“撐破之時,雞犬不留!”
不多時,本地縣尉李博慌張張的披著皮袍登上了城樓,身邊還跟著兩個副將。
見城外果然來了不少人馬,烏壓壓一大片,李博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差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