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眼睛男一臉正氣的放下手中的電話,躲在黑暗中,不時的向沈默這邊望來。
沒錯,他已經完全控制了場面。
就在距離沈默兩百米開外的位置,用他那一身正氣,就能把沈默等人困在地下停車場,直到民警的到來。
目光再次回到沈默這邊。
自稱為秀子的骷髏精哀求著沈默饒過她一命,並開始訴說自己的過去。
真琴二秀,這是骷髏精的全名,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麽特殊意義,因為秀子在家排行老二,所以母親才給她取了真琴二秀的名字。
真琴二秀很聰明,是家裡唯一的一位大學生,同時也有著比同齡女孩都要較好的容貌與身材。
按理說,真琴二秀的未來會過得很幸福。
但可惜的是,真琴二秀生不逢時。
她上大學的時候,日軍製造“盧溝橋”事變開始全面侵華戰爭。
同時日軍在日本國內大量招收日本女子挺身隊,運往前線戰場,以供男兵發泄獸欲。
真琴二秀當時很單純,
她以為女子挺身隊是一份為國捐軀的光榮工作,
於是真琴二秀踴躍報名,參加第一批女子挺身隊,隨即被運往侵華戰線。
等待真琴二秀的不是拿起武器侵略中華,而是每天躺在貨車裡,用一張草席隔開,作為臨時慰安所,接待難以計數的禽獸男兵。
真琴二秀的精神幾近崩潰,她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瞌睡著都要被命令接待客人。
她這才知道所謂的女子挺身隊,其實就是隨軍的慰安婦。
她怨恨,
她崩潰,
她懊悔,
但一切都已經成為事實,難以再回到從前。
真琴二秀只能作為一名慰安婦,開始永不見光明的悲慘人生。
直到那一天,她來到鹽城,被命令接待當地的日軍男兵,在遭受七天七夜的暴虐之後,慘死當場。
她的屍體被丟棄在亂葬崗,任由野狗吞食她的血肉,任由蛆蟲腐食她的身體。
她恨,
她冤,
她要殺光所有侵犯過她的人。
無盡的怨氣經過數十年的累積與沉澱,終於令她的白骨成精,化作骷髏精。
但真琴二秀不想就這麽成為一具骷髏,骷髏怎麽能夠讓那些禽獸知道自己是誰,
她要恢復曾經的容貌,用美貌去誘惑自己的仇人,然後像虐待她一樣虐殺他們。
於是乎,真琴二秀開始奪取她人的器官,妄圖借此恢復曾經的容顏。
聽完真琴二秀的故事,沈默與張嘉怡都是陷入沉默,久久沒有言語。
那段被永遠銘記的慘痛歷史,深深的烙印在所有華人的心中,
就連身為日本人的真琴二秀也是對日軍懷著如此可怕的怨氣,化作骷髏精也要報血海深仇。
只可惜,真琴二秀化作骷髏精的時間太長了!
“真琴二秀,你恐怕沒有機會報仇了!”沈默直言不諱的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報仇?我要殺光那些禽獸,那些人不配為人。”真琴二秀的骷髏頭憤怒的顫抖著。
“因為日本早在1945年就投降了,當年的戰犯絕大部分都已經死了,更加令人憤怒的是,日本直到今天都不曾承認過他們的侵華行徑,也就是說,你的死也是他們不承認的。”
“他們不承認?!為什麽?這些明明都是他們做的,他們憑什麽不承認?他們有臉不承認麽?他們連承認自己犯錯的勇氣都沒有麽···我要殺光他們,
我要報仇···雖然無法殺光當年的仇人,但他們一定有後人,我要讓我的骷髏沾滿那些人的血。” 真琴二秀的戾氣不斷地從骷髏頭內噴湧而出,愈發的顯得凝重與烏黑,隨著二秀的怨氣不斷凝聚,四周的碎骨開始不斷顫動,有著重新凝聚起來的趨勢。
沈默眉頭一皺,他雖然很可憐真琴二秀,也很讚同她報仇的心思。
但當下來說,真琴二秀身在華夏,沈默要是放過他,以她的怨氣與手段,勢必會對鹽城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沈默也沒有辦法將真琴二秀送到日本。
總不能出門左轉,找順風快遞空運過去吧!
骷髏這東西可是違禁品,何況沈默也不知道送哪裡。
哎!
沈默長歎一聲,緩緩說道,“真琴二秀,我很理解你,但我不能放過你,因為你現在連你自己都控制不住,任由你發展下去,你將會像當年虐殺你的禽獸一樣,做出同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想你也不願意活成當年最討厭的樣子吧!”
“·····”真琴二秀沉默不語,骷髏頭上的怨氣一滯,隨即爆發出更加恐怖的怨氣,“借口,你這都是借口,你與那些禽獸一樣,都是想要害我的人,我不管,誰要是阻擋我報仇,我就殺掉誰,你,還有你,都去死吧!”
真琴二秀爆喝一聲,四周的骷髏碎片再次凝聚成型,陡然間掙脫格鬥家的束縛,化作一具紅粉骷髏,以比之前更加強勢的姿態,殺向沈默。
哎!
沈默無奈的搖搖頭,在怨氣的侵蝕下,即便再理智的靈魂都會變的暴虐弑殺,真琴二秀在化作骷髏精的那一刻起,便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既然你執迷不悟, 我也隻好送你去見上帝!
讓上帝去評判是非對錯吧!
沈默念頭一動,一旁的格鬥家陡然出手,一枚籃球大小的氣功波轟擊而出,迎面與真琴二秀撞擊在一起。
由念氣實體化所凝聚的氣功波,自帶著光屬性魔法傷害,對付骷髏這類的邪物更是威力倍增。
沈默只聽見一聲慘叫,真琴二秀的骷髏便是被氣功波灼燒殆盡,僅僅留下一堆慘白的骨灰。
沈默默默的走向那堆骨灰,探下身子輕輕撚起一小撮,放在手掌中。
“真琴二秀,你不是想回家麽?有機會的話,我會將你的骨灰帶去日本,灑在你的家鄉。”
沈默的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只見一輛疾馳而來的警車就停軋在沈默兩百米開外的位置,從警車上衝下了兩名乾警,在瘦弱眼鏡男的引導下,直奔沈默而來。
“都不許動,尤其是你,手裡捧著白白的是什麽····別動,你拿的是粉兒麽?!”兩名乾警厲聲質問道。
“警官,不是你想象那樣,這是骨灰。”沈默連忙解釋道。
“你當我傻啊!你跟我說這是骨灰,連骨灰盒都沒有,怎麽可能是骨灰!”乾警說著,也是撚起一小撮,放在鼻尖嗅一嗅,感覺味道不對,又放到嘴裡嘗了嘗。
沈默壓根就阻止不了。
嘶!
這不是粉兒吧?!
難道這真的是骨灰?!
“大哥,幾十年的陳年老骨灰什麽味?!”
“········”乾警大哥心底一萬隻草原神獸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