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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29》第169章 漸漸清晰
4月30日,上海火車北站。

  人流如織的火車站出站口,幾個身穿灰色學生製服的年輕人正舉著一個寫著“周教授”三個大字的牌子,注目著從出站口蜂擁而出的人流。

  “您是女子公學的周教授吧?”

  看到一名身穿西裝,手提皮箱,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向著牌子走過來,上海濟仁大學的幾名學生立即一擁而上,圍住了這個看上去非常年輕,但實則早已聲名在外的西洋史專家。

  “不錯,諸位是?”金絲眼鏡男士,微微欠身,風度翩翩的問道。

  “我們是濟仁大學的學生,特地來接周教授去學校的。”幾名學生臉帶興奮之色,眼睛裡都是崇拜的眼神。

  沒錯,現在的耿朝忠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南京女子公學聲名鵲起的周宣合周教授。

  這次他來上海,是應邀參加濟仁大學的幾趟西洋史講座的。

  “周教授,您跟我來。”

  幾名學生早已準備好了黃包車,殷勤的照顧耿朝忠坐上去,他們幾個反而跟在黃包車後面步行。

  “不妥,不妥,這怎麽好意思。”耿朝忠一面推辭,一面用余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通達酒樓二樓,臉上一道凌厲刀疤的郝可夫,遠遠的對著自己做了一個V字型手勢。

  戴雨農啊戴雨農,你永遠也不知道,在上海,我耿朝忠也有著自己的底牌!

  “諸位,”耿朝忠面帶微笑的看著幾位同學,“我坐車,諸位步行,這種事萬萬不可,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一介書生有多大架子,正好剛下車,我肚子也餓了,咱們就近找個飯館,先填飽肚子如何?”

  幾個學生面面相覷,不過周教授肚子餓了,他們豈能強人所難?

  “我看,那家酒樓就不錯,”耿朝忠指著不遠處的通達酒樓,“我們進去吃頓飯再走,如何?”

  幾位學生互相看了看,馬上答應了下來,耿朝忠隨手扔給車夫幾角錢,然後領著幾位學生進了酒樓。

  “上一桌菜,上幾壺好酒!”

  進了酒樓的二樓,找了個包間坐下來,耿朝忠立即大聲叫喊起來,那熟練的語言,嫻熟的動作,無不讓幾個學生目瞪口呆。

  “各位可能沒有見過我這樣的教授,”耿朝忠呵呵笑著,“其實我的年齡也不大,只是在國外多喝了幾瓶洋墨水而已,都是同齡人,做出一副師生相得的姿態,又給誰看呢?大家都無須緊張,放開吃放開喝,今天我請客!”

  幾個學生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下來——這酒樓雖然看不上不是十分高檔,但對幾個學生來講,那也是高消費了,他們還正擔心吃了飯沒錢付帳呢!

  談話間,酒菜逐漸上桌,耿朝忠端起酒杯,高聲說道:

  “各位同學,雖然我不認為自己的西洋史水平有多高,但我認為,貴校請我來講這堂課,一定是對的,”耿朝忠坐在主席位子上,笑容滿面,“濟仁大學最出名的學科是數學,希臘人說過,一切事物的本源都應該簡單,符合邏輯,所有的事物,都應該能用數學的語言表達出來——這是西方工業革命的基礎。所以,了解一點西洋史,了解一點希臘人的精神,對大家的學習,是一定有好處的。”

  這周教授逸興湍飛,呼朋引伴,幾個學生哪見過教授如此做派,不由得也感到新鮮,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不多久,幾名學生各個酒酣耳熱,一個個醉倒,出溜在了桌子下面。

  耿朝忠端起就被,四顧無人,不由得呵呵一笑,然後走出了包間,郝可夫早已守在外面,看耿朝忠放倒了幾人,也不由得暗暗發笑,走上前去說道:“六哥,今天牛刀小試,還是寶刀未老啊!”

  “千杯不醉,基本功而已,走,我們進去說。”耿朝忠笑著拍了怕郝可夫的肩膀。

  兩個人走入一間密閉的隔間,耿朝忠打量了郝可夫幾眼,發現半年不見,這家夥胖了不少,臉上多了幾分油滑,多了幾分世故——看樣子,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酒樓老板了。

  “余樂醒他們,在幹什麽?還有趙理君,沈醉,這些人最近在忙活什麽,查清楚了嗎?”耿朝忠問道。

  “刺殺白川義則的事情,他們應該沒有參與,”郝可夫低語斟酌,“不過,我發現余樂醒的二組所在的方浜中路附近,最近少了很多人,應該是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

  “你猜猜,跟什麽有關?”耿朝忠眼睛裡精光閃爍。

  “猜不到,”郝可夫搖了搖頭,“我按照你的吩咐,初步建立了一些交通線,也私底下跟二組和五組的人有了一些接觸。大家都說,余科長現在醉心研究,二組的所有事務都基本交給了沈醉,看樣子,他是不想幹了。”

  “這個處裡早就在傳,”耿朝忠微微頷首,“余樂醒志不在特務處,他早就跟政界的一些人有密切來往,跟警備司令部的楊虎也關系密切,看樣子,是想到政界發展。”

  余樂醒不是傻子,他資歷太深,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戴雨農的地位,戴雨農是絕不可能讓他再行升遷的,換句話說,余樂醒在特務處的職位已經做到頭了,想要更進一步,只能像冷欣一樣轉行,到軍界或者政界發展。

  “那這個沈醉,在忙什麽?”耿朝忠話鋒一轉。

  “好像是跟共產黨有關,”郝可夫的臉上也露出幾分謹慎的神色,“我查到,他派了不少人,加入了義和紗廠和永律紗廠。”

  “有這種事?”耿朝忠的心突然一緊。

  “是,”郝可夫面帶思索,“您囑咐過我,共產黨可能重建上海地下黨, 我就留意了一些上海的幫會組織,尤其是一些在罷工運動中表現突出的坊廠,紗長,我發現,其中的一些活躍分子,包括沈醉派過去的那幾個人,最近都銷聲匿跡了。”

  “是共產黨在招納新人!”耿朝忠很快下了論斷。

  “沒錯,但我發現,我認識的一個二組的家夥,竟然跟這幾個消失的共黨活躍分子有聯系!”郝可夫說道。

  耿朝忠突然明白了。

  日本人佔領上海後,上海的國府勢力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真空期,共產黨會利用這個有利時機重新建立地下組織——這一點,自己能想到,戴雨農也能想到,而余樂醒和沈醉,也一定能想到!

  余樂醒的二組,或者應該說是沈醉的二組,正在利用共產黨在上海重新建立組織的時機,暗中安插一些釘子,試圖打入到組織內部!

  這樣,就可以解釋戴雨農為什麽對自己派人潛望上海打入中共內部的行動不太熱衷了,因為,早就有人在做這件事,並且,做了很久,布局更深!

  “可夫,你做的不錯,”耿朝忠略微思索了一下,拍了拍郝可夫的肩膀,“雖然二組是自己人,但他們的動向也得關注好了,我們六組不害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信息,日本人,共產黨,黨調處,都在你的搜集范圍之內!”

  “明白,六哥放心!”郝可夫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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