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大廳內,當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吳容黛、楊錄青兩位美女身上時,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方桌旁,卻在人群裡尋找什麽。這個人就是柳依風了。
柳依風見保安隊長就在大廳的門口,跟安田利長的三個保鏢在簡單的交流,心裡掛念阿當的蹤影與安危,尋思要怎麽探一下口風才是。
只見吳松端起一杯飲料,向那幾個安田保鏢敬了一下。柳依風向這邊靠近了一下,豎起耳朵聽,可大廳裡音樂旋律使得她根本聽不清吳松他們在聊些什麽。
柳依風使假裝醉酒,向吳松等人走過來,待靠近時,柳依風一個跌倒,撞向其中一個日本保鏢。那保鏢正在與吳松對話,根本不提防身後有人跌倒撞向自己,自然是來不及躲閃。
那日本保鏢見美女撞倒了,很有禮節的扶了一下柳依風,鞠了一躬,用有些生硬的中國話道:“對不起,女士。您沒什麽事吧,對於你的跌倒我感到萬分歉意!”
柳依風本來就是故意跌倒的,說白了就想答訕幾句的,一下子見那保鏢表示很大的抱歉,便道:“沒什麽,是我穿的鞋絆倒,你不用客氣。我見你身手敏捷,想必是位武術高手吧。”
那日本保鏢道:“女士您好。這次我們是隨行安田先生來蘇州做生意,我叫石野佐明,承蒙您誇獎,身手談不上,武術也是隻略學了一下。聽說你們中國有許多武術高手,相比之下,我可能更相形見絀了。”
山莊保安隊長吳松聽了這句,便插了句:“石野先生不要自謙,聽說你是新月環通的武術高手,空手道大師,前些年你還獲得了全日本空手道七段冠軍!”石野佐明聽見吳松這麽誇他,便急忙擺手,道:“吳松隊長,你過獎了。那些冠軍只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追隨社長及公子,疏於武術之道了。”
柳依風一聽,推測這石野佐明是新月環通社長的高級保鏢,身手自是不錯。那麽對東洋的一些武術高手應該也是如數家珍了。想到這裡,覺得那個吹牛的殺手師太原味袈裟的情況,說不定可以從石野佐明這裡打聽出來也說不定呢。
吳松見兩人有共同語言,便邀請柳依風和石野佐明向門口不遠處的小方桌坐了下來,點了飲料,邊喝邊聊。吳松笑道:“大家認識也是有緣。這位美女是我們東吳山莊的柳依風姑娘,身手也是不錯。看來你們兩位都是同道中人,有機會可以切磋一下喲。”
那吳松也是這麽隨口一說,但是柳依風卻發現這是個機會。便道:“我也是做生意的,武術之道也是略通而已,不過哪能跟這空手道冠軍比試呢。”說罷向石野佐明看了一下,本想激一下石野佐明的。
但是石野佐明卻是異常清醒,道:“我們這次是來做生意的,交朋友的,臨行前,社長交待過,我們隻負責保護安田公子的安全。至於切磋,我們是萬萬不能的。吳隊長,這點可能讓你失望了。”
吳松笑了一下,道:“來來來,喝了這杯橙汁,大家算認識,作個朋友吧。”說罷,大家一齊端了橙汁喝了起來。
柳依風抬起頭,看著石野佐明,道:“那麽石野先生,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方便不方便。”柳依風心裡一直想問關於那幾天那個日本殺手的事,怕問不好也是打草驚蛇。但是如果不問,就錯失了這次機會。
石野佐明道:“柳小姐,不要客氣。有什麽我可以效勞的,請講。”
柳依風道:“貴公司新月環通為什麽會有你們這些武術高強的高手呢。
作為一家高科技公司,這一點我有點想不明白。” 石野佐明呵呵一笑,道:“這點啊。我們新月環通是一家跨國集團公司,有些項目合作與軍方有關,為了防止泄密,所以我們部分項目進行研究時,需要一些安全保衛人員協助進行。我們這些安全保衛人員也只是作作輔助工作,並沒有其它多余的事項。”
柳依風道:“我也聽說過,新月環通是一家很正規的公司,應該不會去幹一些不法之事來吧。”柳依風越來越把話說得露骨了,實際上就是觀察石野佐明的反應與態度變化。
石野佐明道:“柳小姐,不知你聽到或看見什麽呢,我們公司一直從事合法研究與貿易,關於這點,我們社長規定得很嚴格。如果說您看到有什麽不法之事,那肯定不是我們新月環通所為。”
柳依風道:“那麽這次你們來蘇州,只有你們幾位麽。還有沒有其他的隨行人員呢。”
石野佐明道:“是的,並無其他人員。怎麽了,柳小姐,你對我們隨行人員有什麽指導或意見麽。”石野佐明一直心裡犯嘀咕呢,怎麽這個柳依風問這麽細,而且好像問得都很稀奇古怪,搞不清楚她在問什麽,或想知道些什麽。
柳依風想,一定要問問師太原味袈裟的事,但是又不能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想了一想便問道:“前不久,我見過一個你們會忍術的日本人,長得不高,好像是個殺手。”
石野佐明道:“會忍術的殺手?肯定是我們隨行人員。但是會忍術的日本人挺多,應該跟我們新月環通沒什麽關系吧。不過我們集團有一些編個武術指導會忍術,比如我也略微學會了一點。”
柳依風心裡不免好奇了起來,一聽這新月環通竟然也有會忍術的,也不是一無所得,便問道:“你們武術指導也會有忍術的麽。能不能告訴叫什麽名字麽,我想知道。”
石野佐明見柳依風顯得是有點急切,笑道:“柳小姐,您放心,不過跟那個殺手沒無關系。我們新月環通的首席武術指導是九州名人島津正成。他。。。”
“島津正成!”還沒有等石野佐明說完,吳松大聲冒出這麽一句。
“是島津先生,怎麽了,吳隊長,您認識他麽。”石野佐明心裡也是一奇。
吳松心裡對這個人隱約有些印象。早些時候,吳容黛告訴過他,說有個日本高手島津正成在她散步的時候出現過,似乎還有些敵意,還警告過她。想到這裡,吳松便道:“是的,我們小組跟我提到島津正成,當時似乎有些敵意呢。”
柳依風也是一驚,想這些人之間有什麽關系嗎,可以石野佐明說新月環通是個正經公司,不會殺人放火的。按道理說也是這樣,作為一家跨國集團公司,怎麽可能光明正義的去殺人放火呢。
石野佐明見吳松這麽問,很正經地道:“吳隊長,我看是有些誤會吧。島津先生只是我們的武術指導,他一般不會過問我們新月環通的內部事務。島津先生是我們新月環通總經理中村先生的師傅,也是我們集團社長的座上客。”
新月環通社長是安田信,而總經理則是中村次郎,這個島津正成正是中村次郎的武術老師。中村次郎,作為新月環通的總經理,是安田信新月環通手下第一號人物,酷愛武術。而島津正成則在前一段時間來過蘇州,在新月的夜晚潛入東吳山莊,威脅過林宏和吳容黛的那個人。只是柳依風和吳松兩人並沒知曉這其中的全部細節而已。
正在這幾人閑聊間,大廳裡了舞曲也停止了,大家分別中場體閑,各自回到四周的休息沙發上。
這時安田利長看見石野佐明他們幾個在方桌旁聊天,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幾個人,道:“石野,看你們聊得很投入,不錯嘛。”說完向大家點頭微笑示意。
細看安田利長, 他的眼睛凝重而深情,仿佛他銳利的目光可以穿透你的心。黑亮垂直的頭髮,斜飛的英挺劍眉,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卻不粗獷,宛若黑夜中的鷹,直視得讓人不敢接受,但是轉眼便露出了微笑。
安田利長看見柳姑娘的冷豔美麗,也是一驚,道:“石野,你不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姑娘麽。我想敬這位姑娘一杯。”
柳依風心想,這個日本少爺真的是天縱英俊,比林宏還要英俊和瀟灑幾分。柳依風見安田利長盯著自己,道:“安田先生您好,我叫柳依風。今天好像整個舞池是為您專設的,氣場很強大喲。”
安田利長呵呵一笑,道:“柳姑娘,您才真是氣宇不凡,您是吳容黛的朋友,也可以算是我安田利長的朋友。我敬您一杯,希望你能賞臉。”說罷向柳依風示意,敬了一杯飲料。
這時吳西城挽著吳容黛過來了,看見安田利長正在聊天,打了個招呼,道:“安田先生,可真是年輕有為啊。今天你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是不是,黛兒。”
安田利長心想還準備與柳依風說說話,沒想到吳西城過來了,便向柳依風微微點頭,然後轉過身去,向吳西城略施一禮,道:“吳伯伯,蒙受您相邀。我代表我父親謝謝你的厚意。”說罷準備再次鞠禮。
“唉,不要多禮了,我和你父親是東京大學的同學,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麽拘禮了。”吳西城邊說邊攔住安田利長的手,不讓他再次鞠禮了,因為日本人的禮節也太多太繁了,他見識得太多,但是還真有點吃不消這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