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和薑浩從成衣店買了兩身衣服換上,防止被人認出來,然後找到魏敏,通過魏敏的關系偷偷回國。
周鳳塵暗暗送他們一程,確定沒人跟蹤後,回到了吃飯的酒店附近。
他並沒有回酒店的房間,而是在酒店對面一棟樓的一間公司辦公樓裡藏身,坐在老板椅上,透過窗口看向對面。
果然!隱隱有不少人在盯著酒樓打量。
周鳳塵掏出一根煙,伸出手指用五行火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南洋十寺身為南洋最大的佛侶玄門,本身能量自然不低,沾摩、寶日恭他們的寺廟想必不止這些人,應該還有高手。
另外,害怕自己崛起的五家七派,聽說自己在南洋附近出沒,還殺了不少人,會不會過來呢?
特別是張鶴年六位真人。
聽說他們和妖族卯上了?
場面真他娘的亂啊。
不過,剛好可以渾水摸魚!
周鳳塵扔掉煙頭,仰面躺了下去,把玩著手中的本命法寶,看著天花板。
外面大廳很多人在加班,卻沒人發現他在屋內,甚至他不願意,那些凡夫俗子走到跟前,也看不見他。
一種莫名的寂寞和孤獨湧上心頭。
他現在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無法企及的力量,但同樣享受著很多人無法理解的孤獨。
“未央……”
他輕輕呢喃了一句,似乎只有那個丫頭才不會帶有任何任何偏見和眼光的呆在自己旁邊吧?
可是……
……
一座青山頂上,一道白色身影極速掠行。
山風凜冽,吹的未央的白紗長袍飄飄蕩蕩,滿頭及腰青絲飛舞飄忽。
她的臉蛋足可用傾國傾城、魅惑無雙來形容,不過此時卻帶著一絲傷感和淒涼。
躍過一座山頭,前面忽然出現星星點點的光芒,似乎是個小鎮子。
她裹著白色煙霧一閃到了鎮中,揮揮長袖,信步而行,看見一家酒館徑直走了進去。
酒館裡很髒亂,很多長相凶悍、紋著紋身的漢子和濃妝豔抹的女人們喝著劣質的酒,吵吵嚷嚷。
當她進去的一刹那,瞬間安靜了。
因為她的模樣,哪怕是鎮上最漂亮的年畫上的女人也比不過萬一,好像一下子整個酒館都亮堂了一些。
“咕咚……”很多漢子瞪大眼睛,不由直咽唾沫。
未央環顧一圈,到了吧台指著最烈的白酒,“一瓶!”
酒保恰好懂漢語,“一瓶?”
看著未央確定的目光,隻好拿下來遞了過去。
“啊嗚——”四周傳來一片怪叫。
未央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坐在一個角落,打開瓶蓋咕咚喝了半瓶,呵呵一笑,“破酒,一點也不烈!”
說著又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長發垂腰、白皙的脖頸極為誘人。
一個帥氣的青年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杯藍色雞尾酒,到了跟前,說著正宗的漢語,“只有最正宗的雞尾酒才配得上最漂亮的美女!你好,我叫摩尼!”
說著一手搭在桌子上,擺出一個好看的POS。
未央接過雞尾酒一飲而盡,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笑的青年雙眼放光口乾舌燥,才醉眼迷離的說道:“酒裡……有藥,你想和我上床?”
四周一群漢子一聽,投過來一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青年愣了一下,臉上閃過濃濃的貪婪,“能與美女共度春宵,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未央笑的更開心了,“你可知爛泥巴和天鵝的差距?”
青年又是一愣,“爛泥巴和天鵝?不是癩蛤……”
說完自己也感覺不對了。
未央雙眼泛起了紅色光芒,“你連癩蛤蟆都不如,你只是一坨癩蛤蟆腳下的爛泥!差他十萬八千裡!”
說著嘴巴裡長出了一對好看的獠牙,輕輕一吸,青年全身的血氣瞬間一乾二淨,成了一具骷髏。
整個大廳裡瞬間一片安靜。
一群漢子、女人、酒保怔的看來,然後……
“鬼啊——”
跑向四面八方。
然而剛跑幾步,全都軟綿綿的倒下了。
酒館裡已經充斥著一絲淡淡的紅霧,普通人嗅了立即神志不清。
未央輕輕吹了口氣,吹散了枯骨,繼續咕咚、咕咚喝起了酒。
一瓶不夠,又開了一瓶。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道吟唱:“天狐公主許芳心,怎奈俗人不識真,競誇天下無雙豔,獨立人間第一香!”
另一道聲音笑嘻嘻說道:“孫長生!前面兩句去掉,自己編的不好聽,容易讓人看出你很沒文化!”
第一道聲音一滯,“我都不希得聽你說話,跑到南邊呆了幾年,怎這麽俗了,死蠻子蛇女!”
話音一落,打大門口走進來兩道身影,其中一個青年穿著西裝領帶,但卻奇怪的豎著長發,面如冠玉,英俊瀟灑。
另一個是個女孩子,穿著連衣裙,長的挺漂亮,就是渾身上下充滿了邪魅之態。
那青年看著未央,嘖嘖嘴,“小狐狸受委屈了,瞧這小悶酒喝的。”
未央抬起頭,笑了笑,“孫長生,柳西施?正好,我心情不好,過來陪我喝酒!”
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搖頭,一人開了一瓶酒,走過去坐下了。
未央把第二瓶也喝完了,捏碎了酒瓶,憤怒的大吼,“臭道士!該死的小道士!”
孫長生和柳西施面面相覷,歎了口氣說道:“何必呢?你早該知道才對!”
未央搖搖頭,“我猜到過,卻從未想過他對妖居然如此有偏見!”
孫長生說道:“畢竟是大衍教教主,脾氣執拗著呢!”
“執拗?”
未央憤怒的說道:“我把一顆心都給了他!第一次親吻給了他,第一次身體接觸也給了他!我等了他二十多年,他怎麽不說執拗了?
奶奶當年把我許配給牛魔王的兒子牛小雲,從青丘墳逃出後,我原本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做我的天狐族長公主,牛族太子妃,我為什麽要跟他周鳳塵?
我只要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我看好他!願意給他做一世妖妻,陪他一世,他、他這個混蛋趕我走?他居然負我!?”
孫長生和柳西施對視一眼,默默無語。
過了好一會,孫長生敲敲桌子,“你還是可以回去的!”
“回去?回去丟人嗎?回不去了!”
未央晃了下腦袋, 好像發泄完了,雙眼恢復了清明,“你們來幹什麽?”
柳西施笑呵呵說道:“我們來看熱鬧!”
“熱鬧?”未央問道。
孫長生“噌”的一下打開那把“結發受長生”的扇子,笑道:“南洋好啊!蛇骨君大王控制了聖教,賽白鳳大王更是控制了南洋十寺!
兩面夾擊五家七派的南洋弟子!聽說南洋十寺和他們已經打了起來!
而上官仙韻、苦心和尚他們從長白山趕來了!
巧了!牛小雲他們也從秦嶺趕了過來!
我們高人,豈能不來觀看一二?”
未央笑了笑,“那是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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