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無人認罪,王兵長又詐不得,也頗為惱怒,便放出靈獸威懾。
“從此刻開始,爾等某家不管,自有人管……”說著他自行偏到一側,讓出後邊的張小凡來。
張小凡此時不過尋常跑商樣子,但見他取出那塊小牌子,其上頓時光芒大作,憑空印出“定遠侯張”四字光芒。
周圍兵士見此令出,紛紛行軍禮,齊聲說著:“參見定遠侯。”
見令如見真人,三年來張小凡每遇到處理不了之事,便作此喵假虎威之態。
“諸位,想必爾等也猜得吾是何人?吾隻問三件事情,問完便走,不管此間之事。那趙管事區區商賈,與我何乾。”
“我等自會老實,適才唐突,望小侯爺見諒……”馬三領頭說著,張小凡在道上這幾年,說了甚做了甚,他們多少也有耳聞,心中戰戰。
“好極……如此甚好。其一,先把爾等靈獸顯形。”
只見眾人喚出靈獸,讓雅間有些擠得慌。各種小獸擠在王兵長的沙狼面前瑟瑟發抖。小白甚是調皮,它便坐在沙狼背上喵假狼威,也不嫌熱。倒是忘了,它還會把自己想象成冰塊。
雙奴兒的靈獸是隻杜鵑鳥形態,卻也不同,它頸背至尾均已發黃白,也不見甚光澤,只是羽毛還算整齊。
何大的靈獸是隻沙雕,眼羽俱是沙黃色,毛發多有參差……
馬三的靈獸卻是頭馬駒,混體黑灰色,甚是瘦小……
其他小獸也俱是諸多生肖形態,但不見特別……
……
“其二嘛,吾先演出戲給諸位悄悄,看了便知……”張小凡說即招來兵士竊竊私語。便間兵士走開各自行行動。
等了有片刻,張小凡說:“來,諸位請隨我至樓下。”
眾人來到酒肆外空地。“好了麽?”張小凡大聲喊道。
方才雅間隔間裡窗戶有名兵士露頭出來應到;下方酒肆一層碎瓷瓶那處露台也有名兵士應到,他將另一個瓷瓶擺到了欄杆上;然後便見小白從剛才它尋小魚乾的欄杆處一臉哀怨地應到。
“喵喵。”(“又騙喵一回喵”)
“額。少點什麽,那誰……馬三,你去那裡站著。”張小凡指著之前死者靠牆的位置。
“小侯爺,別殺我,我是冤枉的……”馬三站到那兩股戰戰說著。
“死不了的。”張小凡也不管他,只是朝著第一名兵士喊開始。
正此時,只見從那窗戶蕩來一個布包,遠遠徑直向馬三飛去,啪的一聲擊打在馬三頭側,頓時嚇得他跌坐地上。
“說了死不了,也不用嚇得如此狼狽吧……”張小凡擺擺手說,卻見一條繩子系著布包,沿著院牆緩緩被拉到上方欄杆,繞了一圈便又蕩回來,蕩到另一邊的露台上,正好將欄杆上的瓷瓶砸落,然後就被拉回雅間隔間的窗戶處。
眾人看此一幕,均大感驚訝,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趙主事便如此被人擊殺。張小凡看著眾人神色,說著:“諸位,感覺如何,此戲精彩否?”
“繩子是如何穿到那處欄杆的?”王兵長指著喵喵所在地方說道。
“靈獸帶過去便是,有何驚訝?”張小凡正說著,喵小白扇著小翅膀飛到他懷裡喵喵叫著。(“回回騙喵家!”)
……
“故而, 他們裡頭靈獸能飛行的便是真凶?雙奴兒彼時在樓下……惟有一人……”王兵長抬著手臂,緩緩將手指到何大身上。
何大卻不驚不詫,不以為意說道:
“哼哼,趙管事死在牆邊暗處陰影,此間距離甚遠,如何殺人且一擊即中?小侯爺演得此套把戲,莫不是想故意栽贓?
那女人的靈獸亦是鳥類,你看上她便以此法幫其脫身,就誣陷於我?”
張小凡擺手慫肩說著:“還不認是吧?莫忘吾說過:隻問三事。”
他略作停頓,拿出煙杆,走到適才正是死者所在位置,緩緩嘬了一口,但見黑暗中煙嘴亮起火光點點,呼出一口白霧,緩緩說到:“其三,請你將頭巾取下,翻開裡側一看便知。”
沒等何大作反應,瞬間王兵長就閃身過去一把扯下何大的頭巾,翻開來卻見血跡斑斑。“給我拿下!”
——
翌日清晨,甕城門口,張小凡一行人與王兵長拜別。
“啪。”一聲清脆的馬鞭聲打在半空,叮當當的駝鈴聲便蕩漾起來,張小凡一手枕著頭躺在貨包上,小白木字趴在他胸口,但見他展開一封書信,這是雙奴兒托他帶回給長安親人的家書。
家書的末尾,附了一首大詩人做的詩詞:
秦中花鳥已應闌,塞外風沙猶自寒。
夜聽胡笳折楊柳,教人意氣憶長安。
收好書信,張小凡嘴角一勾,掏出某人的踐行禮,浮一大白,喃喃說著:“……憶長安……我又何曾不想歸去……只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