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小姐記憶中的萬達格山氣勢恢宏,峰巒雄偉。實際這座山位於東歐腹地,按照神盾局的記載,那裡有遠古時代遺留的巨大戰場,山體外圍百裡全部封鎖,從古至今都是禁地中的禁地。
但是黛西知道,這裡是冥神被驅逐出物質界的地方,冥神西索恩億萬年來一直在尋找回到物質界的方法。
急於擺脫冥神控制的蝰蛇選中傑西卡.德魯並不偶然。從蝰蛇接受西索恩契約,從傑西卡.德魯的父母選在萬達格山做自己的蜘蛛實驗開始,二者的命運其實就已經聯系在了一起。
她歎了口氣,繼續往裡走。
最初景象很模糊,年紀幼小的傑西卡.德魯一直沒有離開過萬達格山,融合蜘蛛基因,並和蜘蛛基因一起成長,從小她就待在實驗室,躺在冰冷的鐵床上,被九頭蛇親爹抽血化驗。
黛西沿著山道走進群山之間,這裡搭建了一排平房,門前有一片草地,穿著背帶褲,目前只有七歲的傑西卡.德魯癱坐在地上不斷後退,她前方有一個面目可憎的青面怪物,手持一根造型很誇張的針筒,正在步步緊逼。
少女德魯想逃離這個幻象,但是她手腳酸軟,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青面怪物露出猙獰的大口,似乎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這個親爹和禽獸有什麽區別?!”黛西看不下去了,少女德魯完全被恐懼佔據,童年的陰影像是一道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一直在折磨著她。
每小時,每天,每年,她一直徘徊在這個自己製造臆想出的恐怖世界,從未有一天脫離。
事後再向蝰蛇解釋吧,黛西看了兩眼就決定管這個閑事,她抬手發出一道火焰擊潰了青面怪物。
黛西快步走向少女德魯。
看著噩夢變成了火炬,少女德魯還處於茫然無知的狀態。
直到黛西晃了她兩下,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悲傷,無助,解脫,憤恨,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少女德魯分辨不出自己具體的情緒,她只能用哭泣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從出生到如今所承受的所有痛苦,折磨與悲愴都變成了眼淚。
身處精神世界,這裡直接反映了她的真實寫照,瓢潑大雨籠罩了虛幻的萬達格山。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黛西把小女孩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伸手撫摸她的頭髮,慢慢撫平她內心的傷痕。
精神世界的雨水不知下了多久,德魯小姐慢慢平複下來的時候,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外面。
淚水浸濕了黛西的牛仔褲,順著牛仔褲上的破洞往小腿流,她只能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等待德魯小姐慢慢恢復。
偶爾還有幾根發絲從她的襯衣縫隙間鑽了進去,撓得黛西一陣發癢,她都強自按捺。
越哭越累,最後傑西卡.德魯小姐聲音慢慢放低,數年積鬱一朝釋放,精神承受不住這種負擔,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可憐的孩子。”黛西歎了口氣,吩咐人給她拿一條毯子,又讓光頭哥通知歐洲那邊的九頭蛇分部,這個孩子他們要了。
之後黛西坐在外邊等待那個該來,並一定會來的人。
兩個小時後,怒氣衝衝的蝰蛇推開了秘密基地的大門。
“黛西.約翰遜,你太過分了!”她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嚴厲,無論是對敵還是平日做事,蝰蛇都是一副千嬌百媚的樣子,現在滿臉煞氣,憤怒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邊緣。
“她對我很重要,你今天最好把人交給我,否則別怪我翻臉!”說是別翻臉,其實除了沒帶手下,她戰鬥服和鞭子匕首都帶來了,兩人間的戰鬥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黛西揮了揮手,示意光頭哥領著九頭蛇都下去,這是大佬的事,和他們小兵無關。
看著滿臉憤怒的蝰蛇,她心中有些猜測,身體輕輕震動。
蝰蛇後退兩步:“你再用這種手段,我告訴你......”
她沒說完就被黛西打斷:“歐菲莉婭,你的頻率和傑西卡.德魯那個孩子很像,這是為什麽?”
“你對她的關心程度遠遠超過咱們的友誼?這是為什麽?”
“你的風度呢?從容呢?你變得都不像你了,她對你這麽重要嗎?她到底是你的什麽人?”
數個問題衝入蝰蛇心間,她近似沒有思考脫口而出:“我當然要關心她,她是我女兒!——!”
最後一句喊得聲嘶力竭,聲線恐怖,又尖又細,和蝰蛇平時那種甜膩,嫵媚到了骨子裡的聲音完全不同。
這句話說完,她愣住了,黛西也愣住了。
扯犢子呢!不可能的事,德魯小姐有自己的父母,又不是三流情愛劇,還弄出一個真假父母抱錯孩子的戲碼來?
更何況某人“檢查”過蝰蛇的身體,和黑寡婦一樣,她也沒有生育能力,這孩子從哪來的?嘴裡吐出來的嗎?
即使身體正常,蝰蛇這種女人追逐權勢,也不可能生孩子。
黛西滿臉驚愕,她指著屋內沉睡的德魯小姐:“你再說一遍,這是你女兒?你確定你沒說胡話嗎?”
“應該是,我覺得應該是......”蝰蛇眉毛皺起,話說的非常含糊,她心中兩個念頭在交戰,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
黛西一臉好笑,這個事能用應該,好像來形容嗎。
原本怒火衝天的蝰蛇也覺得自己不正常,這話說得太失水平了,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應該算怎麽回事啊。
黛西把凳子踢給她, 蝰蛇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
黛局長展目一看,蝰蛇的衣服更加暴露了,原本的後背全露,現在連側面都開了幾個洞,從她的角度都能看到一片白花花。
蝰蛇歪著腦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記憶。
“1990年的冬天時候我應該在米蘭!當時斯特拉克男爵也在,我記得很清楚。不對?我在紐約醫院生孩子?也不對,我還在米蘭談成了一筆生意呢......”
蝰蛇一會覺得自己參加九頭蛇大佬會議去了,一會又覺得自己生孩子去了,兩個完全不同的記憶糾葛在一起,一時間自己都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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