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哥的催淚彈直接就砸他身上了,估計不好受。”
陳鑫哲話語間沒有表現出對閻王的同情,顯然還記著仇。
“而車間的窗戶是封死的,我們無法通過這個打進去,”陳鑫哲道。
“等等……或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啊!”雷震忽然道。
“啥意思?”蔡從心追問。
“小明你的油彩呢,借我一用!大哲,耳麥還我!”
“你要做什麽,說說做的理由?”陳鑫哲道。
“你不覺得……油彩就是最好的偽裝嗎?”雷震笑笑道,“這麽一畫,只要不出聲你特麽根本就認不出對面是誰。”
“大哲你帶著他們布置狙擊陣地慢慢來,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潛入進去,”雷震道。
“太危險了!”陳鑫哲有些保守想要反對。
“我不會暴露的,廠房有二樓,我去上樓守備,然後給你們放繩梯下來,”雷震在陳鑫哲的示意圖上畫了幾道線,“我們從內部把局面給打開!”
雷震在臉上塗了幾條油彩,向蔡從心伸手:“慫哥,向你借把微衝,波塞冬比較騷氣,喜歡用微衝。”
“拿去,反正在我手裡也沒什麽用,”蔡從心丟了一把給雷震。
“還有,葉輕恬,還要向你借點東西,”雷震道。
“你想幹嘛?”葉輕恬沒來由地警惕起來。
“你想啥呢,帶吉利服沒,給我,”雷震道。
“要這幹嘛,”葉輕恬道。
“大概等於‘借你頭一用?’,荊軻刺秦的時候為了取信於秦王,有個將軍自刎,讓他將人頭裝去獻給秦王,”陳鑫哲低聲道。
“還是大哲腦子好使!”雷震不輕不重地讚道。
“你這是說我沒腦子唄?”葉輕恬挑了挑眉毛,“嫌我沒腦子你就別借吉利服嘛!”
“震哥別怕,我姐不借你,我的借你!”
“不,必須要你姐的!”雷震道,“她的尺碼小,容易辨認。”
“我去,還有這學問,學到了學到了,”蔡從心感慨道。
“嫂子你就借了唄,大不了我以後每天都給你送早飯?”蔡從心道。
“誰是你嫂子!”葉輕恬一瞪眼,“誰稀罕你的早飯?”
“這可是關鍵一環,沒有你這件吉利服我就沒法取信於他們,”雷震道,“順道把你的解密手冊拿出來吧,一道給他們,應該就能取信於他們了。”
眾人看著葉輕恬,她是雷震作戰計劃中的關鍵一環,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
“好好好,我給你行了吧?”葉輕恬被眾人那種眼神看得一陣難受,麻溜地把吉利服拖了,連帶著解密手冊一道丟到雷震面前。
雷震將吉利服疊好,一邊往臉上抹油彩,一邊打開了系統面板,點擊了新刷新出來的C級任務。
【全球影帝】:騙過敵人,混入其中。騙過30分鍾即算任務完成,騙過60分鍾得B級抽獎機會一次,騙過90分鍾得A級抽獎機會一次。
這次是要學習化妝潛入偵查了麽?
“大家珍重,我走了,”雷震笑道。
蔡從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這個雷震感覺怪怪的,仿佛有一種雷震身上專有的特製消失了,被換成了另外的人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震哥怪怪的?”蔡從心道。
“怎麽奇怪了,不就和原來那麽二逼麽?”葉輕恬撇撇嘴道。
“不是,我是說他的氣質,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蔡從心明明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思路,
但是說不出來,頓時百爪撓心,難受得無以複加。 “我明白,”陳鑫哲拍拍蔡從心的肩膀,“我也稍微感覺到一點點變化,好像是塗上油彩的那一刻開始的。”
雷震按下【全球影帝】任務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腦中就開始出現了大量信息。
被他淘汰並頂替的人叫陳國峰,是波塞冬小隊中僅有的一個家裡跟狼牙不沾親不帶故的。
出身鄉村,走慣了山裡的土路,喜歡蹲在田埂之上望著村口王大哥新娶的小媳婦在棉花地裡忙碌,喜歡和青梅竹馬一道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去學校。
初中即將畢業,她想上高中,他卻想當兵,她說等他三年,三年後要他回到自己身邊。
他想做英雄,想做她心中的英雄,他在新兵連努力表現,可是沒有被挑中,反而進了最差的連隊。
可是這並沒有能讓他氣餒,他拚命訓練,拚命表現,用了兩年才終於得到了那個通向特種部隊的考核資格。
他喜歡把她掛在嘴上,他還愛寫信,每天都要寫,攢一個星期,然後捧著整整上百個信封送去傳達室。
傳達室的小衛兵都認識他了。
雷震嘴角掛著笑意,跟隨著記憶當中的陳國峰一道快樂一道悲哀,在轉身跟小隊告別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不是雷震,而是“陳國峰”了。
這個“陳國峰”他剛拿下敵方的狙擊手葉輕恬,還將眾人視作威脅最大的雷震狠狠教訓了一頓,正滿懷欣喜地向著工廠而去。
工廠的門緊鎖著,二樓上還有戰友架著槍戒嚴著。
“誰!口令!”李犇的聲音。
“三牛子你傻了吧,哪有什麽口令啊!”“陳國峰”笑罵道,“是不是昨晚上看小說看懵了?”
他可沒在麥裡聽到什麽關於口令的事情。
“通過了……”李犇衝著耳麥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兄弟,不是哥們不信你,實在是雷震的野狼團太狡猾。”
“是啊,賊狡猾,剛才她還想狙你呢,結果被我兩個耳刮子打趴下了,你看,這是她的吉利服,她已經被我淘汰了!”
“陳國峰”舉起疊好的吉利服,大笑道。
這時候鐵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唐仁隙開門縫:“先別進來,很嗆,等味道散掉一點再說。”
“陳國峰”透過門縫看見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談判專家”閻王,那淚流滿面的樣子叫他想起了在老家被隔壁老王照顧了老婆的趙大哥。
“怎麽了?”“陳國峰”問道。
“丟人,被野狼團那幫崽子丟了兩個催淚彈,本來以為他們會攻進來所以才叫你們回來的,結果他們還跑了!”
“獵鷹首當其衝,跟閻王差不多,”唐仁苦笑道,“現在正在裡面躺著呢。”
“這麽慘?”“陳國峰”道,“我知道個偏方,用牛奶洗眼睛再用清水洗掉,這樣會好受些的!”
“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這個應急處理誰不知道?”唐仁苦笑,“算個毛線偏方,好了味道散得差不多了,進來吧!”
唐仁推開門,轉身向裡走去:“獵鷹,白頭鷹回來了!他拿下了葉輕恬那妞!”。
“那麽解密手冊呢?”躺著的何川海雙眼上蓋著一塊白色的毛巾,然後他自己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灑水。
“對啊,阿峰,解密手冊呢?”在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唐仁看向“陳國峰”的眼神當中閃動著懷疑而戒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