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燒尾宴燒首宴。
這是一個新的詞匯,陳強哪裡知道什麽意思,不知道情況的他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問道:“什麽意思?”
這個都不知道,你怎麽當上官的?難道你以前都沒有聽人家說過?
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咱大唐人?
陳強問了這麽低級的常識,被自己的美女管家鄙視了。
“所謂‘燒尾宴’,是指新官上任或官員升遷,招待前來恭賀的親朋同僚的宴會。”萍兒解釋說道。
哦原來這這麽回事,自己在現代哪裡聽說過。
這跟高考的學生考上理想的大學後舉辦的“謝師宴”是一個道理。
“不辦行不行?”陳強問道。
不是陳強吝嗇,實在是陳強太怕麻煩。
做一場宴會不只是煮個菜這麽簡單,上上下下下來所有的小事不少,陳強是怕麻煩。
“只怕是不行的,大家都這麽做,公子你不可能例外,再說公子現在也是兵部尚書,正三品,怎麽說也得辦燒尾宴……”
萍兒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理由。
“行,行,行,別說了,再說你家公子就不是人了。”
我只是這麽一問而已,你用得著說這麽多嗎?
陳強一想,結合唐朝公務員的作息制度,把宴會放在這個“周末”的農歷六月十一號。
大唐的公務員的休息制度實行的是旬休制度,就是每上十天,休息一天,也就是每月的十一、二十一、三十一日休息。
來到了耳房的廚房,查看了一下廚房用品。
鹽、芝麻油等還是有的,不過,沒有味精或者雞精這兩樣精品。
也許是剛剛裝修的緣故,廚房顯得還算乾淨。
“家裡現在有什麽用來吃的菜沒有?”陳強問萍兒這個管家婆道。
“咱們平日裡吃得最多的就是醬菜,剛剛皇上賞賜下來不少,有幾壇呢,都還沒開封。其他的還沒來得及去買。公子是想——”萍兒拖長著聲音問道。
陳強一聽。
我的乖乖,你能不能別拖這麽長行不行,特別是這個“公主是想——”,會讓你家公子會錯思的,到時候你就危險了,你知道嘛。
我想,我想,我想什麽你能同意嗎?
陳強在心裡嘀咕道。
醬菜?
這個可以有。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醬菜味道怎樣。
“去,拿些樣品來,你家公子要品嘗品嘗。”陳強巡視了一下廚房說道。
萍兒出去沒多久,碗裡端過來一道醬菜。
陳強品嘗了一下,很鹹,很脆。要是再甜些,加上蘋果、梨汁,再加點辣椒,那就是妥妥的棒國泡菜了。
難道說……棒國那尷尬的所謂棒國的國寶棒國泡菜是這個時候從大唐傳過去的?
陳強看著眼前的泡菜心裡胡思亂想起來。
完全有這個可能!
棒子就有這個良好的傳統,經常把別人家的東西說成自己的。
在後世,什麽中醫、端午節,什麽李白、甚至是秦始皇不也都說成是他們的嗎?而且還不知羞恥地申了遺,並且有幾樣成功了。
味道還不錯,這可是皇宮出品,從衛生角度來說,應該合乎大唐的衛生標準吧?
這可是皇上吃的東西,要是肮髒了,皇上吃壞了肚子,誰敢擔這個責任?
陳強一想,心裡放松了許多,說道:“嗯,這個醬菜不錯,中午就吃它了,你們煮些白粥出來,
咱們中午就吃醬菜送白粥了。” 現在是六月炎熱的天氣,大中午的最適合吃白粥,大中午的誰吃乾飯?又不是窮苦人家。
“是,公子。”萍兒應聲出去了,在八個人當中挑廚藝最好的青兒出來,煮午餐。
大院亭子中。
白粥都煮好了,萍兒讓馨兒去端了一碟醬菜過來,放在亭子的石桌上面。
“坐,坐,坐,都坐,你們站著幹嘛?還嫌你們身高還不夠還是怎滴?”陳強指著石桌周圍的其他石凳說道。
“不,公子是主人,奴婢們哪有資格跟公子坐一起吃,這不是壞了規矩?我們站著,公子你吃完了,奴婢們才去吃。”萍兒這個美女管家站在一邊說道。
行,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不過你們。
陳強也知道這是古代的什麽尊卑什麽有別啥的,也懶得去說,拿起筷子呼呼地把白粥往嘴裡扒。
撇開營養不說,單說這味道跟口感,這醬菜送白粥,吃起來是最爽的了。
脆脆的醬菜咬在口裡,咵咵的響著。
煮熟了的漿有一股魚的香味,就像是鹹魚乾在炭火上面烤出的香味一樣。
跟曬軟擠掉水分的菜醃製在一起,經過一個月以上的發酵,菜的清脆口感跟漿料的香味交融在一起,形成完美的組合,不斷刺激著人味蕾。
吃一條醬菜,鹹了就呼呼扒兩口白粥。
一會,三碗白粥下肚,午餐就這樣簡單地解決。
不用陳強自己說,自然會有侍女過來收拾碗筷,還用抹布把石桌抹乾淨。
馨兒自覺地上前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下去,還用乾淨的麻布把桌子抹乾淨。
其實,陳府不像別人的大家子,陳府就陳強一個人,活也沒有多少,現在除了把整個院子打掃衛生外,其他的也沒有什麽可做,對於他們這些在皇宮裡忙慣了的宮女來說,已經是相當輕松的了。
陳府的角落的耳房廚房裡。
馨兒正認真地洗著碗,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突兀地響了起來,嚇得馨兒驚叫了起來,手裡的碗差點打碎。
轉頭髮現是萍兒,馨兒埋怨說道:“哎呦,女管家,你這是要嚇死奴婢,好讓你一個人可以跟公子兩人私守終身還是?”
他們八個姐妹都是皇后親自挑選出來的,沒有想到,萍兒第一天就被公子選做陳府的管家,這運氣也太好了。
看到萍兒總是能夠跟在公子的身邊,像個近身侍女般伴隨左右,大家看在眼裡,妒在心裡。
“去你的,吃醋了是不是?”不管是什麽時候,這女人的第六感從來就敏銳,萍兒好像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一點酸酸的醋意,用左食指戳了馨兒的香肩說道。
看到馨兒認真地洗著碗,萍兒打趣地說道:“別洗了,已經夠乾淨的了,再洗就把上面那一層釉給洗掉了。”
“洗再認真,公子也看不見,嘻嘻。”
“難怪有些人剛才這麽主動,主動去拿碗來洗,還在這裡偷偷地一個人探試著,是不是好像在給公子洗澡似的?要我看來,有些人洗的不是碗,寂寞。”
萍兒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姐妹呀是入戲太深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人家哪有,人家這是做一個奴婢應該做的。”馨兒低聲地說道,可手裡的動作卻一點沒停,嘩嘩地撥弄著洗碗盆裡的水。
“好了,不逗你了,公子讓我回來跟你說,讓你快一點,公子要帶我們去西市看看。”萍兒拍拍馨兒的後背,站了起來,哼著不知道是什麽曲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