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了外面。
下午五點鍾的太陽正火紅地懸掛在屋脊。
單雄信用手遮擋一下眉頭,看著天邊的火紅的夕陽,深深地歎了口氣。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陳強說道。
“陳兄弟,你這是要帶我到哪裡?”單雄信跟陳強來到了弘儀宮的大門前,看到弘儀宮,單雄信疑惑地問陳強。
“走吧,跟著來就是了。”陳強說道,拽著單雄信就往裡面走了進去。
由於陳強剛剛跟李建成來過,還有李安儼跟李志安兩個千牛衛大將軍在院子裡,弘儀宮的守衛也沒有攔著,陳強跟單雄信直接走了走去。
“李安儼,剛剛跟陽國公一起進去的那位……怎麽看著好像是二賢莊莊主單雄信呀?”
“真的好像是呀……他不是……不是在六年前就被先皇給殺在洛陽了嗎?怎麽……”
“難道這個世上有人長得這麽像的?”
兩人看著單雄信的背景說道。
兩人來到了弘儀宮的院子裡。
“你……!”看到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單雄信紅著眼睛看著陳強。
陳強看到單雄信用一種吃人的凶光看向自己,馬上說道:“二哥,過去的就過去了,看開些吧。”
“你說得倒輕松,看開看開,死的不是你的父親!”單雄信看到李淵說道。
回到起自己小的時候在東冒府,在那個夜晚,自己的家將馮保帶著幾十個親兵帶著自己跟大哥突圍,後來隱藏在了山西……。
往事歷歷在目。
“二哥,不要因為報仇衝昏了頭腦。”陳強知道此時說什麽也是白瞎,現在只能看單雄信自己了。
陳強為以過後幾十年,再加上六年在地牢裡面的思考,單雄信的仇恨會淡薄了許多,沒想到單雄信接下來所做的事情更讓陳強膽汁都嚇出來了。
只見單雄信說完,向李淵衝了過去。
一切都來得太快,就算是四周有暗衛在附近保護,可是單雄信是誰,那可是瓦崗五虎之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二賢莊莊主,論一身的武藝,天下也排得上前十的存在。
他的動作豈是那些隱衛所能比的。
單雄信向李淵衝了過去,一把捏住了李淵的脖子,怒氣衝衝衝地說道:“當年你殺了我父親,如今我……我殺了你……。”
先皇有危險,隱藏在四周的隱衛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拔出唐刀向亭子這邊衝了過來。
被單雄信捏著脖子,李淵也不害怕,看到隱衛的出現,李淵向他們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單雄信!不得無禮!”李建成緊張地呵斥說道。
“單雄信,你父親單禹當年確實是我殺的,不過,那都是逼不得已,你自己心裡也清楚,當時大家各為其主,他不投降,我就隻好殺了他,這是當時皇帝的口諭。”
“你要是想為你父親報仇的話,就用力一些吧,只要你再用力一些,你就如願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殺了我之後呢?怎麽辦?”
“辛辛苦苦為了把你從監牢裡出來,想過他嗎?”李淵指了指陳強,接著說道。
“如果今天你把我殺了,他陳強跑得了嗎?是他把讓弄出來的,可你卻把我殺了,世人怎麽看他,朝庭怎麽處罰他?”
“你自己報了仇是爽快了,可你有為你朋友想過嗎?”
“反正朕今年已經活了六十年一個甲子了,算是活夠了,你要是想為你父親報仇的話,
你就動手吧,朕保證,他們一點不會為難你。”李淵說完看向後邊的隱衛跟皇上李建成。 “單二哥不要呀!”陳強大聲地說道。
要是今天李淵死在單二哥手上,自己可就鬧大了。
即便是李建成放過我,朝庭的大臣們肯定不會放過我。
單雄信赤紅著眼睛,雙手顫抖著。
五根手指像鐵鉗般一點點用力。
聽到李淵的話,單雄信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手指顫抖著一點點地用力,想到後面的種種……。
陳兄弟把我撈了出來,要是今天我把李淵這個殺父仇人給殺了,我怎麽去面對他?江湖上的朋友會怎麽看我?
我單雄信報了大仇,可卻成了一個小人,無愧於兄弟,將來怎麽有臉在江湖上混?
想到這裡,單雄信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一點點地松開了雙手,接著“嘭”地一拳打在亭子上邊的柱子上。
打得整個亭子顫抖,那柱子也被一拳打得裂了開來。
拳頭的鮮血直流也不管。
“父親,孩兒不孝,此生再也不能為你報仇了,我不是人,孩兒愧為人子。”單雄信哭泣著跪了下來,用腦袋咚咚地瞌著地面。
直到瞌出了血來。
李淵剛才也被單雄信捏得差點背過氣去, 站在那裡端著粗氣,看著地上的單雄信。
陳強知道此時正是單雄信心裡最艱難的時候,想沒想過通,現在靠他自己了。
也不上前,站在一邊看著。
單雄信了不知道瞌了多少個響頭,陳強也沒有數,直到單雄信自己站了起來,陳強才跟李建成跟李淵父子兩人告罪,兩人允許才帶著單雄信出去了。
陳強離開不久,李淵父子倆不知道聊了什麽,李建成也離開了。
“聖人,他單雄信這般對聖人您,這般值得嗎?”李淵的近身太監看到李淵的脖子,心疼地說道。
李淵瞪著眼睛看著太監。
“聖人,是奴該死,奴該死。”說完聽啪啪地抽起自己嘴巴來。
“行了行了。”李淵看著跟自己多年的太監,反問道:“值不值得?”
“太值得了。”
“像單雄信這樣擁有一身武藝的人,現在正是朝庭需要的,特別是他那一身的馬上功夫。”
“單雄信這樣的人,比那個程咬金跟秦叔寶強多了,這樣的人輕易不屈服於你,可一旦屈服了,就忠心無二,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放心,在關鍵的時候才不會背叛,朕看準的正是這點,才留下了他。”
“自己委屈一點算得了什麽,換來一名騎兵的武將,你說值不值得?”
“聖上英明。”太監關鍵時候拍了李淵一個龍屁。
“呵呵,這也算是朕最後所為皇上所能夠做的了。”李淵說完,摸了摸被單雄信捏得發紫的脖子歎了口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