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兩百萬,發財發財!”
沈銘捧著銀票,開心的不行。
三皇子回到皇宮去料理後事,沈銘則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
入夜,原本靜謐的夜晚,突然變的喧囂起來。
“聖上駕崩了……”
這一聲傳一聲,直到傳入沈銘耳朵裡。
沈銘微眯著眼睛,靠著窗戶。
太子終於動手了。
不知道,明日皇宮裡,究竟會是怎樣一番,兔死狐悲的虛假景象。
沈銘歎了口氣,深宮大院,活著都是個難題。
又會選出多少人,去給耀陽皇帝陪葬。
皇帝駕崩了,這個消息傳出來。
瞬間,大街小巷,都亮起了燭光。
滿城皆寂。
那些大臣們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跑到皇宮。
有些人則是喜出望外,有些人則是提心吊膽。
站隊,很重要。
三皇子微服出行,找到了沈銘。
“畢竟是我父親,我想去為他吊唁,您可以陪我一同前往嗎?”
沈銘猶豫片刻,隨後同意了三皇子的請求,畢竟,他也想看看,今晚太子究竟會用什麽樣的手段。
來抓住這個他自己創造出來的機會。
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他相信,太子爺不會動手,殺了耀陽皇帝。
沈銘沒有叫上趙廣他們,選擇獨自和三皇子前往皇宮。
剛到宮門,沈銘突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對。
這裡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息。
按照太子的秉性,今夜皇宮之內,定然是血流成河。
但是並沒有任何兵馬的氣息。
沈銘輕輕的閉上眼睛,哪怕心眼,也沒有察覺到人影。
他更沒有感受到殺氣。
難道皇帝的駕崩和太子沒有關系?沈銘察覺到問題不太對勁之後,謹慎了許多。
正宮,皇帝躺在床上。
氣息全無,幾位禦醫唉聲歎氣,紛紛束手無策。
大臣們無權進來,只能在外面等候。
有人心神不寧,有人六神無主。
他們各司其主,每一個人,都選好了一位皇子,加以輔佐。
若是選對了,飛黃騰達,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若是選錯了。
下場不言而喻。
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株連九族。
三皇子沒有進去,和沈銘在外一次等候,沒過一會其他幾位皇子也趕了過來。
見面哪有什麽兄弟情深,雖然也算不上仇敵相見,分外眼紅,但也差不多。
各自心中都有芥蒂。
若是他們生在普通人家,也許會好一些。
出生在深宮大院,就注定了他們必須去爭奪皇位。
又或者,乾脆遠離皇宮,找個野地方逍遙快活。
否則誰也不希望會有一個不安分的因素,在眼前。
大皇子,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說出了一番讓沈銘感覺笑掉大牙的話。
“吾父雖死,其魂猶在,感召父皇在天之靈,有皇命附身,傳位於我。”
沈銘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意圖,還能再明顯一些嗎?
大皇子說完,其他幾位皇子自然是嗤之以鼻,這種話,也敢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緊接著,二皇子推開擋在門口的大皇子,走進房間。
這是慣例,每一個皇子都要進入皇帝的房間,說最後的話,雖然皇上已經涼了,但還是要裝裝樣子,以表孝心。
又過了一會,二皇子走了出來,什麽也沒說,只是他的眼睛裡,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沈銘挑了挑眉毛。
到了三皇子的時候,見到他身後跟著沈銘,一眾大臣連忙上前阻攔。
“怎麽,本皇子想帶誰進去,礙你們事了?”
三皇子冷哼一聲。
其他皇子盯著沈銘看了半天,上下打量著。
紛紛陷入沉思。
三皇子帶一個外人進去,這是要幹什麽?
一時間,猜忌,狐疑。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不行,這不符合規矩,更是對父皇的在天之靈,有所不敬。”
“規矩?在瞅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
沈銘冷哼一聲,堂而皇之的推開擋在面前的文武百官。
“你以為你是誰,這是你應該撒野的地方嗎?”
其中,有一位將軍,一步邁出。
擋在沈銘面前。
“驚雷境……”沈銘微眯著眼睛,他現在還不是這人的對手。
但退?不可能。
沈銘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將軍。
若不是今天場合不對,恐怕以這位將軍的脾氣,大概會直接出手。
“楊將軍,我要帶他進去,你們誰有意見?”
三皇子適時站出,頗具氣度。
“三皇子,你帶一個外人進入,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擔的起?”
這句話一出。
頓時沒人再說話了。
這話可謂是有些殺人誅心,你三皇子今天帶他進去,可以,但是出來之後,隨便安個名,就可以廢了你這個皇子。
正好,這是個契機。
少一個皇子,對他們來說,更有利。
“出什麽事,我擔了,滾開。”
其余幾位皇子,也不在說話,紛紛在猜測,三皇子究竟要玩什麽。
沈銘和三皇子走入房間,關上門。
三皇子到床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爹,我知道你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孩兒沒有本事替你報仇。”
“孩兒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追隨的未來。”
“耀陽王朝的皇權爭霸, 已經持續了十年,原本手足情深的兄弟,到現在,反目成仇。”
“我隻想活下去,至於其他的,哪位哥哥,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讓他們爭搶吧。”
“這麽多年,爭奪皇位,暗中較勁,心思全放在了這上面,也沒有盡過孝心。”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隨後,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
然後起身。
“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了。”
三皇子搖了搖頭,轉過身看向沈銘。
沈銘察覺到有些不對。
這耀陽皇帝,有些不對。
沈銘連忙走上前,眉頭緊鎖,面前這四十多歲的中年,臉色蒼白,身體冰涼。
沒有脈搏,呼吸,心臟停止跳動。
一切都符合死亡的基本特征。
但是,他沒有死氣。
沈銘對死氣很敏感,只要人死了,就一定會有死氣。
“有點怪。”沈銘微眯著眼睛,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也沒有辦法去管。
也沒說什麽,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前,三皇子環視文武百官,手足兄弟。
“從今日起,我不在是耀陽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