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這茶真有味。”趙廣一臉陶醉的蹲在地上,反觀二哈,則是坐在石椅上,不停地舔著杯中的茶水。
就在之前,趙廣與二哈的驚天大戰,落下了序幕。
最終以二哈開啟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姿態,十分猖狂的咬在趙廣屁股上結束。
整整一壺雪水煮的茶,被四個人瓜分之中。
沈銘讓趙廣幫著紅嬋在搭建一個木屋,隨後自己就鑽進了木屋中,盤膝坐在那裡,閉上雙眸安靜的修行時間與空間法則。
沒有人打擾,十分靜謐。
二哈慵懶的趴在雪地之中,輕輕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短暫的冬眠階段,處於睡夢之中的二哈,不是還漏出一絲微笑。
整整十天,沈銘都沒有邁出屋門半步。
紅嬋為沈銘精心打理著那些種下的桃花種子,詫異的發現,居然隱隱有了生根發芽的跡象。
雪地桃花若是真的能夠盛開,恐怕也是一種奇跡。
從始至終,沈銘都相信,一定能夠綻放,因為這就是生命的奇跡。
也許在短時間內,他們不會盛開,但是經歷歲月的洗禮之後,他們會逐漸適應這種生存環境,然後慢慢的綻放。
生物對於生的渴望。
哪怕是天,也未必能夠掌控。
雪地中盛放桃花,本就是破壞規則的存在。
十天后,沈銘推開木屋,整個人精神十分飽滿,填上一份新雪,摘下一片道茶葉,慢慢煮起水來。
聽到沈銘的動靜後,紅嬋也走出了木屋。
“那些桃花種子,生根發芽了。”
沈銘點了點頭。
“不知道在這雪地之中盛放的桃花,會是什麽樣子。”
“應該,會很美吧。”沈銘轉過頭,望向自己的小木屋,上面已經掛上了一層厚重的積雪。
雪花,還在飄零的墜落。
“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這裡也應該會變成夢想中的世外桃園吧。”
“對了,三皇子前兩天來過一次,好像有什麽事情想告訴你,但看你在閉關,就沒有打擾。”
沈銘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雪地,直接飛向長安城。
落在長安城的城主府中。
見到沈銘的到來,三皇子連忙將手中的紙張放在一旁,匆匆走來。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城主府,以前的長安,根本沒有城主,城主府也就是個象征意義上的擺設。”沈銘伸了個懶腰,這幾天靜坐的有些麻木。
“聽紅嬋說,你好像有事要跟我說。”
“嗯,在百曉生的幫助下,沈家的家眷和那些仆役,丫鬟之類的,全部留下了,至於那些渾水摸魚的人,也都自行離去。”
“最後,統計下來,天罡地煞家眷,總計一七十二人,其中有一四十人,相繼在沈家倒塌的這幾年,因為各種原因離世,最後僅剩三十二人。”
“三十二人中,婦女有十二,子嗣有二十人。”
“我已經將他們安排妥當,就住在沈家大宅旁那棟高樓之中。”
沈銘眼中閃過一抹感傷。
一百七十二人,最後只剩下三十二人……
“不要讓他們心寒。”沈銘輕聲說道。
“放心。”
“沈家的仆役,丫鬟等,總計七百人。”
“現如今,僅於二十人……”聽到這話,沈銘歎了口氣,那些丫鬟仆人,實力相對來講,要更為薄弱一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生存的實力。
更何況,在沈銘歸來之前,來自天下勢力對沈家的清繳。
更是傷亡慘重。
“我按照原本他們工錢的三倍,發放了離散的這十年的工錢,他們還是做回本職工作,不過,因為現在沈家無人,我就給他們放了一個長假。”
“以前的他們基本沒有離開過九霄雲巔,所以我讓他們去看看這個色彩繽紛的天下,也算是為了彌補。”
沈銘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
“好,辛苦你了,也辛苦他們了……”沈銘揉了揉微痛的太陽穴。
沈家倒塌將近十年的時間。
他們,沒有選擇離去,哪怕與天下背道而馳,哪怕知道,這樣堅持下去會死,也許沈家永遠不會在立於雲巔。
可是,他們卻依舊在選擇等待。
相信沈家,忠於沈家。
不再輝煌的時候來,也不再失落的時候離去。
沈銘曾經聽沈梟說過,現在追隨沈家的這一批人,幾乎祖祖輩輩都在沈家任職,代代相承,這也是為什麽,忠誠度這麽高,因為他們把自己當成沈家的一份子。
榮辱與共。
生死同行。
接下來,沈銘讓三皇子陪著一起去拜訪了那些家眷。
足足到了半夜,才離開。
月朗星稀,風輕雲淡。
百曉生與趙廣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正巧被出來的沈銘和三皇子撞個滿懷。
“老大!”一見到沈銘,趙廣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我要告狀!”
沈銘聞言一樂,他立刻就知道趙廣要說什麽了。
“老大,三皇子從我這裡搶錢!我的天老爺,那麽一大堆錢,然後他就越來越瘦,越來越瘦,我心好痛!”趙廣痛心疾首的說道。
他不是裝的,是真的心疼。
哪怕一塊錢,都像是要趙廣命一樣。
“你搶回來啊。”沈銘打趣的說道。
“哼,君子動口不動手。”
“對了。”三皇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沈公子,你還記得黃粱嗎。”
沈銘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詢問了很多人,也找了很久,當初你送給他一本仙階功法之後,他就閉關修煉了。”
“在他閉關之後,一直到如今,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你是說,黃粱有可能還活著?”沈銘微微一怔,他還以為黃粱跟著長安一起毀了呢。
“我不清楚他是否還活著,在他閉關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哪怕四方王座也沒有過,甚至於桃花娘他們,也都沒有再見到過黃粱。”
沈銘沉默。
黃粱當初確確實實在長安城中閉關。
可是具體在哪,離沒離開,沈銘都不確定,因為後來太忙,也就沒有怎麽關注過。
“百曉生說黃粱現在,在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那裡是哪裡,只能確定,黃粱在那,不能確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