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心中有些猶豫,但手下的動作卻一點沒有閑著。
初次交鋒,雙方便是傷亡慘重,王權朝的部隊雖然人多,但是那詭異的震石鎧甲,也展露鋒芒,除非全力攻擊,否則,很難一次將其擊潰。
就算打在上面,也會受到反震的傷害。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沈銘,擁有超越境界數倍力量。
而一個人,在這種戰場上,很難做到擴大優勢的地步,除非沈銘能夠再召喚一次天罡地煞虛影。
不然難以讓佔據向一邊徹底傾斜。
想當初,王權朝以驚雷境五階的實力,依舊差點被一支乘風境組成的大軍活活耗死,當初的王權朝可要比現在的沈銘還要強上幾分。
更別提,對手已經變成了惡一支十萬人的驚雷境軍隊了。
真正扭轉戰局的方式,還是要將王權朝,太子和徐封山解救出來。
以臨仙境的實力,一劍斬殺數百驚雷,自然是不在話下。
沈銘眉頭緊鎖,事情陷入了一個不斷重複的階段,天上的戰鬥他參與不進去,現在他遊戲時間還沒有恢復,無法擁有不死之身。
地面上的戰鬥他一個人又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浪。
只能暫時的打打殺殺。
沈銘在殺了不知道多少敵軍之後,稍微緩了口氣,隨後神色凌厲。
“劍來!”
刹那,九十九柄長劍從地面上,別人的手中,飛來,環繞在沈銘周圍,場面極為壯觀,近百柄劍,在天空飛舞,隨後沈銘就如同戰爭機器一樣,不斷深入,黑發亂舞。
被火燒的焦黑的皮膚,更添加了幾分震懾力。
但是北皇的這十萬人軍隊,此時此刻,無人感覺到恐懼,沈銘從他們的眼睛裡,看了一股死氣。
“……”
或許,從他們出生那天,就被灌輸了,為戰鬥而生,為北皇而死的信念。
所以他們生來,就是為了這場戰役而準備的死侍,沒有感情,不知恐懼,更不知死亡。
這就是北皇為了穩固權利地位,不得不做出的手段,不停地去xǐ nǎo,為了避免有人zào fǎn,就把他們變成一個傻子,讓他們,沒有靈智,沒有思想。
永遠作為奴隸和死侍。
沈銘眼中閃過一抹悲哀,但是戰爭無情,戰場無義,注定,你死我亡。
今日沈銘心慈手軟,明天,自己就會家破人亡。
有些時候善良會成為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沈銘在tú shā他們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
哪怕,心中為他們悲鳴。
三十萬人,此時已經有五萬人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上,被身後湧來的人,踩在屍體之上。
北皇的十萬大軍,僅僅折損了一萬多人。
從來都只有王權朝的兵,以少勝多,還從未有過,以多敗少的時候,但現在,事情,就在不斷的向這個方向發展。
沈銘知道,打到最後,這裡能站著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不管勝負。
沈銘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但到現在,北皇都還沒有出面。
他們已經派出了全部人馬迎敵,而北皇那裡,還有什麽手段他完全不知道。
北皇太了解沈銘的所有勢力了,這一次戰役之中,派出的人,剛剛好,不多也不少,恰好能夠完全牽製住沈銘他們這些人。
“北皇還沒出面……”
“他還有多少人沒有派出來呢……”三皇子輕聲的呢喃著,眼中仿若有一枉星辰。
突然三皇子大喊一句:“沈公子,不要管他們,快,快去找北皇!他現在應該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身邊,應該沒有什麽人了!”
聽聞此言,沈銘立刻動身。
他心中也早就有預感,北皇就是在為自己的布置爭取時間,但是,沈銘摸不清北皇的底,如果在北皇身邊還有一位高手的存在。
那麽,沈銘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一旦他死,王權朝定然會心亂,從而漏出破綻,等到那時候,產生的連鎖反應,最終會導致沈銘這邊全軍覆沒。
所以沈銘就沒有莽撞的去直接尋找北皇。
此時王權朝和徐封山同時說道:“放心,這邊的戰鬥有我。”
沈銘轉過身,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想要找到北皇,就必須從人海之中殺出去,天空已經被雙方主帥封鎖,誰要是飛上去,就會在刹那之間,被泄露出來的交戰能量撕得粉碎,就算是沈銘也扛不住。
所以,只能殺出一條血路。
“快,時間不多了!”三皇子眼中不停的變換,就好像看到北皇一樣。
沈銘咬了咬牙,全速推進,擋在他面前的人,無一存活,就這樣沈銘一路拚殺,一路踩踏屍體,衝出戰場。
甚至都沒有回過頭,看這慘烈的戰局。
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只能聽天由命。
就算王權朝,徐封山他們,稍有不慎也會有陣亡的風險,兩邊都是一樣的,誰先漏出破綻,誰就要死。
沈銘梯雲踏月而行,卻發現,劉平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依舊是那樣慢吞吞的步伐,卻和沈銘全速奔馳下,並駕齊驅。
“那邊我幫不上什麽忙,畢竟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能動口的從不動手,能動手的也堅決不動手。”劉平咧嘴輕笑了一下。
“但是我可以替你挨頓毒打。”
沈銘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但多一個人跟他去,總是好的。
似乎越來越接近北皇的所在之地了,沈銘能夠感受到,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極為沉重的氣息。
劉平臉色也是稍稍有了些變化。
“你,終於來了……”
“我可能你好久了, 沈公子……”
馮女出現在半空中,但是沈銘絲毫沒有理會馮女的話語,繼續行進,可在此時,突然有一股極為濃烈的殺機湧來,沈銘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反應在空中強行止住身形。
一杆銀白色的長qiāng,在空中漏出,險些將沈銘洞穿。
又是一名臨仙境……
沈銘順著qiāng杆望去,頓時身體一震。
居然是,柳州城主柳雲飛。
不對!
沈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柳雲飛的身上,沒有半點生機,就好像一個提線的木偶,在別人的操縱下行動。
“沈公子,可還記得,當初為你而死的柳城主呀,我把他帶來了,跟你好好敘敘舊……”馮女的語氣充滿了嘲弄和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