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王權朝,沈銘深吸一口氣,果然最後還是自己一個孤家寡人,獨自上路。
“好歹咱也是個公子哥,怎出門就沒有個伴呢。”沈銘坐在棗紅馬身上,撐著月色一路南行,任務標注地點,是一個叫做紅魔城的地方。
十分遙遠,秦淮在北境的北方,紅魔城則在耀陽王朝。
秦淮與耀陽同屬於大國,但是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兩個人分別雄踞在南北兩個方位,如果沒有必要,可能十幾年,都不會有什麽來往。
“還想著回趟家看看,結果卻離家越來越遠了。”沈銘有些無奈,還是變強比較重要,回家的話,驚雷境再說吧。
等到了紅魔城他就能夠交任務,領取金葉子,升到八十級,邁入乘風境,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沈銘要經過近萬裡路,才能到達紅魔城。
反正也不著急,就當看風景了。
沈銘和棗紅馬,相依為伴,也算是風雨同舟,經歷過大起大落和磨難。
“沒想到,最後跟小爺走的還是你這愣貨。”沈銘仰躺在馬背上,大有一種日月星痕伴我眠的感覺。
“此行山河萬裡,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總感覺有點陰沉。”沈銘看著天空,月朗星稀,但是他有一種錯覺。
就是前方,一定有什麽在等著他。
任務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去紅魔城,只能說,前方有好多未知的事務在等待著他。
一個人的路途,總是枯燥乏味。
十天后,沈銘風塵仆仆的來到紅魔城外百裡之處。
“可算快到了。”沈銘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這紅魔城有什麽好玩的,姑娘美不美,東西好不好吃。
抱著一種希冀,沈銘加快了腳步。
這幾日,可沒吃啥好東西,除了偶爾拐到某個縣城,吃點葷腥打打牙祭,大部分時間都是喝西北風走來的。
沈銘瘦了,棗紅馬卻胖了好多。
“好東西都讓你吃了,你以為小爺搶不過你?老子是不愛跟你一般見識。”沈銘神經質的跟棗紅馬拌嘴,棗紅馬也只是一種王者的蔑視。
反正,他飽了。
“快走!”沈銘一巴掌拍了過去,棗紅馬加快了腳步。
只是,當沈銘走到紅魔城附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氣息。
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
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感覺。
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不好,有事情發生。”沈銘深吸一口氣,很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這種感覺極為強烈。
“進城,如果情況不對,趕緊走。”沈銘說完,棗紅馬也謹慎了起來,一改其慵懶的性子。
城門處無人。
只有一股鋪面而來的血腥味道,沈銘搖了搖頭,深一腳淺一腳的邁入城中,屍骸遍野,房屋倒塌,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災難一般。
無一生還。
“我等你很久了。”熟悉的聲音。
沈銘抬起頭。
馮女……
自從那日夢境之戰後,馮女就像消失了一般。
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他了。
“原來是你……”沈銘抬起頭,看著飄在天上的馮女眉頭緊鎖。
“我就是和你打一聲招呼,到今天為止,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北皇想讓你知道,想讓你去做的。”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聰明絕頂?破了一局又一局?”
“哈哈哈,你只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而且,你還要一直被利用下去。”
“沈銘,北皇讓我來謝謝你,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會有人來招呼你的。”馮女說完這句話,就消散在天空中。
沈銘呼吸均勻,微眯著眼睛。
他自然不會被馮女左右情緒,畢竟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最會的就是蠱惑人心。
沈銘根本不管他這一路上,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為北皇做了嫁衣。
“北皇,最重要的不是現在誰贏了。”
“而是誰能笑到最後。”
沈銘輕笑了一聲,他不知道北皇要玩什麽,北皇在暗他在明。
但是乾坤總有顛倒的那一天。
而且,沈銘保證,笑到最後的人,一定不會是北皇。
“殺了他!就是他屠了紅魔城!”沈銘聽到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一隊人馬趕來,見到沈銘站在城中,立刻確定了屠城的凶手,就是沈銘。
“跟我沒關系。”沈銘雖然這麽說,可誰會相信。
抓賊要抓髒。
現在城內的人都死了,只有沈銘還站在那裡,不是他會是誰?
況且,是不是沈銘已經無所謂了,他們只需要抓一個人,回去交差。
“是不是,要你死了才知道。”他們應該是耀陽王朝的勢力,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皆是乘風境巔峰。
不過還沒有踏入半步驚雷的那道坎。
沈銘眉頭緊鎖,他們應該不是耀陽王朝軍隊的人。
軍隊大部分是普通乘風境,最多是乘風境中期,一般這種乘風境巔峰的存在,都會被選入精銳部隊之中,類似於禁衛軍。
但是他們出行,一般規模最小是四百人的小隊,一起出動。
這五十人的身份,是什麽?
沈銘深吸一口氣,他們的身份很重要。
對方已經衝了過來,棗紅馬早就跑沒影了,沈銘輕蔑的笑了一下。
隨後,禦劍飛行,轉身就跑。
乘風境巔峰,他對付一個都極為困難。
更何況五十個。
“他們到底是耀陽國派來的,還是其他人派來的呢?”沈銘確信,這些人不會是北皇的人,因為北皇已經派了馮女來。
如果真想要殺了沈銘。
完全可以直接派出高手,不會這麽墨跡。
“先跑在說。 ”沈銘輕啐了一口。
這群人的速度還真不慢,而且,他們居然也會禦劍飛行。
這讓沈銘萬萬沒想到。
他們到底是什麽來路?沈銘有些愁眉不展。
屠城是北皇做的,北皇屠城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讓沈銘背鍋。
他肯定有更大的圖謀。
但是這群人,又是奔著什麽來的?
在不遠處,有一個人,他全身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
“沈銘……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你毀了我啊,十幾年的蟄伏,全被你毀了啊!”
“還害我淪落到這種地步,你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