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
正常來講,犯人上堂是應該跪下的,但沈銘沒跪,也不可能跪,他目光平靜的注視面前的知府,沒有多說什麽。
王知府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沒有細想。
“所犯何事?”
沈銘感覺這個王知府怎麽磨磨唧唧的,心思誰都懂,非要兜著圈子裝高雅。
當下,毫不客氣的說道。
“要殺就殺,要判就判,別磨嘰。”
沈銘這一句話可謂是讓王知府徹底下不來台了。
好在沒有什麽平民百姓圍在衙門門口看熱鬧。
“大膽!跪下!”
王知府嗓音抬高了幾分,周圍捕快一擁而上。
“我問你個問題,是誰把掄州城的被沈家公子屠了的消息,傳過來的。”
沈銘不徐不疾,抬頭凝視王知府。
“?!”王知府此時才想起來,長安沈家的那位公子,不正是叫沈銘嗎?
難不成他就是?
王知府立刻讓手下全部退去。
心中驚魂未定。
他是真的沈銘嗎?這點還有待考證,狐假虎威?也不是沒有可能。
從衣著打扮來看,台下之人怎麽也不像世家公子。
從處事態度來講,又有點符合特征。
“這……”王知府犯了難,若真是沈家的那位公子,他該怎麽辦。
“知府大人,小人建議……”
捕頭貼在王知府耳邊說了幾句,兩人商榷片刻,一拍即合。
“可否叫你家大人過來。”王知府重新坐回椅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忙,沒空。”
沈銘隻想知道,說他屠了掄州的消息是誰帶過來的。
“好大的威風!”
“居然敢冒充長安城沈家公子,當街殺人,敗壞沈家名聲,其心可誅!”
王知府這頂帽子,實打實的扣在了沈銘的頭上。
回去上報朝廷,屠城凶手已經被他親手拿下,這可是大功,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哪怕他真是沈家公子,到時候沈家追問起來,他也有理由解釋。
朝廷一定會保護他,站在這邊。
王知府很滿意,似乎是兩全之法,有利無弊。
“來人,拿下!押送監牢,嚴加看管。”
“明日午時,問斬!”
王知府一聲令下,沈銘沒有反抗,跟隨這群捕快走了。
反正他隨時可以離開,去體驗一下監牢的風土人情也不是不行。
“知府大人,為何不立即問斬?”
捕頭不解。
“給沈家一天的時間來救人,若是無人來,就說明他是假的。”
“屠城的帽子一樣扣給他,這樣既幫了沈家洗脫沈公子的嫌疑,買了一個人情,又能夠在朝廷那收獲頗豐,何樂不為。”
老官僚心中自有打算,為人精明的很。
對於一個親弟弟死了,都能當成政績的人,可沒表象上那麽簡單。
“另外,你去查一下,是誰把沈銘屠城的消息傳出來的。”
保險起見,他倒是準備的很全面。
監牢之內,陰暗潮濕。
只有稀薄的陽光從狹窄的窗口灑下。
如同影視劇中一般,蚊蟲鼠蟻橫竄。
牢房中,倒是沒有幾個客人。
沈銘的到來,讓那些人抬頭看了一眼。
“好久沒來新人了……”
黑暗中,有人聲音沙啞的笑道。
“來了,
就別走了,走了就不說再見,這是監牢內的規矩,小屁孩懂點事,哈哈!”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豪爽大漢趴在牢房中的欄杆上,手銬腳鏈,十分齊全。
似乎那手銬腳鏈還與別人的有所不同。
沈銘倒是長了見識,反正他就想問問,屠城之事出自誰口,順便欣賞一下監牢內的風土人情。
他被安置到了一個單間。
“呦霍,這麽小的娃娃。”
“犯了殺事?”
有人伸出一隻手吆喝一聲。
“殺人。”
沈銘第一次來,還比較新奇,到處摸來摸去。
“殺人?就你還殺人?殺雞還差不多吧,哈哈哈。”
這麽一群淡出鳥的漢子們,可能是太過無聊,與沈銘聊東聊西。
“殺了知府的弟弟而已。”
沈銘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無比刻意的裝了個逼。
“臥槽?真的假的?”
有人附和一聲,這麽個孩子能幹啥。
沈銘閑來無事,捋了捋任務。
接下來先去丹師會所看一看,然後跑個商。
時間就差不多了。
想到這,沈銘知道差不多該走了。
“哥幾個,再見了您嘞!”
沈銘伸了個懶腰,退出遊戲,憑空消失。
“???”
留下監牢中滿臉驚愕的眾人。
“臥槽,帶帶我!”
沈銘出現在房間中,現在床上歇了一會。
想要退出遊戲,必須在脫戰狀態,且意志力集中的時候。
像上一次,被怨念纏身,意志力無法集中下達指令,也就沒有辦法退出遊戲,只能依靠死亡以後的重生才行。
小憩一會,沈銘精神抖擻,登入遊戲後離開了客棧。
丹師會所,沈銘在裡面轉了轉,兩側是售賣丹藥的丹師,有人賣丹方,丹爐還有原材料等東西。
也有許多不是丹師的人在那裡采購丹藥,人來人往,不過卻沒有菜市場的喧囂。
自覺的遵守秩序,討論聲音很小。
沈銘見什麽都新鮮,倒是成為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丹師之間是很講究的,從服裝到發飾都有一套成熟的系統。
可以理解為校服。
黃邊的錦袍是初級丹師,鑲藍邊的是中級丹師,至於白邊也是身份頗為尊崇的高級丹師。
哪怕來購買丹藥的人,也是錦衣華服,身上配飾華麗。
沒錢,這玩意也燒不起。
服裝由丹會經過考核後配發。
沈銘灰頭土臉身上還帶點鮮血的模樣,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但丹師大多數性格儒雅,也沒有太多便是。
反而好奇的望向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沈銘轉了幾圈,瞅見一個差不多的丹爐,連忙跑過去詢問價格。
“那個,老爺爺,這個丹爐怎麽賣。”
沈銘的聲音稍稍有些大了。
本就引人注目,此時更是將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哎呦?小友會煉丹?”
老頭笑吟吟的看著沈銘,慈祥的目光,像是看自己孫子一樣。
會不會?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說會吧,也會,說不會吧,他也沒試過。
“應該,可能,大概會吧?”
沈銘摸了摸鼻子,這麽多大師在這,他可不敢口出狂言。
“有趣,一千兩,不講價。”老頭拍了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