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人軍隊在城北集結。
清一色乘風境。
“左翼驍騎尉,馬三,率兩千驍騎兵集結完畢!”
“右翼軍劍尉,馬二,率兩千軍劍兵集結完畢!”
“中前衝鋒尉,馬大,率兩千衝鋒兵集結完畢,請統領大人批示!”
沒想到,這黃粱不僅手握政權,還是個統領,掌握兵權。
馬二,馬三沈銘都見過。
馬大他還是第一次見,皮膚黝黑,肌肉發達,小眼睛,國字臉,看上去就很敦厚。
不過眼中閃爍的光芒,與他這個大公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悶騷貨啊!”沈銘樂了。
可能是臭味相投,兩人一下就看對了眼。
“這位就是沈大公子吧,在下馬大,願為沈公子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大這臉和嘴極不匹配。
明明是一副剛正不阿,鐵面判官的模樣。
卻偏偏油嘴滑舌,左右逢源,處事老道。
沈銘還就喜歡這樣的。
想必這一路不會太無聊。
黃粱領軍,如此聲勢浩蕩,定然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沈銘有氣無力的趴在棗紅馬上,被千軍圍在中心。
萬一半路出現意外,這位大公子掉了根毛發恐怕都是大災難。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心中想的。
沈銘可沒那麽矯情,雖說出身富貴。
可兩世為人,上輩子在底層摸爬滾打,碌碌無為,空有滿腔熱血,無處安放。
這使他對普通人更為親近,性子也隨和,沒有架子。
走了一個時辰,沈銘與周圍的人也漸漸熟絡,似乎,沈公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
挺好的……
春末,天氣炎熱,沈銘喘著粗氣。
四名隨身丫鬟為他扇扇子,緩解一下。
行軍緩慢,沈銘有些不太適應。
“馬一二三,咱們先往前快走點?”沈銘詢問一句,也不想填什麽麻煩。
“嗯……好!”
馬大想想,應該沒什麽問題,有他們三人在,哪怕驚雷境,也可一戰。
更何況這次有黃粱跟隨,問題不大,只是不要離部隊太遠就好。
四個丫鬟和三個保鏢將沈銘圍在中間。
馬大走在最前面,馬二馬三一左一右,雙眸犀利,這是一片黃土平原,人跡罕見。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還好這幾個丫鬟心思細膩,臨行前為沈公子準備了不少食物,水果還有上好的佳釀,應有盡有。
“你說,你們這名字,取得怎麽跟鬧著玩似的?”
沈銘大概了解到,這馬一二三,是三兄弟,從小就天賦不錯,三人同心,其利斷金。
原本是一群草莽豪傑,後來被黃粱看中,招安。
這麽久過去,身上草莽之氣還是若有若無的顯露。
“沈公子有所不知,咱出身鄉下,取名向來隨意,孩子一多,就直接編上號。”
“像我們朝明村,有人叫大黃,有人叫老黑,還有人叫大娃,葫蘆。”
“我們哥三,名字好歹還像個人。”
沈銘聽聞此言,撲哧一笑。
“沈公子,咱離陽城怎樣。”馬大眼珠一轉,不知道在想什麽。
“挺好,姑娘好啊,姑娘好。”
說來也巧,馬大一開口,沈銘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百花樓和桃花樓,不知沈公子去了哪個?”馬大兩眼泛光。
“桃花樓還沒去,不過百花樓的頭牌姑娘,春夏秋冬,是真的漂亮,有感覺。”
馬大和沈銘湊到一塊,聽的津津有味。
“哎,咱這也沒去過,軍事繁重,如今聽沈公子講了這麽多,可算大開眼界。”
馬大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唉聲歎氣。
“等回去,我去桃花樓給你們討上幾壺桃花釀,解解饞,至於姑娘……”
沈銘賊眉鼠眼的左顧右盼了一下。
“花魁可都是小爺的,不能跟我搶,其他姑娘隨意,嘿嘿嘿。”
“好好好!”馬大興奮極了,馬二馬三不好女色,卻對酒,情有獨鍾。
“咱們這是幹啥去?”憋了好久,馬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黃粱也沒說要幹嘛,他們也不敢問。
“挖墳。”
沈銘隨口一說。
“啥?誰的墳?”眾人大驚。
“前朝皇帝。”沈銘語氣平淡,結果一句話將馬大從馬背上驚的摔了下去。
“前……前……”馬二也是哆哆嗦嗦的不成樣子。
“太瘋狂了……”丫鬟驚歎一句。
“還行吧,就砸……挖開看看,咱也不盜墓,怕什麽。”
“小爺罩著,莫慌。”沈銘大大咧咧。
馬三搖搖頭,沈銘這根本就不知道,這事情若是傳出去,會引發多大的波瀾。
沒入土前,你就算將屍體挫骨揚灰,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入土為安,誰也不想自己死後也不得安生。
尋常墳墓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前朝皇帝的墳墓。
尤其還是當朝皇帝,親自修建。
沈銘摸了摸下巴。
提到此事,他有個疑惑。
為什麽秦皇要為北皇修大墓,沈銘不懂其中的門道,也許是為名?安撫天下, 體現自己明君善政?
能坐上那個位置的都不傻,聽說各地暴動,有反叛軍暗中勾當。
南地連年乾旱,顆粒無收,百姓民不聊生,新皇躲在帝都,不理朝政。
老秦皇重病臥床。
是否又有九玄的影子。
沈銘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身為九玄之一,沈家的大公子。
雖說平日裡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但畢竟身處那個高度。
看待問題也不一般。
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一定要挖開北皇墓,證明他的猜測。
如果他所想是對的,那麽事情就有意思了。
臨至傍晚,也不過才行了二百公裡,不出意外,今晚將在前面五十公裡處安營扎寨。
五百公裡的路程走了一半。
畢竟都不是凡人,速度快也正常,若是黃粱全速行進,五百公裡不過是兩個時辰的事。
沈銘等人一馬當先,走在前方欣賞風景,實際上一堆黃土也沒什麽好看的。
“紅紅啊,你能不能穩當點走著,本公子屁股都要散架了,你瞅瞅別的馬,再瞅瞅自己,怎麽差距就那麽大呢?”
沈銘不由得歎了口氣。
棗紅馬不樂意了,兩蹄朝天,險些把沈銘摔了下去。
若非沈銘有傷在身,動彈不得,早就一巴掌拍了過去,偏偏現在拿棗紅馬一點辦法都沒有。
“站住。”
陣陣黃沙吹過,前方出現了一隊馬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