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胡鬧嗎!”沈銘聽完春的話,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林濤竟然不辭而別,單槍匹馬赴涼城。
“不行,我得趕緊把這邊事處理完找他去。”
沈銘心中焦急,也顧不得溫存,快步離開了百花樓。
“黃粱呢?”一進城主府,沈銘沒見到黃粱,於是趕忙跟丫鬟問道。
“去找算命先生了。”丫鬟如實回答,沈銘點點頭,剛要起身回打你,突然進來個人。
賊眉鼠眼,額頭上有三道抬頭紋。
左手羅盤,右手持幡。
黑色長衫,兩縷小胡子,像個耗子。
“在下得知沈公子有難,特來相助。”
難不成這就是黃粱找的算命先生?靠譜不?
“飛蝗山,老夫已經有所耳聞,還請沈公子細細說上幾分,老夫來為公子排憂解難。”
沈銘心中雖有疑慮,畢竟這算命先生有些不修邊幅,不過還是將他見到的幾個點,和盤托出。
“嗯……”算命先生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煉骨鎖魄瞞天陣,暗渡陳倉聚生魂。”
算命先生將幡旗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挽起袖口。
架勢擺的倒是挺足。
“觀你之言,這墓,有大患。”
“飛蝗山雖其模樣,像是聚寶盆,但實際上,他是一個聚陰盆。”
沈銘聽算命先生的話,一身雞皮疙瘩。
“樹木上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人身體被火凝煉後,撒出來的油。”
“啥?”沈銘睜大了眼睛,這麽一大片,要燒死多少人才能如此?
想想都感覺不寒而栗。
“人,死於非命,會產生怨氣,有人擺下這瞞天大陣,使得怨氣聚而不散。”
“想要讓一個死去的人復活,難比登天。”
“我想,此方法,應該借助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算命先生低下頭,沉思片刻。
“北皇不是一般人,至少要兩條命格夠硬的人抵命,還要三魂七魄皆在才行。”
“這事牽扯比較大。”
“恐怕與幾個隱門有關。”算命先生雙指有力的叩擊在桌面上。
“前朝天師和大將軍,他們兩個人應該是為北皇抵命,生前定然遭受了徹骨痛刑。”
“這是陰宗山的秘術。”
“鎖魄乃天鬼門的絕學。”
“封魂則是陰陽上師的手段。”
算命先生沉默片刻。
“這陣法恐怕與縱橫家也脫不了乾系。”
“銅門上的那句話,想必是天機谷中的某位留下來的。”
“至於那十二名死侍,應該不算是人,三魂七魄可能只有其一。”
“嗯……傀儡門。”
沈銘微微張開嘴巴,他知道此事牽扯重大,但是沒有想到,牽扯的人居然這麽多。
這都扯出了多少門派?
怪不得北皇當初能夠威脅到九玄的絕對統治地位。
沈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將這幾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先生可有北皇畫像。”
聽到沈銘這話,算命先生苦笑一下。
“現在是秦淮,你敢私藏前朝皇帝的畫像?也不怕被抓起來,以謀反之名處死嗎?”
沈銘一拍腦門,也是哈。
“不過老夫可以為你畫上一張,只是要記得,看完之後得燒掉。”
沈銘點點頭,有些急切。
現在提前看一眼北皇的樣子,
萬一以後真遇見了,認不出來,怕不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北皇既然選擇了跳出來,那想必是萬事俱備,心中有底氣與九玄正面對抗,不然他也不可能將自己暴露。
“這北皇可不得了,生前算計九玄,死後算計天下。”
“若是當初沒有被馮女迷了心智,現在的局勢還真不好說。”
算命先生摸了摸他那精致的八字胡,笑了笑。
“說到底,真正活過來的就只有北皇一人,其他人,活的不完整。”
沈銘點點頭。
他不懂這些東西,但是他明白,老頭說的容易,但是這些事要做起來,極難。
或許要提前好幾年就進行部署。
也就是說,馮女是九玄派下來的這件事,自從她親口告訴北皇后。
他就一直在不動聲色的部署。
誰也沒有通知。
“他想要復活,其實也需要運氣,看樣子北皇運氣不錯。”老頭一邊畫,一邊說道。
沈銘瞟了他一眼畫的東西,乍一看有點眼熟,不過還沒畫完,沈銘也不確定是誰,就是有些眼熟罷了。
“剛剛老夫算了一卦,沈公子最近可以放心,這北皇不會找你,不過下一次在發生什麽,可就要小心了,定然是暴風驟雨,疾馳而來。”
沈銘聽他這麽說,心有點慌。
“哎,我真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苦楚。”
沈銘小大人一樣的歎息,惹得算命先生一陣大笑。
“沈公子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不過老夫提醒你一句,你印堂發黑,眉頭髮紫,大凶之照。”
“你這是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算命先生語氣凝重。
“臥槽?”
沈銘心中一驚,不會惹到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連忙問道。
“先生可要幫我啊。”
“不幫。”
兩個字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沈銘氣的咬牙切齒,你這麽嚇我一通,然後就一句不幫就完事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若不是有求於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你惹上的這東西,是從飛蝗山上帶出來的,這種事找個老道試試,實在不行,就找和尚,反正老夫無能為力。”
算命先生這語氣,擺明了一副我打不過,我攤牌了。
沈銘無奈,他也沒感受到哪裡有不得勁的地方,索性不管了到時候再說。
“沈公子,沈公子,我把你要的算命先生找來了。”
黃粱急匆匆的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先生。
“嗯?你不是已經給我找……”沈銘話音未落,突然驚恐的發現,剛剛還坐在這裡的算命先生。
不見了……
沒有痕跡的憑空消失。
唯獨留下一張已經完成了的畫。
“對啊,這不在這呢嗎,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的,絕對穩妥。”
沈銘哪有心情聽黃粱說什麽。
他看向那幅畫。
瞳孔驟然收縮。
黃粱低頭看了一眼。
“這不是北皇嗎,你哪來的?”
沈銘沒有說話,滿頭冷汗。
這個北皇,他見過,也認識……
“怎麽可能,怎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