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心稍稍倒退數米再度看向身後的理發師時,穿著淡藍色手術服邪惡男人從身體內長出八隻手臂,不過這些手臂的尖端僅僅隻生著兩隻手指,用來捏拿剪刀。
“瘋狂的家夥。”
賈心感覺到從對方身體內散發出來的嗜殺氣息將附近百米的區域全部影響,而賈心在氣息的影響下自身仿若被孤立在中心,有一種甕中之鱉的感覺。
“不拿出兵器嗎?我可要保留你的全屍帶回去好好研究解剖的啊。”
理發師的靈敏度驚人,在短時間內於賈心周邊不斷變換位置,留下的虛影超過十道。剪刀在四處響動的聲音連動著賈心的身體,白色的長袍上衣袖,腋下以及後背開始有著頻繁的剪痕出現,不過都只是觸及賈心的外衣而已。
直到十把剪刀忽然從四面八方包圍著賈心全身時,看似被逼入絕境的賈心將右臂抬起,食指筆直指向右上方的理發師眉心位置。
十柄剪刀一同剪合,賈心的身體只是有著微弱的形體變化,雙腳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不曾移動一絲一毫。
一陣陰風刮過樹林,賈心維持著右臂抬起的動作站在原地,身體衣物出現大量的剪痕,但卻沒有一道觸及賈心的皮膚。
‘嘀嗒嘀嗒!’
而半蹲在樹乾上的理發師,十隻手臂詭異地舞動著。在理發師的眉心位置有著一道不深不淺的血洞,鮮紅的血液沿著內部滑落地下。
嘴口內一直異長的灰暗舌頭伸出而接住掉落的血液並送入嘴口內品嘗。
“好厲害啊,真是的好厲害!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對於賈心的好奇心繼續加重,理發師更加瘋狂的攻擊而來,賈心依舊是心平氣和站在原地,單以右手食指為劍對抗著對方瘋狂的攻擊。
賈心手指的鋒利程度,只需要兩擊便可將一柄剪刀擊碎。
可對方手中的剪刀卻可以無限制地從體內提取出來,仿若理發師體內裝滿著這樣的金屬剪刀一般,行動也是有一種半機械化的感覺,相當詭異。
持續一分鍾的戰鬥過去時。賈心的眼神在這一刻稍稍有些變化。
繞行至身後的理發師氣息下沉,猛然將嘴口內的舌頭向著賈心的後腦杓吐來,鋒利程度與穿刺的速度超過之前的一切攻擊。
始終站在原地未曾動彈半分的賈心在這一刻一個迅速的左撤步,當舌頭穿刺劃過賈心的臉頰時。以左手雙指將舌頭尖端固定住並猛力向外拉扯,右手食指為劍直接將其舌頭連根斬斷。
“呀啊!”
慘叫聲回想在樹林內部,灰暗的血液接連不斷地從理發師嘴角滴淌流出。
賈心淡然地看著這一切,若不是自己不想在別人的領土上惹是生非,早早便將這種人渣給抹除。
“還不是完全體嗎?”
一股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氣息從理發師體內傳來。本是從嘴角滲出的血液,變為一根根黑色頭髮由體內溢出,而且數量是以億來計數,迅速將兩人腳下的林地給侵蝕鋪滿。
理發師身體表面的毛孔增大,一個根本黑色的頭髮從皮膚內部滲透出來。
賈心看見這一幕時絲毫不敢大意,左手輩上的蛇形印記開始遊動並從手掌心位置生出一條白蛇,從蛇口內吐出一道純白色而透著寒氣的細長太刀。
“本體不過只是一隻零間誕生的普通魂魄而已,竟然能夠異化到這種程度,這種情況可是在資料上從未有過記載。看來靈魂的可變性不僅僅限制於人間,零間內部的靈魂一樣存在著無盡的潛力。再這樣打下去,此次前來的目的也是搞錯了。”
“將他暫時封印吧。
”賈心這一次主動進攻,地藏王的左臂對天下萬邪之物本是有著無盡的克制力。
賈心縮地成寸的手段近乎與道宗一個層次,沒有任何的過度直接來到正在異化的理發師面前,以‘卍’字直擊眉心,頓時間理發師的身體連動覆蓋樹林的黑發都開始詭異的浮動,類似於一種掙扎的感覺。
“小白,將其暫時冰封。”
反轉手中的白色長劍,筆直從理發師的頭頂落下。
賈心打算將其全身穿刺而冰封時一道身影閃過,用手掌強製性止住劍體的下落。
“賈心朋友。菲斯克特有什麽冒犯你的地方還希望你手下留情,畢竟這裡是我的領地。”虞茗的面部正對賈心,兩者之間只有毫米相隔。
“我並沒有殺掉他的意思,只是他的瘋狂我無法制止。因此只能將其封印在這裡。”
“完全能夠理解!這條瘋狗有時連同我的吩咐都不怎麽聽從,更別說見到賈心你這樣厲害的修士。當初在內層世界的時候,若不是賈心朋友的大計將奈亞拉托提普的九道化身全部殺掉,我也沒有那麽容易得手他的本體,這件事情我還一直沒有謝謝你的。”
賈心雙目審視著面前的虞茗,確認其沒有任何的敵意暴露時。左手的長太刀收入白蛇體內。
“菲斯克特,以後有外人到來必須要將身份通報給我,懂嗎?現在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別在這裡給我惹事!”
虞茗的出現以及怒斥使得理發師的異化過程陡然終止,變化成最初的形態,而對於賈心的敵意也是漸漸減弱。
“知道了!”理發師看向賈心一眼,露出不怎麽讓人舒服的笑容而再度回到小木屋內。
“話說,賈心你今日來到我這裡是?”
“我來找張陳談些事情,今天之內必然會離開你這裡的。”
“原來如此,這樣吧。相信賈心你對我的偏見還是有一些,我虞茗自認不是什麽壞人,今日你與張陳兩人的事情談論完畢時,夜晚便來到中心邪神宮內吃完夜飯再走。”
賈心稍稍有些詫異虞茗對自己的態度,畢竟自己獨自闖入對方的地盤且傷及到虞茗的手下。
“確定不是所謂的‘鴻門宴’嗎?”賈心直言詢問。
“我虞茗以項上人頭保證,一定會是一場正常無比的普通晚宴。來吧,我帶你去張陳所在的噬邪樓。你的運氣還不錯,張陳他也是昨日剛從外界返回。”
虞茗一路上和顏悅色的模樣反倒讓賈心相當不適,對於理發師而言,賈心有著完全的自信將對方殺掉。然而對於面前領路的虞茗,賈心卻沒有任何確切的保障。
“虞茗這個人比在人間的時候更強,而且是內在的本質改變。難以想象是一個存活千年的老妖怪……難不成這家夥一直都壓抑著自身的潛力而等待著時機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真是讓人細思極恐啊。”
在虞茗的引領下,兩人迅速來到中心地帶。
“晚上記得過來吃飯哦!”虞茗並未多做停留而立即從此地離開。
賈心自然是認得出面前的小區乃是仿造著張陳金溪縣的家而建立,見到這一幕,賈心也是不由得想起身在金溪縣的妻兒,可惜自己的道義尚未完成。
“這個氣息……賈心嗎?”
坐在小區閑庭內休閑的張陳在對方踏入這裡的第一步便分辨出賈心的身份。
“進步這麽快?如果不是我與他有過接觸,恐怕都能以分辨出身份。”
老友的到來張陳自然而然主動走上前去迎接,只是對於賈心來到這裡有些詫異,畢竟賈心受到道宗的格外關注。
“張陳,好久不見!”賈心在第一眼看見張陳時, 不知為何稍微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道宗的事情難不成已經解決了?”張陳詫異地問著。
“哪有這麽快,道宗可是第四使徒,最後的一步已經跨出,我與他之間還有著一定距離。之所以這次過來是因為零間情況的惡劣化所導致,我與道宗的事情在大局前暫時擱置一旁。”
賈心對於張陳這樣的生死之交根本沒有任何過度,直言不諱地說著:“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攜帶著幾個疑問,在我看來你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這是怎麽一回事?第十使徒,噬狩。”
“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做出的決定而已。”張陳直眼盯著賈心坦然說到。
“虞茗根本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留在這裡看似可以幫你達成一定的目的,實際上你會在越陷越深,直到最後根本沒有機會回頭而陷入絕境。現在離開這裡還有機會,跟我來無盡之海的方寸山,菩提老祖會收留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收留,對於虞茗這個地方,我也僅僅在五邪界中掛名而已,只是在最為基本的利益上存在交集。再說,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收留我。”
張陳給予賈心的回答根本不留任何商討的余地。
“在華夏國古代有著不少執掌大權的皇朝大臣將領,在達到一定程度時想要衣錦還鄉去度過下半身安然的生活,可真正能夠回去的又有幾個人。”
“實力越強的人,想要去過普通人的生活,有時候完全是一種奢望。”
“看來我今天來錯地方了。”賈心用手指捏了捏鼻梁,收回與張陳對視的目光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