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道來到了風紀會,收到通知的風紀委員長遠堂愛早已在會議室裡待命了。
其余巡視的風紀委員並沒有一同遣返,而是繼續堅守在崗位上,畢竟在同一時間發生衝突事件的概率並不是零。
所以,此刻的風紀會裡只有遠堂愛和她的那個男性助手。
看著久遠寺小櫻帶著兩撥人進入了風紀會,神樂阪秀一也跟在其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冷靜地觀察事態的進展。
遠堂愛正在低頭看著一疊文件,見到一群人進來會議室中,並沒有驚訝,而是先環視了一圈,待視線捕捉到神樂阪秀一之後,才收回目光。
她淡淡地說:“根據s守則,由高位班率先對事件進行闡述。那麽就從你開始吧,說說看事情的起因經過。”
說著,對A班為首的女生指了一下,示意道。
至於為什麽她可以第一時間認出A班的人,是因為衝田奈奈子。
之前涉及神樂阪秀一的暴力事件中,根據他的述詞,提到了平田晴次對他出手的原因——為衝田奈奈子出氣。
而看過那份卷宗的遠堂愛自然認出了這個總是在惹事的女生,所以排除掉了她們是A班學生的可能。
同一時間,神樂阪秀一聽到了遠堂愛的話,皺起了眉頭。無它,只因話中提到了s守則——這個神樂阪秀一至今沒有搞懂的守則。
按照她的說法,在這種糾紛上面,s守則會對高位班級有一定的優待,這和大部分規則中‘平等’的要素背道而馳。但看樣子在這學校裡,這種情形並不少見。
此時神樂阪秀一才稍微理解到了,為什麽大野正治覺得這個學校對下位班來說是一處地獄。
“憑什麽?要說的話也是我們…”衝田奈奈子一如既往地易怒,直接站起來衝著風紀委員長吼到。
神樂阪秀一不禁想要扶額,這家夥以為自己在幹什麽?
在學園裡,出了學生會之外,在紀律方面最權威的組織便是風紀會了,這一點,即使是在普通的高中也有體現。
所以,此時衝著遠堂愛大喊大叫的行為,在神樂阪秀一看來,絕對是不知死活的體現。畢竟,就連平田晴次都知道,在學生會面前該認慫,而他的女友卻對此渾然不覺。
只能說,這個大小姐的家庭教育實在太失敗了。
遠堂愛不言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衝田奈奈子,冰冷的視線像是利刃一樣朝她割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並且畏懼於遠堂愛的壓迫,衝田奈奈子氣焰弱了七分,有些膽怯地說道:“怎、怎麽了?我有說錯什麽嗎?”
旁邊的A班女生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遠堂愛低聲說道:“委員長,那麽我開始闡述了。”
對方畢竟是來自A班的成員,對於這個學校的構成肯定有著不低的了解,連帶著對遠堂愛的姿態都放得很低。
這一舉動為她在遠堂愛的心裡博得了幾分好感,遠堂愛臉色緩和幾分,微微頷首,但一言不發。
A班女生心裡一陣竊喜,瞥了一眼臉色鐵青但是不敢再說什麽的衝田奈奈子,開口說道:“首先介紹一下,我叫葉藏友奈。事情發生在商業廣場三層的KENZO,我在那裡看到一件心儀的衣服,準備去結帳的時候被這家夥注意到了。這之後她就一直死咬著不放,非說是自己先看上的,然後發生了口角,最後被趕來的風紀委員阻止,就是這樣。”
整個闡述簡明扼要,
緊緊抓著“是自己先看上這件衣服”這一點進行敘述,有理有據,找不出什麽漏洞。 想必對方也懂得言多必失這一點。究其根本,這次的事件很難給哪一方的行為做個明確的定義。如果一開始就沒有目擊者,那麽糾結於是誰引發的口角這一點根本沒有意義。
如果猜得沒錯,即使是現在聯系那個商家,大概也得不到什麽明確的回答,這應該就是葉藏友奈有恃無恐的地方。
所以這件事最後就只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找到一個目擊了兩方衝突的中立方,並且有切實的證據來證明;其二,就是遠堂愛的主觀看法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葉藏友奈便找到了攻略衝田奈奈子的方法,按照這樣的情況,D班大概會涼涼。
遠堂愛思索片刻,瞥了衝田奈奈子一眼,問道:“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衝田奈奈子深吸一口氣,說道:“簡直是滿口胡言!我認為應該把我們之間的立場完全調換一下才對吧!”
神樂阪秀一又搖頭了,衝田奈奈子的這番說辭有什麽意義?歸根結底,這句話反而加深了葉藏友奈的說辭在別人認知中的可信度。本就處於劣勢地位的她,連在言語中誘導別人的意識都沒有。
現在葉藏友奈在遠堂愛的認知中是強勢的一方,所以身為劣勢方,要做的便是抹平差距。
如果換成神樂阪秀一來反駁的話,他肯定就會開始用話術來誘導了,讓別人跟著他的思維走,產生“原來如此”的想法。
在此前的暴力事件中,他也是這麽做的。
果不其然,遠堂愛皺起了眉頭,沒有詢問葉藏友奈,反而是看向衝田奈奈子:“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嗎?”
“那她有嗎?”衝田奈奈子想也不想,反問道。
“可我現在問的是你!”
遠堂愛突然拍了下桌子,銳利地看向衝田奈奈子,聲線充滿著冰寒。
在場的幾個人都被嚇到了,包括神樂阪秀一,只有久遠寺小櫻和那個男助手露出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沒、沒有…”衝田奈奈子被嚇到了,小聲地搖搖頭,說道。
“哼!”遠堂愛冷哼一聲,然後坐下,開始了對此次事件的最終決定:“由於證據不足,雙方同時繳納10000學點作為懲罰。”
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這還沒完:“同時,對D班進行本月100點班級點數的扣除,以上。”
“為什麽?她們呢?!”似乎是沒有搞清楚狀況,衝田奈奈子瞪圓了眼睛,問道。
遠堂愛理都不理她,繼續低下了頭處理文件。
而身旁的男助手似乎司空見慣了,走到幾個人面前微笑著說道:“委員長的處罰決定是不可逆的,如果有什麽疑問歡迎提交學生會處理。現在,請離開吧。”
就這樣,一場不算太大的衝突事件落下帷幕。
以一種神樂阪秀一完全沒有想象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