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惡魔知道自己能賺不少,但沒想到一下子賺這麽多,他看著堆在一起的二十袋金幣,當時就懵了。
我心裡也是一陣鬱悶,帶著這麽多錢出去,十有**會被劫,有匿身術也沒用,帶著這些錢袋子走路,肯定會鬧出不少動靜,到時候袋子裡的錢一叮當,直接就把術給破了。
也就在我和小惡魔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該怎樣才能把這麽多錢無聲無息地運回去時,登記處的老頭來到了休息室。
“我叫克勞德,他們都叫我黑釘。”老頭一進來,就笑著朝我伸出一隻手。
我抬手和他握了握:“貴乾?”
老頭看了眼地上的錢袋,又轉向我,說道:“你明天能來嗎?”
“能啊,你看我什麽時候來合適?”
“我希望你明天能打兩場,你的對手將是前兩個季度的冠軍,紅獅子和貓神。”
“這兩個人的實力和雷公比怎麽樣?”
“差不多吧,雷公是最有希望贏得新一季冠軍的人,他的實力強悍,但不懂得取悅觀眾。”
小惡魔總歸是回過神來了,他連忙衝到我和黑釘中間,一臉不悅地說道:“一天打兩場,這好像不合規矩吧?”
黑釘笑了笑,對我說:“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守規矩的人,競技場建立至今,從來沒有人敢違背觀眾的意志。我想不通,為什麽你違逆了他們,他們卻依舊喜歡你。”
“因為我帥。”
黑釘頓時語塞。
還是我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打兩場不是不可以,但要加高賠率。”
“加高賠率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提供別的服務。這麽多錢,你們是很難運出去的。”說話間,他指了指地上的錢袋。
我點頭:“你這話可說到我們心坎上了,我們正為運錢的事兒發愁呢。”
黑釘笑了:“這樣吧,你們可以先把錢存在競技場,由我們來替你們保管,等你們有需要了,可以到我這兒來取。”
一邊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白色的牌子,並將它遞給小惡魔。
小惡魔看到那個牌子的時候,一雙眼都是直的,好像這玩意兒極其貴重,可我掃了一眼那個牌子,就是用粗鋼打造的,沒什麽特別之處。
黑釘指著小惡魔手裡的牌子說道:“這可是貴族的專利。另外,以後你們可以從側門出入競技場,那扇門相當隱蔽。”
這就相當體貼了,我正好需要一條足以避人耳目的退路。
我用手戳了戳小惡魔:“你怎麽看?”
小惡魔衝我點頭:“答應他吧。”
得小惡魔這麽一說,我才衝黑釘點頭:“明天什麽時候?”
“下午一場,晚上一場,提供午飯和晚飯。你大可放心,我們提供的食物絕對安全,而且味道相當不錯。”
“那就這麽定了。”
之後黑釘又和我握了握手,才著手處理存錢的事兒。
小惡魔將其中十六袋金幣都交給黑釘保管,隻拿了四袋,他自己拿兩袋,讓我幫他拿兩袋,這樣一來就可以將錢袋掛在腰帶上,再用衣服的下擺將其擋住,倒也不怕別人看見。
我找個了空當問黑釘,競技場一次能容納多少觀眾。
黑釘琢磨了好半天才告訴我,如果所有的座位都坐滿,差不多能容納兩千多人。
兩千多人?對於海市來說,這個數量已經相當龐大了,別忘了,這座城市可是坐落於內海之中,本來我以為,這座城市裡的人口充其量也就幾萬,最多不會超過十萬,現在看來,我遠遠低估了這裡的人口數量。
要知道這兩千多人中有一半是海市的貴族,
光貴族就這麽多,如果沒有足夠的人口基數,根本無法養活他們,更別說讓他們擁有肆意揮霍的資本了。怪不得這裡的生存競爭如此激烈,畢竟資源太少,人口卻太多了。
黑釘在清點完金幣的數量以後,便讓人將錢袋搬走,而後就帶著我和小惡魔經由一條小路來到競技場側門,這道門確實夠隱蔽,除了我們三個,附近根本看不見別的活人,側門外連著一條廢棄的溝渠,沿著溝渠前行數百米,才能抵達競技場外緣的暗巷。
大概由於這條暗巷是愛神的地盤,巷子裡竟也看不到其他行人。
這一路上,小惡魔格外警惕,看誰都像賊,一直到進入酒館的大門,他才長長松了口氣。
因為長時間保持警戒,在長噓一口氣之後,小惡魔就因為精神過度疲憊坐在了地上。
我結下腰間的錢袋,將它們塞進小惡魔懷裡:“這下你徹底變成有錢人了吧?”
“等我攢夠一百袋金幣, 就能送魔山離開海市了,”小惡魔先是衝我笑,而後又對我說:“這些錢,也有你的一半。”
我擺擺手:“都留給魔山吧,這也算是我的功德。”
小惡魔的眼神很複雜:“你是個好人,但這樣的善良也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師父也這麽說過,不過我還真沒發現自己有多善良。”
小惡魔笑了笑,而後便陷入了沉思。
眼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海市給我們結算傭金的時候,也是給金幣嗎?”
小惡魔搖頭:“他們用黃金結算,真正的,百分之百純粹的黃金。”
“這地方有金礦?”
“確實有。海市從來不缺黃金和銅,缺的是重鋼材和其他建材,蔬菜和糧食在這裡也屬於緊俏物資。”
我靠,這倒是一門生意啊,可以從外面將其他建材,以及糧食、蔬菜運進來,換取在文明世界極為值錢的黃金。
不過,既然我能發現這門生意,別人自然也能發現,既然如此,為何這裡的物資還如此匱乏?如果所有在這裡跑船的人,都試圖用外面的物資換取黃金,這地方早就變成一個物資豐富的大富之都了。
可其他人為什麽沒有這樣做呢?
真是想不通。
第二天下午,我們如約回競技場參加角鬥,當競技場的外牆出現在視線盡頭的時候,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當時我們離通往競技場側門的溝渠還有一段距離,但由於附近的建築都比較矮,以至於競技場的外牆一覽無余,就見高聳的釘齒牆上掛滿了尺寸巨大的畫布,而那些畫布上描繪出來的,恰恰就是易容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