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要簽契約,不然老東西賴帳怎麽辦!”對於老陰貨的提議,五個腦袋附和著說道。
老陰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老夫光明磊落,豈是言而無信之人!”
說著,他手一抖,將手提箱再次打開。
見老陰貨開箱,五個腦袋嚇的向後竄出老遠。
不過,這次手提箱中,並沒有發出讓它們恐懼的聖光。
老陰貨打開的,是手提箱另外一側的蓋子,從裡面,掏出一塊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金屬板,和一支刻筆。
老陰貨盤膝而坐,拿著那支刻筆,在金屬板上戳戳點點,畫出意義不明的奇怪圖案。
趁著他為契約簽訂做準備的功夫,五個腦袋又湊了上來。
“老東西,上次簽契約的時候,為什麽不把這幾顆子彈給我們?”狗頭問。
老陰貨頭也不抬,有些輕蔑的答道:“上次的情況,和這次怎麽能一樣。上次只要你們打殘洛曦,不管用什麽子彈她都會看到你們,沒有必要遮掩,況且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容易壓下來。而這次呢,如果皇室血脈被魔族所殺的消息傳出去,情況就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了,甚至掀起人魔兩族的大戰都有可能。”
“哦,原來是這樣。”狗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後果這麽嚴重,為什麽還要殺她呢?”
“哼——”老陰貨又不屑的哼了一聲,但這次顯然不太有底氣了,“我們人族內部的事情,為何要向你等魔物解釋!”
“吼吼吼,看來老東西有難言之隱嘍!”五個腦袋一同哄叫道。
老陰貨不再出聲,專心的將金屬板刻完。
完成後,他對五個腦袋道:“儀式準備已經完成,和老夫一起誦念契約聖詞。”
五個腦袋走上近前,隔著金屬板,站到了老陰貨對面。
老陰貨伸出手,手心流出藍色的神聖靈能,滴落在金屬板上。
與此同時,五個腦袋也探出身軀上的一隻巨掌,將墨綠色的邪魔靈能,灌注在金屬板上。
靈能激發之下,金屬板上的紋路一瞬間亮了起來。
陰藍發綠的光芒升起,一個如同蟲洞的空間隧道憑空出現在金屬板上方。
在那隧道的另一邊,神秘、厚重、威嚴的喘息和低吟隱隱傳來。
光華流轉,那蟲洞的表面,浮現奇怪的紋路,宛若一隻窺探一切的怪眼。
當金屬板上方的蟲洞穩定後,簽訂契約的儀式正式開始。
老陰貨和那狗頭,一同誦念道:
“吾以卑微的存在,懇請契約之神的見證……”
剛念完第一句,老陰貨和狗頭都停了下來。
看著那四個緘默不語的腦袋,老陰貨冷著臉問道:“這幾位魔友,什麽意思?”
這次,狗頭竟也站在了老陰貨一邊,恨恨的盯著另外四個腦袋,道:“為什麽不一起念?要簽約,大家一起簽!”
“不不不不!”另外四個腦袋連連搖頭,“今天你是話事人,你一個和老東西簽約就行,我們在旁邊看著,給你見證。”
狗頭氣的狂吠了起來。
老陰貨輕蔑地嘲諷道:“真是愚蠢的魔族,你們五個,共用一個軀體,榮辱與共,一旦違約,誰都跑不了。更何況,不簽今天的契約,過去那個舊的便不會作廢,難道你們想承受契約之神的懲罰嗎?”
這下,四個腦袋無話可說,只能乖乖的一同念起了誓詞。
六個腦袋,
六張嘴,重新誦念道: “吾以卑微的存在,懇請契約之神的見證。以吾虔誠之血,換取不容背棄的誓約……”
念到第二句,意外又發生了。
原本好好的老陰貨,突然耳鼻流血,痛苦的抱住腦袋,蹲在了地上。
而那五個腦袋,竟同時哈哈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的歌聲太強了,那脆弱的人類扛不住了!”狗頭、蟒頭、蜘蛛頭、鱷魚頭四個腦袋,對著蝙蝠頭笑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蝙蝠頭,呲牙咧嘴,搖頭晃腦,好不得意。
“我的聲音,就是這麽霸道!那個人類太沒用了!”
“你們,竟敢耍老夫!”從聲波攻擊中緩過來的老陰貨怒不可遏,一把打開手提箱的蓋子,用聖光將五個腦袋再次逼到牆角。
“既然你們沒有交易的誠信,那就讓老夫,把這顆子彈送給你們!”
“別別別,老東西,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那麽認真!”五個腦袋連連告饒,“快把那箱子合上,我們要瞎了!”
感覺已經給了五個腦袋足夠的懲戒,老陰貨將手提箱合了起來。
雙方重新站到金屬板兩側,終於順利的簽訂了契約。
“吾以卑微的存在,懇請契約之神的見證。以吾虔誠之血, 換取不容背棄的誓約……”
六個聲音,匯聚在一起,在山洞中回響。
虛空之中,一種古老、神秘、前所未聞的語言,與他們的誓詞,隱隱共鳴。
當誦念完了起始誓詞,老陰貨開始向金屬板上的蟲洞陳述這次合約的具體內容,比如雙方一致同意上次的舊契約無效,這次契約中標的物是洛曦的性命,殺死洛曦的手段一定要用老陰貨給的特殊子彈,諸如此類等等。
當陳述完了全部合約,蟲洞將金屬板上的靈能全部吸納其中。
老陰貨和五個腦袋,又不斷將自身的靈能灌注在金屬板上,供蟲洞吸取。
吸的靈能越多,蟲洞的體積越小。
當蟲洞吸夠了靈能,完全消失時,這次契約,便算簽署成功。
除非雙方自願,用同樣的儀式解除契約,否則,違約的一方必將遭到神秘力量的懲罰。
而這其中究竟是個什麽原理,恐怕還沒有人完全搞懂。
但對於它的有效性,無人懷疑——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
簽約完成後,老陰貨顯得有些疲憊,而那五個腦袋,皮糙肉厚,精力充沛,一點毛病沒有。
更令人驚奇的是,剛剛他們之間相互撕咬造成的傷口,早已愈合,在原本就十分粗糙的表皮上,看不出一點傷疤的痕跡。
魔族的愈合能力,真的令人類望塵莫及。
簽約完成,今天的話事人狗頭道:“老東西,回去記得備好十八顆黑色水晶,否則就讓契約之神把你帶走!另外,你這次怎麽空手來的,給我們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