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這個專門學歷史的,就是在穿越前,隨便在大街上找個路人,也肯定聽說過“白起”這個人。
畢竟堂堂殺神“白起”,又豈是浪得虛名?
只是驚訝過後,徐傑突然覺得,這應該只是個巧合,畢竟這年頭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更別說這個人口基數眾多的詭異世界了。
徐傑搖了搖頭,沒再想這些。
既然已經知道了秦白的真名叫“白起”,那他就可以使用“友誼的小船”了。
而就在這時,原本栽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的李縣令。
他在聽了秦白剛剛說的話後,對著秦白冷冷道:“你居然連陳姨給你取的名字都舍棄了。”
“看來我當年沒有收養你這等不孝之人是對的!”
聽到李縣令的話,秦白一臉癲狂道:“哈哈……我不孝?”
“當年若不是陳姨帶著李牧之去找你,讓你改變心意,轉而收養李牧之,我會有今天?”
李縣令聽著秦白說的話,眉頭微皺,隨即他便轉頭看向李牧之,“當年的事,你都沒有告訴他?”
李牧之聽此,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不管怎麽樣,當年的確是我奪走了屬於他的機會,是我愧對於他……”
聽著李牧之和李縣令二人莫名其妙的對話,秦白心生疑竇,他當即追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縣令此時看著秦白冷漠道:“我不知道你對十年前的事,究竟了解多少?”
“但當年陳姨帶著李牧之過來找我,並不是讓我轉而收養李牧之,而是求我堅持收養你!”
“什麽?當年陳姨帶著李牧之,是讓你收養我?”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秦白情緒失控道。
此時一旁的徐傑,聽著李縣令和秦白二人的談話,他也有些懵逼。
原本徐傑從秦白之前的口中得知,當年是李牧之求著陳姨帶他去見李縣令。
最終,李牧之成功讓李縣令改變主意,轉而收養了他。
可現在這麽看來,這件事並沒有之前秦白說得那麽簡單,這其中想必有著什麽隱情。
可這十年前在慈幼莊,到底發生了什麽?
徐傑對此十分非常好奇。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來。
之前他跟著李牧之去慈幼莊,調查秦白當年究竟被誰收養時。
當時慈幼莊的韓老,突然說他在收拾陳姨的房間時,找到了一本手劄。
韓老認識陳姨的字跡,所以確定這本手劄是陳姨所寫。
只是當時韓老把陳姨的手劄給了李牧之後。
李牧之因為著急去油竹鎮調查秦白,所以這本手劄根本來不及看。
想到這,徐傑覺得,通過陳姨的那本手劄,說不定能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他此刻連忙走到李牧之身前,然後說道:“李牧之,之前韓老給你的那本手劄,能給我看看嗎?”
見徐傑要看那本手劄,李牧之猶豫了下,不過隨即便從懷裡把手劄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徐傑。
徐傑拿到手劄後,便連忙翻開查閱了起來。
他仔細查看陳姨手劄上的內容,他發現這本手劄從十幾年前便開始記錄了。
不過這上面大多是陳姨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瑣碎的事,沒什麽價值。
於是他此刻快速翻頁,略過那些無用的內容。
終於,在連續翻了十幾頁後,徐傑終於翻到了十年前的重要內容,這上面是這麽記載的:
“……今天縣衙的陳典史突然來慈幼莊拜訪,他說縣令大人準備在慈幼莊收養一個孩子!”
“對比,我非常興奮!”
“我慶幸慈幼莊有孩子能成為李縣令的養子,
那他將來一定會有很好的生活。”“可是喜悅過後,我突然想起了陳白,這個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
“所以在慈幼莊所有的孩子裡,我對他感情最為特殊,也最為疼愛!”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是對待兩個親生兒子,尚不能一視同仁,又何況我一個庸俗的婦人?”
“所以,在糾結良久後,我的私心佔領了上風,我決定要讓李縣令把陳白收養走。”
“可怎麽才能讓李縣令選中陳白呢?”
“我想了很久,最終覺得,陳白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相信李縣令一定會注意到他。”
“可慈幼莊優秀的孩子不止陳白一個,至少陳牧我覺得也十分優秀。”
“陳牧這孩子性格溫和,人也孝順,長相也頗為清秀。”
“想來這樣的孩子,一定會引起李縣令的注意!”
……
“我沉思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讓李縣令只會選擇陳白的方法。”
“我記得李縣令讓我第二天午時,召集所有六到八歲的孩子,供他挑選。”
“那我只要在這個時間段,把陳牧支走不就好了嗎?”
……
“今天李縣令來慈幼莊了,我在午時的前一刻,特意給了陳牧三文錢,讓他出去買糖吃,並叮囑他遲點回來。”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被李縣令給遇見了。”
“為此,李縣令還專門找到我,責問我為什麽這麽做。”
“對於李縣令的問責,我並不害怕,但我害怕李縣令一怒之下,拒絕收養陳白。”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去求陳牧,我希望陳牧主動跟李縣令說他自己不願被收養,他願意繼續留在慈幼莊。”
“我知道這樣對陳牧很不公平,但我更想讓陳白過上好日子。”
“就這樣,自私的我,去求了陳牧,希望他主動跟李縣令說自己放棄被收養。”
“最後,在我的懇求下,陳牧答應了。”
“在他答應的那一瞬間,我為陳白感到高興,可下一秒,我就為自己自私的行為,而感到無盡的羞愧。”
“陳牧這麽多年以來,也都是一直把我當作母親看待。”
“可我現在卻為了陳白,讓他放棄被李縣令收養,我實在是……”
……
“當天夜裡,我便帶著陳牧去了李縣令的房間。”
“面對李縣令,陳牧把自己不願被收養的意思表露了出來。”
“可李縣令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