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專機上，趙啟明正閉目養神，一號默默地走過來坐到他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麽?”他還沒有開口，趙啟明便睜眼問道。

從波圖那裡離開以後，一號就一直不太對勁，像是有什麽話說，趙啟明早就發現了，只不過一直沒問而已。

“趙總，我覺得...”

一號剛要開口就被趙啟明打斷:“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不想做，但我暫時想不到別的辦法。”

對於他的決定，一號十分不解:“為什麽?您現在的錢難道還不夠花嗎?為什麽不能正正經經的做生意呢?”

“正經做生意?”趙啟明笑道:“你覺得米國會讓一家華國公司的即時通訊軟件壟斷全球市場?會讓一家華國公司生產的手機在米國銷量第一?”

“只要我們的技術領先，那他們早晚都不得不用！”

“你說得對，只要我們的技術一直領先！”趙啟明在‘一直’這兩個字上加重的語氣，“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們的技術能夠一直領先米國吧?暫時看起來我們確實比他們有優勢，但這個優勢能持續多久?就算我們一直大踏步的發展下去，快則五年，慢則十年，早晚被人家趕上，就算不能超過我們，差距也會變得非常小！”

“可是...”

“軍火生意在國際上並不違法，這個你應該知道吧?”趙啟明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著，然後又遞給一號一支，深吸了一口，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說道:“這方面的生意隻限於國外，國內不做！”

“可是難道一定要用這個辦法嗎?我知道做軍火生意可以跟很多國家的政府拉近關系，但為什麽不能用更穩妥一點的辦法呢?”一號還是想改變趙啟明的想法。

趙啟明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在一號的注視下緩緩開口:“一百多年前那些西方國家的技術比大清領先了不知多少，那位老太后還不是說不跟他們做生意就不跟他們做生意，你想想最後他們是怎麽打開咱們國家的貿易大門的?”

一號沉默不語。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趙啟明低聲道:“你知道的，我算不上是什麽梟雄，甚至性格有點懦弱，常常會在很多事情上糾結，可我永遠並不會忘記自己的目標，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並不在乎使用什麽手段！”

“哪怕讓雙手沾滿鮮血?”一號豁然抬頭！

“沾滿什麽都無所謂，反正我確定我的目標是正確的就行了。”趙啟明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我不是什麽偉人，操不了全世界人民的心，而且我這個人心胸也比較狹隘，向來都很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

說完以後趙啟明再次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談話好像也就這麽結束了。

從非洲到京城的航行時間接近20小時，趙啟明一路都沒有胃口，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一號更是連飯都沒吃，也沒有睡覺，一直看著窗外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飛機快要落地的時候他才再次來到趙啟明身邊。

“做這種事，負責的人首先要信得過，其次要懂槍，外行肯定不行，最後就是身手也要好，這跟普通的生意不一樣，一般人做不了這個。”

趙啟明睜眼，笑道:“那你覺得我從哪找一個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呢?”

“我家人都在京城，值得信任。至於另外兩點，我覺得您一時半刻找不到比我更強的人了！”

趙啟明點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在他心裡一號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首先一號的履歷很清楚，

他的父母、老婆、還有唯一的兒子都在京城生活，再加上他從軍這麽多年，確實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一號問道:“這次來非洲認識了很多雇傭兵，軍火的來源想聯系到沒問題，就是之後的生意該怎麽做我不太清楚，這方面我從來沒有接觸過。”

“回國以後我會先派人去波圖那裡成立一家公司，同時運送大量的生活物資過去，然後在他的地盤建立一個基地，非洲是世界上最亂的地方，也是最大的軍火市場，只要我們供貨快，價格公道，那生意肯定會源源不斷，等你把非洲的市場做出一定名氣之後，其他地區的生意自然會找上門，任何行業都是這樣，所以客源不是問題。”

一號皺眉道:“明白了，我去了以後就先跟那些雇傭兵聯系， 把市場價搞清楚！”

“這行本來就是玩命的生意，所以利潤非常大。”趙啟明笑道:“而我們要做的就是靠低價搶佔市場！反正咱們又不指望靠這行發財，利潤無所謂，反正我們永遠都比別人便宜！”

一號願意接受這件事讓趙啟明心情大好，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說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做這行該怎麽做，如果你不夠狠，那就只能被別人吞了！”

“這一點您就放心吧！”一號難得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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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波圖的合作其實沒有什麽難度，國外的環境跟國內相比也完全不同，以QM通訊現在的實力，跟各個國家的高官都保持著不錯的關系，而在很多國家，只要錢到位，沒什麽事是辦不到的。

一號回國後不到一星期就離開了，除了趙啟明沒人知道他的去向，他這一趟並不是單槍匹馬，而是帶了不少原來的戰友，趙啟明對他很有信心，相信很快就能夠在非洲站穩腳跟。

而趙啟明也沒有閑著，他到達京城後第一時間跟劉海平碰了面，跟他就手機的工藝問題討論了好幾個小時。

“藍寶石和紅寶石做鍵盤?”

“炭纖維外殼?”

“用鑽石當裝飾?”

“每一個零件都用手工製作?”

劉海平感覺不是自己瘋了就是自己的老板瘋了。

“這樣搞一部手機成本豈不是高的離譜?”

趙啟明笑道:“成本高沒關系，咱們賣貴一點不就行了?一部五萬美元起，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