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打字嗎?”半晌，趙啟明才憋出這麽一個問題，他覺得自己有點失敗，公司的第一次招聘竟然只有這一個要求...

　　女孩只有17歲，在市裡的技校學縫紉，這個年代使用縫紉機也是個技術活，大多數人受經濟條件所限，買不起商場裡的衣服，想穿新衣服只能到街邊的裁縫店做一件，所以很吃香。

　　“跟同學去網吧玩過幾次，會打字。”女孩有點緊張，臉都紅了。

　　“嗯...”趙啟明正不知道下一步該說什麽，突然靈機一動，“來，你坐到這裡。”他讓女孩坐到自己的電腦前，然後打開寫字板，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份報紙放在了她面前，“你把報紙上這篇文章打出來，我給你計時，看你五分鍾能打多少字！”

　　聽他這麽說，女孩立刻明白這份工作能不能到手就取決於自己打字有多快了，趕緊對著電腦劈裡啪啦的敲起了鍵盤。

　　趙啟明看了看手表的時間，心中的忐忑逐漸平複，隨後又泛起一絲得意，看來自己當HR也是一把好手啊！

　　“啟明！”趙啟明扭頭一看，是張晨在門口朝自己招手。

　　“怎麽了?幹嘛偷偷摸摸的?”趙啟明奇怪的問道。

　　“哎呀，你先過來！”張晨將他拉到門口，湊到他耳邊說道:“剛忘了提醒你，只能招女的，你可別忘了！”

　　“為...哦，我知道了！”趙啟明剛要問為什麽，但立刻反應過來，既然是是招軟件測試，那憑什麽讓男的以女人的身份聊天?

　　張晨點點頭正要出去，卻被趙啟明拉住:“我突然想起來，既然想上網的人很多，那幹嘛不告訴他們這裡有個電腦房上網免費?那樣我不是連工資都省了?”

　　張晨一拍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電腦室?免費?隻讓女的玩?你確定那樣有女的敢來?”

　　“額...”趙啟明也發現自己有點白癡...

　　一個多小時後，招聘結束。

　　不得不承認，張晨的辦法確實有效，來面試的基本上都是鎮上放假回家的大專、技校的學生，對工資沒有任何意見，而且來的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女的！看來不管什麽時候坐辦公室的工作還是更吸引女性！

　　趙啟明從這三十多個人裡挑出了十個打字速度最快的女孩，讓她們第二天來上班。

　　至此，啟明公司‘聊托’小組正式成立！

　　讓趙啟明意外的是來應聘的人中竟然有一個熟人，跟張晨一樣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叫王芸，和張晨同歲，如今正在鎮上的技校學財務，原本三人從小關系都不錯，家住的也近，前世她也和張晨一樣在趙啟明去魔都後就失去了聯系，後來不知道過的如何。

　　一看是趙啟明在招聘，王芸有點尷尬，畢竟在他去外地上大學之後兩人見面就少了，所以有些生分，好在有張晨在，王芸最終也答應第二天來上班，別說，學財務的畢竟還是經常接觸電腦，所以王芸打字的速度是十個人裡最快的。

　　“之前大家只要去過網吧應該都用過類似的軟件，這個軟件是我編寫的，剛做好沒多久，所以大家的任務就是盡量多的使用它的各種功能，看有沒有什麽問題，有什麽覺得不好的地方也可以提出來，提的好的有獎金！”

　　第二天一早，趙啟明就開起了公司第一次會議，好在這些人的打字速度其實都是在電腦室練出來的，他只要把QM給每個人的電腦安裝上即可，其他的根本不用教，

看他們加好友那熟練的樣子，趙啟明立刻放下了心。　　“為了測試的更全面，要做到每兩個小時換一個不同的帳號，而且網上什麽人都有，你們聊天歸聊天，盡量不要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地址告訴別人，免得遇到壞人！在電腦室我管不著，但在我這可不行，一旦被我發現你們告訴別人你們的真實信息，就立刻開除！”

　　趙啟明用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成功的避免了她們泄露真實信息，否則萬一有了‘使用QM的妹子為什麽都在一個地方’的傳言，那可能就會被有心人猜到自己的目的。

　　目前絕大多數同類軟件其實都是由於個人興趣才出現的，沒人會覺得把這個軟件做好了將來能怎麽樣，所以只要自己保持低調，以有心對無心，勝算極大！

　　在網上最吸引女人的是什麽，趙啟明不知道，可最吸引男人的是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十個人聽起來並不多，但在這個大家都剛剛接觸網絡的念頭已經足夠了。自從她們上班以來，短短一個星期，QM的用戶就呈現出爆發式的增長，但趙啟明並不打算招聘更多的托，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使用QM的人多了，那就會有更多的人被這些用戶帶著一起成為QM的用戶，同樣的，女性用戶也會越來越多。

　　雖然前期用戶少的時候需要自己找托來增加人氣，但隨著用戶越來越多，自己雇多少人都聊不過來，而且真實的女性用戶一旦多起來其實也不再需要什麽托了。

　　“啟明，其實我們不是在測試這個軟件對吧?”王芸的問題讓趙啟明一愣，但對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還是決定說實話。

　　“對，確實不是。”趙啟明歎了口氣，點頭承認。

　　王芸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每天午休的時候大家都會回家吃飯，下午再繼續回來上班，不過趙啟明父母這兩年生意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忙，中午他家裡基本都沒人，他也懶得回家一個人做飯，所以每天都是在辦公室吃個餅子什麽的湊合著。

　　自從王芸發現這一點後，每天都會帶著兩人份的飯來上班，中午跟他一起吃。一開始趙啟明推辭了幾次，但在王芸的堅持下隻好厚著臉皮接受了這份好意，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王芸做飯的手藝倒是很不錯。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趙啟明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芸解釋道:“一開始我沒懷疑，可你這個軟件我用了幾天根本沒發現什麽問題，所以我就奇怪你幹嘛要浪費錢雇人。再加上你還讓我們每天換不同的帳號跟人聊天，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想用這個辦法吸引更多的人用你的軟件。”

　　王芸的分析讓趙啟明大吃一驚，他突然想到了更壞的情況，“那其他人呢?也這麽想嗎?”

　　“沒有，我沒告訴別人，她們都覺得你這裡上班特輕松，還能賺點零花錢，巴不得一放假就來呢，你放心吧！”

　　趙啟明這才放心，他連忙向王芸解釋:“我這也是沒辦法，這種軟件現在有好多，大家又都差不多，我隻好用這個方法來吸引人用我的軟件了。”

　　“沒關系，我懂。”王芸把自己碗裡的幾塊肉都挑到趙啟明碗裡，“你多吃點，我看你最近那麽辛苦，都瘦了。”

　　看著碗裡的那幾小塊肉，趙啟明心裡有些感動，他知道王芸還有個弟弟，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家裡並不寬裕，恐怕她在自己這賺的那點兒工資都用來買肉了...

　　“別，你老是把肉跟菜都撥給我，你隻吃白米飯怎麽行！”趙啟明趕緊又把肉給王芸夾了回去。

　　“哎呦，小日子都過上了！什麽時候辦酒席啊?”

　　兩人正推讓著，一個飽含醋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啟明轉身一看，“慧瑛?你怎麽來了?”